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白先生,还有福生,这几人名义上是我公主府的奴才,我却是将他们当作家人朋友看待的,所以一星半点的小事我也从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之事我确实有些好天?天~小说。网#
“公主不知道吗?”
他问的我又一愣“知道什么?”
“那间铺子是公主的产业
“啊?”我想我定是这世上最糊涂的老板,竟连自己的铺子也不识。平日里这些事情也都不需要我亲自打理,每月各处铺子会有账目送到白先生那里,先生再命福生整理过后才会拿给我看。
福生知我并不知道也未多言,接着说:“朝廷说要就要了公主二十万两银子,十万石粮草,四皇子只不过花了区区五百两又算得了什么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我才明白,这小子是见我失了银子,替我抱不平。
第二日一大早云湛同杜明秋启程赶往梓州,梓州与豫州城相邻不远,骑马只需几日路程。杜明秋来时还带来了他唯一的儿子杜文轩。
杜文轩这人人如其名,书卷气很重,文质彬彬的,面目也属清秀,整个人看着干干净净的到是不另人生厌,言行之间也是礼数周全,想来杜明秋也是教子有方的,只是我现今无暇顾及他的事,与之闲聊几句着福生打发了去后堂。
其实我京中并不缺人手,只是白先生认为那杜明秋有些怀才不遇忿忿不平之势,所以我只得要了他杜家一脉单传的杜文轩来绑在身边,以防他日杜明秋受奸人挑唆,在我封地内犯上作乱。如今就算他真的想做什么,也得好生思量思量了。
许是我有些多疑,但母亲从小便教过我不可轻信任何人,凡事都要为自己留有后招。
我看着云熙送来的书信,梓州剿灭乱军之事很顺利,所谓乱军不过一些穷苦百姓而已,不日即可赶来豫州与我汇合一同回京。
我合了信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福生说我生在高堂,自然不会明白民间百姓疾苦,但我数日来沿途所见一片祥和之景难道都是假象吗,有些事难以深究。
十几日后,云熙云湛还有赫连思一起在豫州与我汇合,众人只休整一夜后便急急启程赶回都城,因为白先生传来急报,皇舅舅病倒了。
一路上不分昼夜御马疾驰,大家都心思重重,生怕都城已生变故,也不知皇舅舅病情到底如何,云熙云湛身为皇子却连半点消息也未得到,先生也定不会匡我,想来定是有人刻意将此事压了下来。
半月后我们尚离京都还有半日路程时停了下来,未免京都已生变故,先派了几人乔装百姓进城打探后我们再做打算。
我们一行人随军在城外安了营,我虽儿时顽皮,却也没有在野外夜宿的经历,到了傍晚,天就有些凉了,因是轻装简行,所带衣物也不多,我裹着披风还是觉着凉飕飕的,福生将他身上的披风递给了我说:“公主不若嫌弃就披着吧我并未多想接了披风也裹在身上。我看了看云熙云湛,虽然没像我冷的窝在一旁,但也看着不暖和。
福生在我面前生了堆火,大家围坐烤着火才暖和了些。
赫连思自小跟着赫连老将军长在军中,野外露宿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苦了我们这几个平日里只知养尊处优的皇子公主。
赫连思带着几个兵士进了不远处的林子,不一会功夫拎着几只野味回来。原本众人围坐篝火,野外烧烤宿营想着也很美妙,只是此时众人心中都心事重重,难以言笑。我一向不算挑食,也只草草吃了半只野鸡腿,众人也都吃的不多,入了夜便都准备休息了。
云熙云湛睡在我两侧不远处,福生也在一旁,赫连思离着稍远,几人将我护在中间,众兵士也都在外围一圈巡视休息。
累了一整天,却睡不着,一旁的云湛也一直的翻来覆去,搅的我也浑身不自在。他离我也就一臂远,我伸腿踹了他一脚小声道:“瞎折腾什么
云湛没说话,却不动了,我正以为他睡着时,他翻过了身面对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没见过吗,看什么看我白了他一眼。
他依然不动不言语,又看了半晌看的我有些急了,他才说道:“我怕以后看不见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酸。
如今皇上突然病倒,我们又所知不详,不知道京中状况到底如何,若皇上这一病不起,定由太子监国,而太子那猜忌多疑的性子背后又有皇后教唆,必定难容其他兄弟。
而云熙,云湛他们,甚至还有我,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之盼望事情不会变得太坏。
我忽然想起母亲,那时外祖父驾崩,母亲将我送至普陀寺住了十日,待我回去时,小舅舅已继承大统。现今想来,皇舅舅为外祖父的第四个儿子,而从圣祖宣德皇帝起就有立长立嫡的规矩,而那十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此事皇族众人皆都忌讳莫深,皇舅舅即位后也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我前些年多番从白先生那询问才得知一些皮毛。
他说那日母亲将我送出京中,随后以迅雷之势率近卫千人,替换囚禁禁宫侍卫,内侍大臣,扶持了小舅舅继承皇位。
我知道事情定不像白先生说的那么轻而易举,母亲只说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为了江山社稷,更是为了我们。
那日之后宫中不见了的那些面熟的内侍宫女,那些禁军侍卫都去了哪;那些小舅舅时常询问母亲意见的空置官缺,原先的那些在职官员都去了哪;还有我那其他几个舅舅,在小舅舅登基时非死即疯,后两年也都相继去世,这难道是巧合。我猜想过那十日宫中是否血水流成了河,有幸我并未见到。
也许曾经我在安逸的生活中并未细想这些事情,可这一刻因为云湛的这句话我突然明白了母亲当日所做。母亲自那以后毫无光彩满是悲痛的眼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她也是不愿的吧。
只是若换做是我呢,我是否也会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做出那些“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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