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II - 步步梦回 雪花

作者 : 冷星晴

若曦篇

雍正八年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被四爷当猪养,他每天都盯着我吃喝各种药膳和补品,心想再这样下去,我的名字可能要由若曦改为肉曦了,可是每次我想抗议时,他一边又摆出他那副招牌的冰块脸对着我,一边又对着我碎碎念,令我不得不屈服,但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不经不觉差不多到了四爷和承安的生辰,虽然身子还是有点虚弱,但总要为他们父女庆祝吧,我知道四爷因之前地震的事,取消了在宫里的所有宴会,说是要将那些钱用来账灾,难得他应该会在这里过生辰,所以我更要想些什么出来跟他庆祝但又不用太花钱的,猛然想起之前想过在他面前献舞但后来却没做到,或许今年能够成事。

我趁四爷去了上朝时把两年前早就造好了的舞衣拿出来试穿,还好除了腰的部份宽了一点外,其他部份也总算合身,我穿着它在房里随意的舞动着身体,巧惠看到一边拍掌一边在说:「二小姐跳得真好!好像仙女一样!」我停了下来笑着道:「贫嘴!我只是随意跳跳而已…不过嘛,我可能要你和其他人来帮忙一下…」

到了四爷生辰当天,虽然他不用上朝,可是我明知他一定会说要去探望皇后的,果然他在用过午膳后就说要回宫,又说在晚膳的时候会回来,他可能看我整天都没什么表示,他出门前疑惑的问:「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装作不以为然的答:「你和承安的生辰嘛,有什么大不了?」

看着四爷没说话,只是又摆出一副的冰块脸对着我,我其实有点怕他会因为我这样而生气的,可是我心想还是豁出去吧,于是我装作一脸无辜的说:「快回宫吧!皇后娘娘等着你呢!」他看了我一会,似乎想在我身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我早有准备,哪会怕他?最后他对我没辙的哼了哼后就离开。

之后我开始吩咐奴才们去准备一切,而我当然也有我的工作要做,首先就是弄一个中西合壁的生辰蛋榚,蛋榚不难做,反正做成松榚也可,最难的就是调制女乃油,这个时代什么机器也没有,单是靠双手是挺难完成的,不过幸好试过几次就成功了,我还特地放些四爷爱吃的葡萄在上面装饰,之后就准备了一些他平常爱吃的餸菜。

当我完成所有的工作后都已经接近黄昏了,我马上匆匆的洗干净一身又是面粉又是女乃油的自己,然后换上了那件鲜红色的舞衣,又化妆又弄头发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今年四爷和承安的生辰,我自私的只想和他们父女好好的过,于是前几天我就把上官夫人和绿芜送去公主府陪承欢,想起之前承欢来看我时已经有了身孕,绿芜和十三爷商量后说想打算待她生产过后才回长白山去,上官夫人听了马上面色一沉,我想承欢这孩子聪明机灵又懂进退,宫里所有人都喜欢她,为什么上官夫人就不喜欢她呢?

上官夫人虽然不喜欢承欢,可是却十分喜爱承安,甚至还跟我说待她长大一点就收她为徒,把独门的用药技巧都传授给她,我听了当然说好,在我那个时代的说法,所谓有一技傍身,世界通行,但四爷听了就皱着眉,心想他还是想她规规矩矩的当个只懂琴棋书画和刺绣的大家闺秀吧。

巧惠这时走了进来道:「二小姐,皇上已到圆明园了!」我有点紧张的问:「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巧惠也看来有点紧张的答:「都准备好了!」我再说:「把承安先抱回房吧!」她应了句后就匆匆去抱着承安走了出去,而我在镜子里再看着自己一眼后,就吹熄了唯一点着的灯后就走了出去。

我特地叫奴才不要点灯,整个晓曦阁现在都是黑漆漆的,我在门前的小花园里等着四爷,今天真是天公造美,我想下雪就下雪了,我伸手接着一片片的雪花,想着一会他看到我的歌舞时会有什么反应呢?

「为什么周围都黑漆漆的?」我听到四爷的声音,亦看到在微微的亮光,应该是高无庸手上提着的灯吧,于是我吸了口气后,就拿着一支被我改装过的红梅轻轻的开始清唱着,身体也开始柔柔的跟着旋律在舞动着,而巧惠和其他奴才则开始点起四周的红灯笼:

天已黑了太阳在休息

遥远的夜空看见闪亮的星

幻想着你我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

陪我歌唱坐在弯弯的月亮

秋天过了寒冬已来了

看着梅花枝叶散落在眼前

星光闪耀的夜却触不到你的脸

独自眷恋回忆在不能停息

雪花红梅飘在空中

你的关怀总让我感到心动

想起你的温柔心情像花一样红

其实我也害怕寒雪的刺痛

雪花红梅飘也冰冻

烛光点燃让我幻想着美梦

北风吹呀吹慢慢流下了眼泪

只能思念让爱随着风飘荡不再回…

看着一脸惊愕的四爷向我接近,我一边唱着歌,一边在跳着舞之余又不让他碰到我,心想虽然这支曲当年敏敏已经表演过,可是我仍有信心他会喜欢我这次的表演,一曲既终,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问:「喜欢吗?虽然有点简陋,又比不上当年敏敏跳的…」他连忙把他身上的斗篷月兑下来包着我说:「不…你比敏敏跳得更好!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笑着拉着四爷的手道,他忽然抱紧了我激动的说:「我时常都在梦里看到你像现在般一身红衣,拿着一支红梅,在白雪飘飘下,在我的不远处不停的唱着这首歌,不停的在舞着,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笑着道:「你好傻!怎会是做梦呢?」说完就轻轻的推开了他,然后捏了他的脸一下。

「会痛吧?这不是梦!」我掩着嘴笑着说,四爷温柔的看着我道:「又在调皮!」我忽然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片的雪花,我呆呆的看着它慢慢地溶化,他侧着头问:「我脸上有什么吗?」我微笑着说:「你脸上忽然长了颗痣!」他疑惑的再问:「是吗?」然后他用手抚上自己的脸,然后我笑着说:「我看错了,只是一片的雪花而已…」

「你的脸上也忽然长了颗痣!」四爷也笑着说,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我握着他的手轻轻的道:「你一颗痣,我一颗痣,两个都爱哭!」他听了揽着我的腰说:「以后我们都不哭,要笑,要好好的笑!」我笑着的点头,然后拉着他到房里去,高无庸点了灯后就退了出去,而我就让巧惠去拿今天做好的蛋榚出来,而张嬷嬷就去把承安带过来。

四爷一脸疑惑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蛋榚问:「这是什么?」我耸耸肩笑着说:「给你和承安的生辰礼物!来…先闭上眼许个愿!不准说出来啊!说了出来就不灵验了!」他听了一脸的无奈,然后闭上眼,一会后他说:「好了!」

我一边递给四爷一把小刀一边说:「随意的切一刀吧!」他听了轻轻的问:「这是在你的时代过生辰时的仪式?」我点点头,看着他把蛋榚切了一刀后,我吻上了他的脸,并在耳边说了句:「四爷生辰快乐!」当他想揽着我时,我推开了他,然后看着刚进来的张嬷嬷抱着的承安说:「承安!来跟你皇阿玛贺寿!」

「阿…玛…生…快…」承安一字一字的说出来,虽然不流利,中间也欠了几个字,不过对于只有一岁的孩子来说已是十分难得了,四爷高兴地从张嬷嬷手上接过承安说:「这孩子学东西学得真快,又聪明伶俐,可惜她是格格,如果是阿哥,我一定会将皇…」我一边在切蛋榚,一边急急的打断了他认真地道:「不要说这些不可能的事…」

我把一块蛋榚放进碟子里递给四爷,他用筷子夹了一些放进口里,然后惊讶的问:「这是松榚?」我点点头笑着说:「其实本想弄成我曾经吃过的味道和样子,可是需要的东西很难找,所以实在做不来,唯有将就一点吧!怎样?味道不好吗?」他摇摇头答:「虽然有点甜,可是味道不错!可是这包着松榚的白色东西是什么?」

「这是女乃油,你没见过?」我一边喂着承安吃蛋榚,一边不以为然的答,四爷摇了摇头,之后他两三口的就将整块蛋榚吃完,我问他:「你还要吃吗?」他在我耳边道:「我比较想吃你!」我脸红耳热的叫:「你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下流话!会教坏孩子的!」他听了不说话,但用一脸的欲求不满的眼光看着我。

我偷偷的看了四爷一眼后道:「我还煮了些你平日爱吃的菜…怎样你也会捧场吧?」他无奈的答:「可以说不吗?」我对着他挑了挑眉:「可以!但你以后别想再吃我煮的东西了!」他哼了哼后就再没说话,还好我早就知道他最不能抗拒的,就是我的美人计,于是我后来就主动的送上去让他吃掉,心想他这个生辰应该觉得挺满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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