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鬼舞被一股大力拍在身后的墙壁上,又重重的落在地上,本就身受重伤,再加上这一击,更是头昏眼花,鲜血就像是流不尽的从嘴里、身上的各个伤口里流出来,脸色苍白的像个鬼一样。
男子看都没看鬼舞一眼,也不知刚刚鬼舞的话他听没听进去。
远处的那个筑基男修悄悄地后退,他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还是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器,血丝竟然无视他这个人,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诶着他分毫,而男修也装作被血丝缠住了一样,躺在人堆下面,竟然一直没被人发现。
他见识到了后来那男子的实力,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修为,但是金丹期的鬼舞在他手里竟然毫无反抗之力,也就自然没有上前说话的勇气了,不过所幸男子压根也没看他。
张青黛静静的躺在地上,血丝早就已经被艳姬驱逐出体外了,而现在,虽然灵台还保留了一线清明,但意识却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男子那一声冷哼,大殿内的氛围立刻发生变化,张青黛身周的血丝也在这一刻纷纷化作虚无,所以她也是最首当其冲的感受到了那迫人的气势,在这种情况下,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个温润如玉的身影映在了张青黛的眼里,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她似乎还沉浸在那个过往的回忆中,见到男子,口中不仅喃喃道:“是你。”
男子眼睛微眯,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张青黛的面前,手中垫着一张方帕,紧紧地扼住张青黛的脖子:“你认识我?”
张青黛早在月兑口说出那两个字后就已经明白自己认错人了,而下一刻也认出了男子是谁。竟然真的见过面。
这个男子就是当初在混沌界永安城抢了一个什么灵火的半步化神修士。
“有一次我在林中遇到一个高阶妖兽,而前辈恰巧在我的头顶上飞过,凭气势上应该是前辈您。”张青黛哪敢说出真相。随便编了一个谎言。
“撒谎!”男子手上用力,张青黛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脖子上传来“咔咔”的声音。
费力的咽了口口水。张青黛张开嘴,勉强传出声音:“前辈,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还向您求救来着,可是您没有回应,一下就没了身影,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
男子冷冷的看了张青黛一眼。张青黛满脸痛苦的看着他,眼中全都是乞求。
男子哼了一声,将张青黛甩了出去。
张青黛重重的摔在地上,口鼻都冒出了鲜血。将地面上的魔族文字染成了血红色,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对这样的人,如果你是一只蚂蚁,可能他还会因为蔑视你而放过你。可你若是一只猫,可能他立马就会让你死的不能再死。
看了一圈,男子缩地成寸,又像来时一样,悄然失去了痕迹。
鬼舞趴在地上。看着那个筑基男修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过大殿,刚要走出石道时,又转头看了一眼大殿内的两人,还有地上的几颗金光闪闪的金丹,眼中贪婪之色乍现,鬼舞哼了一声,不理会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九节鞭月兑手,猛地抽在了筑基男修的后背上。
筑基男修眼含愤恨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鬼舞和她手里的九节鞭,还有地上的金丹,缩了缩肩膀,转身离去了。
鬼舞侧耳听着筑基男修的声音,直到没有一丝异常男修安然离去时才松懈下来,再也撑不住疲软的身体,趴在了地上,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张青黛喘了口气,眼前血蒙蒙的一片红,是刚才受伤时眼中流血所致。
勉强支着胳膊张青黛缓缓站起来,也顾不得瘫倒在远处的鬼舞,从右手腕处一根绿色藤蔓慢慢的伸了下来,在地上一点点的爬行,就像是一条碧绿色的毒蛇,吐着信子,遇到地上散落的一枚枚金丹,张开大口吞了进去。
鬼舞看着张青黛站了起来,随后一根绿色的藤蔓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顶端开了一个口子,将金丹全部吃了进去,可是细细的藤蔓仍旧如小指一般,不知那婴儿拳头大的金丹去了什么地方。
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鬼舞轻咳了一声,灵力困难的在体内转了一圈,从嘴里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还带着些许血块,心中苦笑一声,鬼舞估计自己这次受的伤可能一两个月都不会好起来。
看着艳姬缩回了手腕上,重新爬上,张青黛迈开虚弱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出大殿,鬼舞也紧随其后。这里说不上还有什么危险,尤其是她毁了邪修的替身,可能一会邪修的真身回来这里。
两人现在都是勉强支撑着,若是现在再碰上一个金丹修士可能两人都要留在这。
走过血池,两边的血液仍旧“咕噜噜”的冒着泡,张青黛看了一眼,一挥手两道灵火符各扔进了两个血池里。
炙热的火焰无情的烘烤着流动着的血液,耀眼的火光又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好像是火焰舌忝舐着一具具尸体。
径直走过血池,鬼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已经消了下去,血池里的血液已经干涸,露出了下面丑陋的一具具断臂残肢。
鬼舞脸色难看,压下心头反上来的一股呕吐的感觉,撇过头去,不再看身后的肮脏。
两人走到最开始的地方,这才发现原来就在众人身后有一个及其不引人注意的传送法阵,那时应该是都注意芥须真人和前方的血煞了,所以才一时没有看见。
不知道这个传送阵是通往什么地方的,但是两人也找不到其它出路,只能姑且一试。
张青黛盯着地上刻着的传送阵,不由皱起了眉,简单的阵法她也稍稍了解一些,但是也仅限于那些,她似乎从来在阵法一道上就没有天赋,像这种阵法,她是不认识的。
鬼舞上前两步,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小传送法阵的一种,那边应该是沧澜大陆的某一个地方,没有问题。”
张青黛点点头,退了一步,鬼舞上前,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块中品灵石,按着传送阵上的位置一一摆了上去。
一阵亮光陡然升起,将不大的传送阵笼罩在其中,鬼舞率先迈了进去,张青黛也跟在其后。
几息的时间后,在一座深山中的洞穴里,两人走了出来,按着脚印来看,那个筑基男修似乎也是刚走不远。
冰碟出现在脚下,张青黛对鬼舞点点头,瞬间遁走了,紧接着,一道红光闪过,鬼舞也不见了踪影。
飞了一段时间后,张青黛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背靠大山,一个天然的洞穴就在山根上,旁边还有一些散乱的树枝和藤蔓遮挡,若不是张青黛用神识扫过去都没发现那里有洞穴。
将阵盘放好,张青黛又咳了一口血,心里暗暗决定,那几个四阶阵魂等她回去一定要买下来。
艳姬也盘旋在张青黛的金丹上,借着张青黛一呼一吸间吸收的灵力来消化着大殿中的那几个金丹。
在张青黛默默养伤修炼时,莫琦琼也做着毫不轻松的事。
本源之地的上古妖族虽然一心想要回归沧澜大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一代又一代,时间会让彻骨的仇恨更加铭记于心,也会慢慢地让人淡忘那些曾经的回忆。
现在的本源之地虽然生活艰苦,但也不是一条死路,有的上古妖族毕生的梦想就是再一次回到沧澜大陆,而不是在这里慢慢地生锈,但是更多的上古妖族则是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地方了。
记不清是多少年了,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几万年,他们已经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逐渐繁衍生息,产生下一代,每天生活得好好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们并不想回到沧澜大陆上去,毕竟这意味着,只要穿过本源之地与沧澜大陆的那层屏障,他们的修为和毕生的灵力就要降到筑基期,到那时,他们只能去依靠莫琦琼这个在沧澜大陆长大的天命者。
一个几乎算是完全陌生,被仇人养大的天命者。到那时,筑基期的修为,随随便便一个金丹修士都能轻松的杀了他们,说实话,他们并不是十分相信莫琦琼。
以前的天命者也有过很多,但是到最后无一不是一事无成,他们还是这样待在本源之地,而莫琦琼这次却是让他们直接从本源之地走出去,当天他们嘴上是说相信她,可是谁心里都会好好想想。
万一这一次又不成,他们的修为又被废止筑基期,到时上古妖族可就真的是灭亡了,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还在苟延残喘着。
其实这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想,一边是可能全族覆灭,一边则是相安无事了好几万年的“家”,他们会选择继续留在“家”里不去冒那个险也是情有可原,他们就是觉得没有必要一次就将全部族人都压在沧澜大陆上。
ps:
星期四了又,时间过得好快啊,什么时候才能放暑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