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篇
雍正七年
若曦睡了不久,稳婆把我和若曦的女儿抱到我面前,然后笑着说:「皇上!小格格长得很漂亮呢!」看着这刚出生的孩子,没有一般刚出生的孩子般又黑又丑,而是白白女敕女敕的,除了鼻子像我,其他地方都像若曦,心想她日后一定会像若曦一样漂亮,这时稳婆问:「皇上要抱一下小格格吗?」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她全身都软绵绵的,感觉很娇弱,我多年来从没抱过任何孩子,手忙脚乱的我不知怎样去抱,孩子才会觉得舒服,果然不出一会孩子就哭起来,我有点窘的对稳婆说:「孩子一会让娘娘看过后就交给女乃娘照顾吧!」稳婆笑着接过孩子就哄着,待孩子睡了就放在早就预备好的摇篮里。
因为奴才们要帮若曦净身更衣和更换被褥等,最后我还是被赶了出内室,我在外间坐下来等着,打算在奴才们收拾好后再进去陪若曦,这时高无庸走到我身边叫着:「皇上的手在流血了!」我看了看刚才被若曦咬过的手,一圈又一圈的牙印在渗着血,连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血。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别吵着若曦休息!朕没大碍的,过几天就好!」我低声的说,就怕吵醒还在睡的若曦,高无庸惶恐的跪下来叩着头说:「奴才该死!但皇上的手还是让何太医给包扎一下较妥当!」这时何太医也说:「让臣替皇上包扎一下吧!否则娘娘看到会更加内疚的!」
我叹了口气,然后让何太医替我上药包扎,而高无庸则静悄悄退到在门口守着的小顺子说了些话,然后就回来侍候着,不久小顺子把一套新的衣袍交给他,并在他耳边再说了些话,之后小顺子退了出去,他捧着衣袍低着头说:「皇上请先更衣,另外怡亲王在外求见!」
更衣过后,我走出房外,就看到十三弟和敏敏跟承欢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他们一看到我都纷纷起来请安,之后十三弟笑着说:「恭喜皇兄!今天是皇兄的生辰,也是小格格的生辰呢!想不到若曦送了个女儿来给皇兄贺寿!」
我如梦初醒的笑着说:「朕被若曦难产的事弄得方寸大乱,都忘了今天是朕的生辰!若曦刚生完孩子,一定很需要朕在身边陪着她!高无庸!你马上回宫传朕意旨,朕身体不适,今天在朕在宫里的寿宴由弘历主持!另外晴贵妃诞下小格格有功,封为皇贵妃,小格格封为固伦和安公主!」
其实我早就想让若曦诞下孩子后就擢升她为皇贵妃,孩子若是男的就封为贝子,女的就封为固伦公主,虽然她和孩子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宗谱里,但我知道若是我去问她,她一定不愿意,所以才先斩后奏,我也知道这样或许会为她引来更多麻烦,可是我要所有人知道她是不可惹的,谁敢去惹她,我就不会让谁好过。
这时敏敏疑惑的问:「皇上,敏敏带来的那位女大夫怎么了?我看到她刚才从房里冲出来,然后就晕倒了!我差点以为若曦出了什么事呢!还好张嬷嬷和小顺子送了她去一个空房间先待着!她没什么事吧?」
我淡淡的说:「十三弟,这位救了若曦跟孩子的大夫就是绿芜!你快去看她吧!要不然人走了,朕看你去哪里找她回来!」,只见十三弟听得呆了,我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还不快去!」只见他一个闪身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那位大夫就是绿芜姑娘?」敏敏惊讶的问,承欢听了眼红红的低着头问:「如果那位大夫就是我额娘,为什么她不认我?我在府里见过她几次,为什么她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叹了口气说:「或许她是有她的苦衷吧,不然的话刚才若曦拆穿她的时候,她还是不认自己就是绿芜…」
过了一会十三弟就拉着绿芜过来,还是戴着面纱的她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她哪里是十三弟的对手?他把她拉到承欢跟前,然后生气的叫:「你可以不认我!但承欢是你女儿,难道你就狠心连她都不认吗?」绿芜看着承欢,泪水不停的流下来:「青楼的妓女,怎配得上当和硕公主的额娘?」
承欢站起来摇了摇头道:「姑姑说过额娘为了我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护我,而且在我记得小时候在王府里,除了阿玛,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你也不配当我的额娘,哪还有谁配?」绿芜听了抱着承欢,母女俩相拥而哭,过了一会绿芜放开承欢哽咽地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实在没这份勇气来跟你相认!」
「敏敏王妃,请你带民女出宫去吧!民女想是时候要回去自己的地方!」绿芜跪了下来流着泪说,十三弟拉起她叫:「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这时她看着十三弟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掀开了面纱道:「民女已经不再是当年在王爷眼中的人儿,求王爷放民女走吧!」
我看到绿芜的脸上有一条很深很长的疤痕,而且周边的肉也是凹凸不平,十三弟似乎也被她这样子吓呆了,她看到十三弟一脸的惊吓的样子,她悲哀的笑着说:「王爷看到了吧!现在的民女只是个人见人怕的母夜叉,还是让民女离开吧!」说完她就想甩开十三弟抓着她的手。
「你认为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十三弟对着绿芜愤然的吼着,然后就不停的咳嗽,但仍不肯放开她的手,最后他还咳出血来,我看到惊慌的叫:「十三弟怎么了?」这时绿芜马上替他诊脉,过了一会她皱着眉,有点不可置信的道:「咯血病?王爷怎会得到这种病?」然后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让他顺气。
不久十三弟的咳嗽才停下,但整个人看来有气无力,绿芜扶着他坐下,又倒了杯茶给他喝,承欢拉着绿芜说:「阿玛病得这样严重,承欢求额娘留下来照顾阿玛!如果额娘不想住在阿玛的府里,可以到公主府里住!」而敏敏也开口:「绿芜姑娘,你就看在承欢份上,最少让十三爷的病痊愈才离开,而且还有阿爸也等着你帮他调理身子呢!」
「可是…」绿芜看着十三爷想着,我打断了她淡淡的说:「十三弟的病就拜托你了!还有若曦才刚生了孩子,元气大伤,你医术如此高明,朕希望你能和何太医合作,帮她调理身子,让她尽快回复健康!」
承欢笑着说:「额娘!这里有很多人需要你呢!你就留下来吧!而且皇伯伯已经下旨要额娘医治阿玛,额娘也知道抗旨是要杀头的!」我见绿芜看着十三弟一会,然后她叹了一声后对敏敏说:「好吧!但待会可否请王妃让人替民女带封信回长白山给民女的干爹和干娘!」敏敏听了笑着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阿玛!额娘!我们回公主府吧!」承欢高兴地拉着绿芜的手说,可是我觉得十三弟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出宫较好,我不以为然的说:「十三弟刚吐血,朕想还是让他在这里先休息,然后再出宫较好!」绿芜想了想轻轻地道:「民女赞同皇上的想法!王爷不宜操劳,否则会加深病情,不知皇上可否在附近拨两间空房给王爷和民女?」
「小顺子!你在晓曦阁安排一间大一点的空房给怡亲王和绿芜姑娘休息!」我特别强调是一间空房,我就是要给十三弟机会和绿芜在一起,当绿芜听到我安排的是一间空房的时候,她有点脸红的说:「皇上,民女想独自要一间房来准备各种药材和…」这时十三弟打断了她,一脸促狭的对着我笑说:「臣弟谢皇兄体恤!」
我也微笑着对十三弟说:「十三弟就趁机会好好调理身子吧!绿芜,朕待会跟何太医说,只要你需要什么药材,就算是最珍贵的药材,你也尽管去问何太医领取,只要十三弟和若曦尽快回复昔日健康便可!」
「民女谢皇上!」绿芜福了福道,这时张嬷嬷走过来说:「皇上,房间已经收拾好,娘娘也醒过来了!」我听了就挥挥手道:「朕要去陪若曦了,你们全部人都跪安吧!」说完就转过身快速的回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