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花无颜的大婚定在了七月初七之日,钦天监呈上的日子当中,七月七是离得最近的。!天*天!小!
按理说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大婚一应事宜是有些赶的,但于我而言却是无异议的,因为如此便可免去夜长梦多,因怕中途恐生变故,但却不知花无颜是否同我一般而想。
只不过两个月的日子他便等不及了,整日里言说应将日子定的更前一些,不禁惹我发笑。
而朝堂之中,舅舅想是有意栽培提携花无颜。
命其无假,每日必入早朝,而后便入御书房中为舅舅草诏,整阅朝奏。
如此一来,虽是顶着翰林院修纂之名,却并未作其官职应与之事,到也算是变相提携,只是未增官职罢了。
舅舅虽有心栽培,但却总对花无颜冷眼相待,问了陆有真平日是否亦是如此。
陆有真只说,“公主,皇上待公主比亲生之女更甚,而父嫁女,心中难免有些……”
陆有真抬眼看了看我,“公主想是明白的
我不由发笑,我又不是从此不再入宫,或是嫁做他国。
这有何不悦的,况且花无颜整日里在舅舅眼皮子底下做事,跑亦跑不掉的。
虽是如此想,却比着往日去宫中请安的日子更频了些,偶亦会寻个民间小物什么的,只为着逗舅舅开怀一笑。
这么多年来,舅舅待我如何,怎般宠护我又怎能不知呢。
过了晌午入的宫,舅舅拉着我同他下棋,我便忽然想起那日同我对呛的玉嫔。
“舅舅怎的不招玉嫔来,话说这几日倾儿时常入宫,却不见她
舅舅一子“啪”的落在棋盘正中,“怎么?没人同你叫板,你倒是想她了
我笑了笑,未再多言。
几子落下,舅舅忽然道“今日南蜀使臣一行上表,两日后方可至京都
言之南蜀,我便猛地忆起和亲一事,此时又不知舅舅言之何意,于是半笑闹道“倾儿已是有驸马的人,难不成舅舅要送倾儿前去和亲
舅舅抬眼睨我,“惯会胡说
我憋着嘴,“那舅舅猛地提起,倾儿怎能不做他想
瞧我这般故作委屈,舅舅“噗哧”一声,朗声而笑,而后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啊你,朕不过是欲令花无颜前去督办此事,却好像朕欺你一般,你这一点倒是得了你母亲的真传
母亲……
十几年前,自从母亲离世,我同舅舅之间便有意无意的避忌着关于母亲的一切,鲜少提及。
只因为,母亲对于我同舅舅而言,不只是皇姐,不只是普通的母亲。
我们不说,却不代表不想,我们只是将心中的最爱与最痛,掩埋在心底的最深之处,珍念而已。
如今虽时隔如此之久,但当舅舅突然言及母亲之时。
我二人均沉默了。
空气中氤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一盘棋,我同舅舅下的均有些心不在焉,到最后谁输谁赢已经没人在意。
我一边收拣着棋子,“舅舅不若同倾儿说说母亲儿时的事,她也同倾儿这般会耍赖皮吗
舅舅听闻,目光看向远处的天边,那里有几只老鸦于高塔之上起起落落,大朵白云随着清风于湛蓝的天空之中慢行。
“皇姐,她就想那天边的云,高空中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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