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到我了吗?当你的妻子同时也要具有隐人的本领。今天你会找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呢!”她半嘲弄的说着,小脸更深埋入他的怀中。
石无忌抱起她坐到椅子上,半埋怨地说道:“当你的丈夫又何尝容易?有哪一个丈夫像我这
样,老是找不到老婆的?”
“你是在埋怨我没有善尽人妻的责任吗?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幻儿问一句,吻他一下,沿
着他的嘴唇往下移,停在他颈项上,接着轻轻的一咬。她感觉他悸动了一下,并且更加用力搂紧
她。
她笑了,tiaodou地说道:“咱们回房吧!在这里不方便,有许多事都无法恣意去做。”
“算算你冷落了我多久?得如何补偿,你自己先斟酌好。”他抱她步出浩然楼,急切的往兰院
走去。
太想念她的软玉温香了!想念她的伶牙俐齿;想念她的黏腻撒娇……想念她的一切一切——今
夜,她只能想他,只能属于他,任何人都别想来打扰他们。
这时候,石无忌开始在想,也许再生一个孩子是个不错的想法——
月已上柳梢.并且正缓缓的移动着,不久后会向西移吧?但,人何在?
秦秋雨半倚窗口,失神的看着小圆桌上的几碟小菜与一壶酒。
他并没有说今晚会来,也没有说何时会来,事实上,这五日来,他总是不曾预先说出要再来的
话,却每日都会在晚膳初过的时刻翩然来到。
今晚他会来吗?若会来,也早已过了那时刻;一桌的小菜、烧酒已冷——他会来吗?他会来
吗?
这般的殷盼,早已明白表示出她的心失落了许多。她的眼泪不禁潸然而下;她早知道自己没有
资格去爱上任何人的!像她这种身分的人,若是付出真心,只会让自己受伤更深而已。但她为何
仍是这般执着?扑火的飞蛾应是与她有着相同的痴念吧,否则怎会伊心以自身去祭火?
愁肠千转;苦涩像一张绵密不透气的网,紧紧将她缠绕住,也注定了她今生的苦痛。
一杯冷酒入喉:他会来吗?
二杯冷酒下月复:他会来吗?
面对铜镜,顾影自怜;呵!她是注定得薄命的红颜,是堤岸旁可以任人采摘的春花;不是在风
中飘零,就是任来来往往的行人攀折,而终至残败——
他,不会来了吧?
随着她十八岁生日脚步的接近,她的身价也愈抬愈高;朱大娘说,当前争她争得最凶的,有南
方太守朱炳金,与煤矿大王马喱鑫,还有一个是在江湖上出手十分阔绰的柯建雄;而他也是最不
择手段的人。日前因为有一个富公子与他争着她,却被柯建雄一掌就打飞了出去。朱大娘见他身
手这等俐落,倒也不好得罪,只好让他见她了。
他三十开外的年纪,目光闪烁,长着一张还算端正的脸,整个人熊腰虎背的。
与她在一起时,虽然没有逾矩的动作,一双眼却充份表现了他的思想:他用他的眼睛在剥她的
衣服……
秦秋雨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深的屈辱过,那人令她打了个寒颤;那人,好可怕!
如果那人买下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只能毫不反抗的任着他强取豪夺;这是
她的命,她只能这么过。
而,石三公子——石无介。则会是她一生中最美丽与最纯净的回忆——她不配拥有他,却有幸
的遇上了;然而,这是幸或不幸?他的出现让她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悲哀,让她不该有的情感又倾
而出了。
她的背脊,蓦然传来一阵凉意。
有人在她背后!有人进ru她恃内了,却不是石无介!
她转过身,低呼了出来:
“你!”
是他!就是白天打倒王家公子而强行要见她的那个江湖人——柯建雄!
柯建雄由暗处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朵玫瑰,脸上浮着狡狯的笑。“香花赠美人。不愧是北方第
一名妓,连愁思时都教人失魂。是在等我吗?大美人。”
秦秋雨心中直发抖,低叫:
“你怎么进来的?”她的庭子外一直都有人看守,就是怕有人打扰。近日来因为石三公子会
来,她让那些人连同丫头都退得远远的,现在,即使她喊叫,恐怕也不会有人来了!
“没有我‘飞天蝴蝶’无法来去自如的地方!今天为了见你这个大美人,纵使赴汤蹈火,也在
所不惜;值得呀!”他亮出了他江湖上的名字。
有没有名气,秦秋雨不知道。但外号一旦沾上“蝴蝶”这二个字,通常代表与“采花贼”是同
义词,因此她心惊不已的缓缓往后退。
“晚上我是不见客的,你请走吧!”她已快移到大门边了,但柯建雄一个箭步上前就挡在门
口,吓得秦秋雨急忙退开,倒是被逼进里面了!
柯达雄反手将门落栓,才走近她。
“装得像个大家闺秀,到底也还是妓女一个。啧啧!瞧你现在的身价叫到天价,我做了三年暗
里生意居然还买不到你一夜!何必呢?我玩女人向来不必花钱的,而且我只玩chunv!嘿,等你给
人开了苞,就算是只要一两,大爷我也懒得多看一眼。大美人,乖乖的自己进房里去吧!省得我
爷不小心动了粗,弄伤了你这花容月貌,可真会让人心疼呢!”
“不要!你走开!”秦秋雨花容失色的大叫,急切的希望能引来外面的人。
她这柔弱的身子,哪逃得过柯建雄的矫健身手!她才走二步,就被他抓住双手。
“你识实务的话就别叫!反正不会有人来,就算真有人来,我也不怕!”柯建雄低叫,接着用
手封住她的唇,怕真有人来坏了他的好事。“乖乖的听大爷的话,否则,你只会吃到苦头!”
“放开我!你放开我!”即使是死,她也不要他来碰她!她死命的挣扎,想摆月兑他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