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II - 步步梦回 不知所措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五年十月

我拉着承欢到床边坐下,一边替她抺泪,一边皱着眉的问:「告诉姑姑发生什么事?梅香呢?」她摇了摇头,泪仍不断的流出来:「姑姑告诉承欢,谁是我的亲额娘?为什么那些人说我的亲额娘是出身青楼的妓女?」我听了心就开始痛了起来。

我不知怎样去回答承欢,我知道她出生后一直住在雍亲王府,直到四爷登基后,她才搬回怡亲王府由绿芜亲自抚养,可是后来绿芜的死,她只有挂在嫡福晋的名下抚养,可是两人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以说是疏离。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我拍着承欢的背哄着她,她抽抽噎噎的说:「刚才皇伯伯寿宴的时候,跟我坐在一起的十六叔的两位庶福晋说的,她们还说我不是阿玛的亲生女儿,哪到底我是谁的女儿?」

「这些人太可恶了!承欢不要哭,姑姑明天就跟你皇伯伯和阿玛告状,我要她们两人向你认错!」我生气地站起来叫着,谁不知四爷跟十三爷当承欢是宝贝,一直都对她疼爱得很,这两人竟敢侮辱她?

「哪我到底是否阿玛的亲女儿?」承欢止住了哭,幽幽的看着我又问,我答她:「你跟十三爷的性格那么相似,谁敢说你不是他亲生的?」她又问:「哪我的亲额娘呢?」我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你的亲额娘…你还记得当年在怡亲王府里,常常都跟你一起玩,又教你弹琴的人吗?」

「我记得她对我特别好,所以我以为阿玛才会让我叫她做娘…我以为她是阿玛其中一位侧福晋,难道她就是…」承欢应着,而我打断了她,有点伤感的说:「她就是你的亲额娘…不过你不要怪她,她怕你受到伤害才不敢认你的,后来她也是为了你才离开你阿玛的…」

「她真的出身青楼?阿玛真的爱她吗?」承欢看着我问着,我感慨的说:「虽然她出身青楼,但只是位雅妓,卖艺不卖身,直到遇上你阿玛…当年她什么都不管的陪着你阿玛关在养蜂夹道十年,记得后来她失踪后,你阿玛找了很多天都找不到她,最后他什么都不管,整天都躲在房里,只看着她的画像在喝酒…」

承欢打断了我说:「那年就是我一次遇到姑姑您,您又喝酒又跟侧福晋打架呢,然后您就带我回宫见皇伯伯…」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一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你都长得那么高了!姑姑真觉得自己开始老了!」承欢这时才笑了笑说:「姑姑在承欢眼里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我笑着说:「你这丫头的嘴真甜!」

「承欢会再见到我的亲额娘吗?」承欢疑惑地问着,我说:「会的!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再见的!」我相信绿芜在天上会保佑着承欢,让她幸福的生活下去。

此时梅香跑了进来,一见到我和承欢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奴才该死!奴才让格格跑了,幸好格格只是跑到姑姑这边来,如果格格出了什么事,皇上和怡亲王一定要了奴才的命!」

「这不关你的事,是承欢任性乱跑,你拿点水过来给她擦脸和洗手吧!」我淡然的对梅香说,然后见她又跑了出去打点,这时承欢看着我说:「承欢忽然想看姑姑跳舞和唱歌耶!」

「为什么想看?」我困惑的问着,只见承欢一脸期待的说:「皇伯伯常常说姑姑唱歌和跳舞一定会很好看,所以承欢想看!」我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别听你皇伯伯乱说!」承欢可能见我不太想表演,于是哀求着:「姑姑就让承欢看一次吧!最多承欢弹琴帮姑姑伴奏!」

「既然要委屈你为我伴奏,那我为什么要表演?」我佯装生气的说,而承欢就拉着我的衣袖,一脸想哭的样子说:「姑姑就答应承欢吧!要不然承欢又想哭了!」

虽然明知承欢这丫头在唬我的,但心想算了吧,她这样的性格有部份是我宠出来的,还真的算自作自受,我叹了口气道:「好啦!不过我表演过后你要马上回房休息,不许再胡闹!」

「还是姑姑对我最好!姑姑要唱什么?」承欢哈哈的笑着说,然而有点醉意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敷衍的答:「你喜欢吧,反正我一定表演得很难看,要不是要哄你这丫头,我才不肯献丑呢!」

此时梅香捧着水盆来给承欢擦脸和洗手,之后梅香就将我的琴搬出来放在外间,承欢走过去坐下,然后弹了几个音阶试音,站在她面前的我看着她弹琴的样子,感到她真的越来越像绿芜了,这时她又弹了一段后跟我说:「姑姑这首歌好不好?这是您教我的!」我点了点头,然后她重新的开始弹,而我亦开始唱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一边唱着,一边茫然的任由自己的身体随着琴音摆动着,旋转着,想着在300年后的亲人和朋友们,一段又一段跟他们相处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着,我不知和他们何时才能再相见?尽管我明白或许这一别就成了永诀,可是我从没有后悔过。

因为在这里有我最爱的四爷,就算我明知我们只能相对几年,可是这几年却是我的一生一直都在找寻着的幸福,我相信若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也会替我高兴的。

承欢这丫头可能想替十三爷报仇吧,她不停的弹着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既然答应了她,那就算我倒楣好了,而且像现在这种有点虚无飘渺的感觉也挺好的。

我可能真的醉了,我不记得自己唱了多少遍,跳了多久的舞,只觉得周围的人都消失了,我整个人好像在云端上,感觉飘飘然的,直到承欢突然弹错了一个音阶,令整首歌变了调,才把我带回现实,我亦看到四爷在看着我,他的出现把我吓得双脚失去平衡,身子直直的往地上倒去,这时他跑过来接着我,而梅香和承欢也赶紧站起来请安。

「想不到我的愿望终于都成真了!」四爷把我扶好后笑着说,我嘟嚷着问:「你看了多久?」他拉着我的手说:「挺久了!不过你表演得太投入,梅香跟承欢就看得出了神,所以你才不发觉而已…」

「梅香,带承欢去睡吧,还有去给怡亲王带个讯,说承欢在若曦这里,叫他不用担心!」四爷淡然的吩咐着,而梅香应了后就带着承欢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我走到床边坐下,又倒了杯酒给自己喝,他也在床边坐下来看着我,我看着他笑着问:「你今天不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吗?为什么…」可是我未说完,他就把我按在床上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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