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篇
雍正十年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我的心情越发的平静,心想该来的始终要来,我又何苦要为难自己?难道我还嫌烦恼还不够多吗?总之在这一刻我跟四爷,还有我们的女儿仍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就好,只有天知道我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下一秒我就要死了,所以我想给自己留下最美好的回忆,让自己不会再后悔。
四爷知道我对郎世宁的画很有兴趣,特地从宫里的如意馆宣他过来,或许他已在这个朝代生活多年,我们都能用中文沟通,他先展示了几张山水或是动物的画,真的画得很不错,色彩用得不俗之余也很写实,但当他展开四爷的画像时,我就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皇上吗?」我用手掩着嘴笑着,四爷蹶着嘴像个小孩子说:「郎世宁画丹青不太行的!」我不相信的道:「没理由的!之前皇上给臣妾看的那张画都不是这样的!」郎世宁惶恐的跪下来道:「娘娘,是臣学艺未精,请皇上和娘娘恕罪!」可是我听了后就指着其中一张画说:「这也差太远了吧?皇上会穿这样的衣服吗?」
画里的四爷穿着一件彩色的衣服在摘桃子,不只样貌不像他,这样的衣服他这保守的人根本就不会穿,还有一张是穿着洋服,戴着假发在打老虎的,我只听过十三爷一个人去打老虎的事情,却从未听过他有这种经历,还有一张穿着汉服在钓鱼…我越笑越大声,而他就狠狠的瞪着我,过了一会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抿了口茶,看到郎世宁颤抖着道:「皇上是想哄娘娘高兴才会叫臣画这些的!」我放下茶杯忍着笑着道:「本宫真想看看皇上真的穿上那件七彩衣服和洋服戴假发的样子!」然而我看到四爷的脸越来越黑,于是我识趣地叫朗世宁把画收好后就退下,然后我拉着四爷的手撒娇着说:「生气了?」
四爷转过头哼了哼不理我,我用手轻抚着他的侧脸笑着再说:「比起那些画,还是真人好看多了!不过为什么要让郎大人画成你这样子呢?根本就不像你!而且想不到你平日这样正经,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要不我也来设计一些衣服来给你穿可好?」
「不用!」四爷冷冷的叫,我不怕死的道:「哪我就设计给自己穿好了!反正天气开始有点热,我就设计一些抹胸长裙,外边再披件薄纱,漂亮又消暑,穿出去应该还可以艳压群芳,而且清儿看到应该会喜欢…」他打断了我叫:「你敢穿出去给别人看?」我嘟嚷着:「唐朝的女人都是这样穿的!而且在我那个时代的女人穿得更少呢!」
「现在是清朝,你敢穿成这样出去,我就把你…」四爷威胁着我,我打断了他挑衅的道:「你能把我怎样?」他抱起我阴沉的说:「我会亲自把你的衣服给撕了,然后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就像现在这样!」然后把我丢到床上后就马上压上来狠狠的一边吻住了我,一边在撕我的衣服…
结果我给了四爷机会把我从头到尾都吃得一乾二净,虽不至于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也算是在享受着,可是除他又撕毁了我一件旗装外,这副身子也又酸又痛的过了三天就是了,心想还是别再去乱惹他,否则输的都只会是自己。
后来我让朗世宁去找一套最新款的意大利男装洋服给尚衣房,然后按照四爷的尺寸做了一套出来,我自己则把当年回来时那件放在衣柜里最低层的粉色伴娘长裙拿出来修改一下,不久在我威迫利诱下四爷终于愿意穿上那新造给他的洋服,而我亦再次穿上那件粉色的长裙,然后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我看着四爷穿着洋服,可惜他硬是不肯戴假发,所以依旧梳着辫子的那副中西合璧的样子,我不禁笑了出来,他瞪着我叫:「好好笑吗?哼!」我从头到脚上下看了他一遍,他这样子穿把他强壮的身体线条都展现出来,一点肥肉也没有,我笑着赞美他:「只是想不到四爷穿西服会这样好看!以你的年纪还有这种身型算是很不错了!」
我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话,四爷最讨厌别人说他老的,心想这次我死定了,见他阴森森的看着我,我有点颤抖地尴尬的笑着支开了话题:「我呢?你觉得我怎样?我觉得我们这样穿挺配的!」
四爷也是从头到脚打量了我好几遍,然后皱着眉问:「这真是你那个时代能穿到街上的衣服?我觉得像睡衣多一点!」我睨了他一眼道:「在我们的时代这件算是保守了!在大热天里,短裤跟抹胸可是最多女人选择在街上穿呢!」他听了不可置信的吼着:「什么?这算保守?你这女人有没有穿着抹胸走到街上给别人看?」
我立刻摇摇头,心想若给四爷知道我在那个时代夏天的上街打扮,就是短袖上衣再加上及膝的裙子,虽然不是短裤和抹胸什么的,可是仍是又露手臂又露腿的,这保守的男人不骂死我才怪,他似乎还不太相信的再问:「那你身上这件衣服?」我马上点点头道:「这是去宴会穿的!你看我还有披肩呢!」说完马上把披肩围在身上。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觉得露太多了!成何体统!」听到四爷教训我,我翻了翻白眼,可是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我看着他问:「四爷让我帮你画一张丹青可好?」他一脸的疑惑:「为什么?」我自信的笑着说:「难得今天我们穿着洋服嘛,我先画你,然后我把自己画进去就行!我不会输给朗世宁的!」
之后我去准备画具,然后我让四爷站着,我就一边看着他一边开始画着草稿,其实我不用看着他,就凭我的记忆,我也能把他画出来,只见他温柔的微笑着在看我,我的脸马上红了,不敢再光明正大的看他,只能偶尔抬起头偷偷的看他一眼,就怕再看他会扰乱自己的心情。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就大致把四爷样子和身形描画在纸上,我起来扶着他到炕上坐下,然后微笑着说:「辛苦你了!先坐一会,让我把自己画上去,然后上色就差不多了!」他有点紧张的问:「可以让我先看看吗?」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没把自己画上去呢!不许看!」他听了倒是乖乖的没说话,只是拿起搁在炕上的奏折继续批阅。
我泡了杯茶给四爷后,我就走回桌子拿起画笔开始在画纸上画着自己,由加固草稿的线条到上色,我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完成了,我呼了口气的笑着说:「总算完成了!」他听到急不及待地马上跑了过来看,他一看就目瞪口呆,我叫了他几次他也没反应,直到我一边拉着他的辫子,一边纳闷的问:「四爷怎么了?」
四爷激动的看着我说:「你的画功我相信无论是朗世宁,甚至整个天下,应该也没有人能画得比你更好了!」我这张画的构思是我和他在一个满是木兰的园子里,两人肩并肩,手牵着手微笑着在看盛开的木兰,可是画出来后却觉得有点不太符合比例,不过算了,多年没画过人像,能画成这样总算是不过不失。
「就送给四爷作今天的酬劳吧!」我一边把画纸卷起来,一边笑着说,见他摇了摇头道:「我要把它装裱好,然后挂在这里,就算你不在房里,看到这张画,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说完他就叫了高无庸来,然后把画卷交给他命令:「你亲自去如意馆叫人把这画尽快的装裱好,然后马上送回来,如有有什么闪失,你就提头来见朕!」
只见高无庸连声应了之后就跑了出去,之后我亲自侍候四爷更衣,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如果说承安是天才,你就是旷世奇材!」我一边帮他穿衣袍,一边不以为然道:「在我那个时代这种人多如天上繁星,画得比我好的人成千上万,不过有你的称赞,我真的很高兴!」说完还上前吻了他的脸一下…
第二天我的画就已经装裱好送回来,而送回来的人不是高无庸,而是朗世宁,他向我和四爷请安后就激动的上前拉着我的手叫:「娘娘!请收臣为徒,让臣跟娘娘学习!」我还没及时反应,四爷就拍开了朗世宁的手气恼的叫:「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去拉皇贵妃的手!你不要命了!」
「臣该死!请皇上恕罪!但娘娘的画实在让臣大开眼界!无论画功和用色,在大清应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朗世宁马上跪下来叩头说着,我一脸玩味的看着四爷吃醋的样子,只见他哼了哼后叫:「今次朕放过你,若有下次,朕就把你砍了!而且皇贵妃的身子不好,要静心调养,没时间去教你什么!你快给朕退下!」
朗世宁抬起头一脸失落的看着我,四爷看到这样再生气的吼着:「还看什么看?再看朕就把你双眼挖出来!滚下去!」见朗世宁谢恩后就连滚带爬的离开,我拖着四爷的手笑着问:「吃醋吗?」他又哼了哼后说:「是又怎样?除了我,谁敢碰你我就砍了谁!」我听了真的哭笑不得。
「你真是越来越霸道!」我没好气的说着,见四爷又摆出一副冰块脸,我吻了他的嘴一下后在他耳边说:「不过我就喜欢!」他马上抱着我邪笑的道:「只是一个吻?你还真是够磨人的!」然后就深深的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