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卓郁泽让顾琦诺心疼，很想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他也会有温暖的。
可是，他每晚都会这样么？思念着那个所谓的朋友？
细微的动作引来了卓郁泽的回头，随即灭了烟，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醒了？”
顾琦诺没有回答他，下了床，走到卓郁泽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很安心。
卓郁泽没有看她，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两人久久没有说话。
夜晚很宁静，偶尔能听到知了的叫声，天空泛着鱼肚的白，几颗星星还在努力的眨着眼睛，整个夜色是种深蓝的宁静，她忽然想起海子那首有名的诗歌：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祝他幸福的勇气，即便他有一个灿烂的前程，即便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便他还在尘世获得幸福。
她也不愿只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场景。
她是自私的人，在明白爱时，就注定了她强势的攻击，再收缩到自己的壳里，小心翼翼，她知道，爱上一个人就会很甜蜜，但暗恋一个人，却是无尽的苦涩。
“卓郁泽，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这样喊你呢？”顾琦诺轻轻的叹息。
“讨厌我吧？”
“我不讨厌你，真的。”顾琦诺的唇就在卓郁泽的左耳旁，所以顾琦诺放低了声音，却更显温柔。
“其实我挺招人讨厌的，不差你一个的。”或许他很烦吧，又准备点烟，顾琦诺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吸了很多了，不要再吸了。”
她看到地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越看越气，说道：“你这是在慢性自杀。”
“顾琦诺，你管的太多了。”卓郁泽严肃的说道。
“也许是吧……”顾琦诺又紧环了卓郁泽，眼眶又开始发热了，不争气地问出口：“卓郁泽，很痛么？”
这样的夜色容易让人离愁，最起码顾琦诺就被感染，心酸酸涩涩的，却不那么痛了，也不期望卓郁泽能回答，因为这句话，她根本就没有想要问出口的。
一阵凉风吹来，消散了许多离愁吧，她听见卓郁泽悠远的声音：“没有回忆，就没有痛。”所以，顾琦诺，也不要轻易伤害自己。
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心疼的女人……
“卓郁泽，如果有个人一点点的占领你的土地，直到吞噬完才甘愿罢手，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卓郁泽，假如，我说假如，你爱的人重新回到你身边，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