()张青黛看了一眼来人,是个普通人,会些外家功夫,
“这里是哪里?”张青黛问他。
男人笑笑:“我叫祁禹。”
张青黛挑挑眉,不语。
祁禹无奈的摇摇头,“这里是大古国。”
大古国,张青黛在脑中过了一遍,嘴角微微抽动,她还记得青莲宗里的一个弟子就是从大古国来的,旋龟这一鞭可将她抽出不远啊。
祁禹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要喝水吗?”
张青黛摇摇头,看着祁禹,头发乌润,眉梢细长,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温润的光芒,直而挺的鼻子,嘴唇微薄,不得不说,尽管在修仙界都是俊男美女,但是祁禹却一丝都不比那些人差,俊俏的脸庞不需多加修饰,气质儒雅,让人能不自主的安心,张青黛对祁禹多了一丝注意。
祁禹将茶杯递给张青黛,等她喝过之后,又接过来,坐回到桌边。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这次多谢,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张青黛动了动腿,从床上下来。
祁禹微微皱眉:“你的伤很重,本就不应该起身,怎么还站起来了。”
张青黛摆了摆手,“谢谢,已经好多了。”说罢,看着祁禹,等着他提自己的要求。
祁禹的眼睛看向张青黛,嘴角带笑:“暂时没想到,可以延后吗。”
见张青黛沉默,又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养伤,在你伤好之前我会提出我的要求。”
略一考虑,张青黛就同意了祁禹说的,她现在可谓是什么都没有了,就连炉鼎都做不了,她也就不怕有修士会打她的注意。而且,以她现在的状况,就是离开也是要找个地方修养,但很容易有危险,不管祁禹打的是什么主意,静观其变吧。
见张青黛同意。祁禹也展颜,并道:“夜已深。我就不打扰了,你还是多加休息的好。”说罢便推门出去了。
张青黛重新回到床上,她要尽快调整好,左飞还在山洞里呢,这么长时间,洞口的防御罩应该已经散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进去,左飞不会在晕迷中被吃掉吧。
尽管张青黛为左飞只有一丝的担心,但是左飞依旧没有用的上。他从修炼中醒过来,已经将手臂接了回去,魔族的自愈能力自然不用多说,回到小镇上,师兄暂时没有修为,在当晚就和那些幼童一起出去了。
这些天师兄也悄悄的寻找过左飞。但是一直没有遇到,便在原先两人居住的地方等着他。左飞从师兄的口中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师兄毕竟是金丹修士,那天的金色劫雷别人不知道师兄也知道代表着什么。
张青黛一直以为那是劫雷,其实不是,那是天罚。左飞听后便是一惊,看来那邪修曾经惹得天怒人怨。然后直到化婴时才降下天罚,金色天雷出动,绝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天道让一个人死就绝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活下来。
虽然是如此,那一晚他虽然先晕过去了,但是左飞肯定,张青黛一定也受了不小的伤,发狂的半步元婴修士,岂是他们二人就能对付的,就是不知道张青黛后来又遇到了什么才使得她离开。
张青黛在房间中修炼了一夜,也和这里空中的灵气较少有关,一夜的成果也没有多大的成效,心中略微失望,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虽然筋脉仍旧堵塞,灵力被堵,但是较严重的内伤还是没有了,还是不耽误行走的。
祁禹见张青黛这么快就可以行动自如了,眼睛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张青黛坐着轿子跟随祁禹一路来到了祁王爷府,原来这祁禹是大古国的祁王爷,可是威风得紧,张青黛从来没有坐过轿子,头一次坐轿子倒也新鲜。
她心里也对祁禹的意思有些明白,祁禹这么看重她,应是已经知道她是修士了。在普通百姓眼里,修士能凌空飞行,就属于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了,但是这些不过是帝王将相的说法而已。
若是人人都知道修士也会生老病死,也是正常人,而且还要比俗世的皇帝要强大,那谁还会服从皇帝。几乎在各个国家都会有一些类似于国师样的存在,说来也就是修士,不过大都是那些明知修仙无望的修士。
修士不参与俗世的生活是修仙界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国家的帝王都不可以是修士,这是天道,若是帝王也是修士,修士又可以活个几百上千年,那这国家可就要灭亡了。
祁禹这么对张青黛,估计是打着让张青黛做他府中供奉的主意,虽然说她现在身受重伤,但是修为还在,重伤总会有好的一天,她是筑基修士,身上的威压和气势还在,以她这样,就是当大古国的国师也不逞多让。
轿子在祁王府的正门停下,大门早早就敞开了,是早就传了消息回来。
张青黛下了轿子,立刻有人走上前为她带路,张青黛摆了摆手,拒绝了那人的搀扶,看向祁禹。
祁禹对众人笑笑,亲自走过来,“前辈,您的东西都安排好了。”
张青黛点头,随着祁禹进了里面的阁楼。阁楼里面很简单,一点女子的装饰物品都没有,简单朴素大气,张青黛看了很是满意,而且祁王府的地势也是极好的,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灵气的浓郁比客栈里强了很多。
祁禹见张青黛打量着阁楼的布置,略含一丝歉意的道:“前辈,这里是我原先未成王位时居住的地方,府中虽有其它空院,但是都不及这处的位置好,这里我已经让人重新打扫过一遍,东西也都换了新的,您若是觉得不喜欢我们可以去看看别处。”
张青黛回绝:“不用了,这里就很好,王爷费心了。”
祁禹微微一笑“那就好,还未请教前辈的道号是?”
张青黛笑了一声:“还未结丹,哪有什么道号,我姓张。”
祁禹顺口接过:“张前辈。”
在祁王府的修炼虽然也是进展缓慢,但是怎么说灵气也要充足一些,总比她一人独自在荒山僻壤处苦修要好得多。
平日里张青黛也不是每日都会不停修炼的,筋脉堵塞不能一昧的用灵力冲刷,主要还是靠自身调养,慢慢恢复。白日里,张青黛偶尔也会去外面溜达几圈,这祁王府中的下人可真是少的很,这祁王也是个闲散王爷。
在祁王府的这些日子里,张青黛就从没见过他去上朝,或是做什么事,每日里就是坐在湖心的小亭中自弈。
“自己和自己下棋,有意思吗?”张青黛背着手,转悠到亭中,看见祁禹又自己一人坐在那里下棋。
“你觉得它有意思,它就有意思极了,你觉得它没有意思,那就是无趣透顶。”祁禹放下棋子,看着张青黛,嘴角轻轻勾起。
两人几乎是天天相见,也算得上是相熟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不像是最初那样生分了。
张青黛坐在对面,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那你很喜欢?”
祁禹也做到了对面:“喜欢不喜欢不能决定什么?”
沉默了一会,张青黛突然说道:“都说能做个逍遥王爷就是人生一大美事,可若是还要介意喜欢不喜欢,还不如百姓来得痛快。”
“你怎知百姓就可以不介意喜欢不喜欢,你呢,你觉得,喜欢还是不喜欢。”
张青黛突地笑了出来:“是啊,只要活着,就总会在意什么,有喜欢的,自然就会有不喜欢的。”
祁禹看着张青黛脸上的笑容,有刹那的晃神,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来一盘?”
张青黛看着棋盘摇了摇头:“我从七岁就进了山,从未学过这些。”
祁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可马上,又亮了起来:“不如我教你下棋?”
张青黛有些错愕,想要拒绝,看着祁禹的表情,又未能说出口,其实,下棋也挺好的。
祁禹的棋艺是自小的一个师傅教的,权贵子弟多有教导师傅或是家学,讲究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怎么也要精通其一,懂得其三,他的棋艺便是最出众的。
张青黛和他完全是相反的,她七岁就进了青莲宗,学的是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整日的修炼都嫌时间不够用,哪有时间去学什么琴棋书画这些。
祁禹生下来就不愁吃喝,只要不犯什么造反谋逆的大罪,就能一直活到寿元尽时,无论学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没有约束,没有管教,无论他要什么,立刻就有人将东西放到他面前。
而张青黛则不同,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拼尽全力,逃避各种追杀,保护好自己,随时有死亡的可能,无论是什么,都要靠自己去得到。
“有时候,下棋也是另一种厮杀。”祁禹放下一枚棋子,张青黛的手指动了动,直接围堵。
祁禹哈哈笑了一声“你学的可真快,看来要教会你这个徒弟饿死我这个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