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篇
雍正十年
从知道刘谦莹怀孕开始,我对四爷不知不觉的变得冷淡起来,虽然我明知这是已经不可改变的历史,而且表面上我好像没什么,可是我的心里仍觉得难过,因此有时会走神,忘了自己本来要做什么,也不再像以前般开怀,而且发觉我开始下意识地抗拒他对我的亲热行为,甚至会避开他的触碰,心想可能我已经陷入崩溃的状态了…
四爷的生辰我借故因病要静心调养而拒绝出席在宫里的宴会,他或许知道我不想看到刘谦莹才会装病,所以他倒是没说什么,而且他的生辰我也没准备什么要送给他,只是一家人静静的吃顿饭就算,反而承安就收到十六福晋送来的小玩意,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晚膳过后,张嬷嬷就把承安抱回去睡觉,房里只剩我和四爷两人,我如常地拿了睡衣就打算去沐浴,可是他忽然从后抱着我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只是淡淡的应了句:「没有!」然后就想挣开他,可是他却把我抱得更紧,我叹了口气后说:「别这样,让我去沐浴后就睡吧!我累了…」他听了后终于无奈的放开了我…
我不知是四爷已有所防备,还是真的怕我生气,他在宫里的寿宴回来时连一丝的酒气也没沾上,我依旧默默的侍候他洗漱和更衣然后准备睡觉,可是他一把拉着我的手皱着眉说:「若曦…不要这样对我好么?我知道你很伤心和难过,但你这段日子对我总是冷冷淡淡的,我真的很害怕…」
「难道我还要笑着恭喜你吗?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做给你看!」我冷冷的看着四爷道,然后就想躬身向他行礼,他马上扶着我有点沮丧的说:「难道我们以后就这样吗?」我没有答他,只是依旧帮他穿上睡衣和扣好扣子,然后我自己才背着他摘去头上的饰物和换上睡衣,之后我淡然的转过身跟他说:「你先睡吧!」
四爷听了冲上前来抱着我懊恼的叫:「你这样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你要相信我,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像个木偶任由他抱着,当他放开了我,我淡漠的说:「睡吧!明天你还要上朝!」然后我拉着他躺到床上去盖好被子,之后我才躺下去转过身背着他…
弘历送了四爷的一盒由张太虚和王定干两位道士制成用来补身的丹药,当他给我看那些丹药时,我一脸厌恶地说:「这些东西只会对身子有害!千万不要服用!」他一脸疑惑的问:「连何太医也说这是补药,你为什么…」我打断了他坚决地答:「你不要问!总之以后除了生病外,不能服用任何丹药!」后来他就将这些丹药都送人去了。
我曾经看过书上说四爷的死因很有可能是长期服用丹药所致,但由我认识他开始,没错他对佛学和研制丹药是有点研究,但他并不沉迷,然而除了他生病外,我没见过他服用什么丹药,但为什么后世的人们会这样说他呢?难道是有人篡改了有关他的历史?到底是什么人会这样做呢?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转眼又快到过年了,我又拒绝了四爷要回宫出席的所有宴会和祭祀仪式,他亦是没说什么就批准了,我们的关系似乎跟以前一样,我依旧照顾和关心他的一切起居的事宜,他依旧每天忙着上朝和跟朝臣们议政,然后就在我们的房里批阅奏折,偶尔跟我和孩子说话,但我和他的关系已起了些变化,而他应该也感觉到吧…
这天我和巧惠在花园里散步,顺便采点梅花用来做榚点和泡茶,还有剪几枝开得美的放在房里装饰,当我们在剪梅花时,我好像听到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当我转过身就看到远处四爷小心翼翼的扶着刘谦莹向我这边走来,他们好像看不到我,而他的目光看着她微隆的月复部时是那样的温柔,他们就像一对新婚的夫妻一样。
我手上的剪刀跌落在地上,然后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巧惠上前扶着我问:「二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苍白?」这时四爷似乎发现了我,他放开刘谦莹马上跑过来想拉着我的手,我立即甩开了他,然后吸了口气就微笑着躬身请安:「皇上吉祥!」他扶起了我焦急的说:「若曦…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然后再看着四爷笑得很灿烂的说:「原来这圆明园也不只是属于皇上和臣妾两人的,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臣妾一个人在做梦…巧惠,我们回去吧!」只见巧惠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后就扶着我,我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的再说:「我的身边有孩子和你们几个奴才陪着我就好!」
这时刘谦莹也走了过来想向我请安,我冷冷的笑着说:「刘贵人身怀龙种就不必请安了!万一刘贵人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担当不起!」她上前握着四爷的手道声泪俱下的道:「嫔妾知道娘娘不想看到嫔妾,可是嫔妾的孩儿想来看他的皇阿玛啊!于是嫔妾就大胆的来了!请娘娘不要怪皇上,一切都是嫔妾的错!」
「刘贵人不用向本宫解释什么,那是刘贵人跟皇上的事,与本宫无关!」我冷冷的看着刘谦莹的表演,她还真是够厉害的,除了对香气什么的有研究,连演技也这样好,还真是个才女,我不在乎的笑了笑后就让巧惠扶着的转过身快步的走回去,我背后听到四爷说:「小顺子!送刘贵人回去!」然后他就追了上来拉着我的衣袖说:「若曦…」
我微笑着转过身甩开了四爷的手,本想装作什么都不介意的,可是不知怎的不争气的眼泪却一颗又一颗的滴落,他想用袖子帮我抹泪时,我又转过身去笑着一边看着那明朗的天空,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抹泪,可是怎样抹也抹不完,巧惠看着我担忧的说:「娘娘,你不要再笑了!娘娘这样笑着哭,奴才看着也觉得难过!」
四爷上前拉着我的手低声地说:「若曦,我真的不知道你…」我再次甩开了他的手,然后一个人带着泪的往前不停的跑着,心里想他曾对我说圆明园只是属于我和他的,他说过除了皇后和他特别宣召外,其他妃嫔是不可以来这里,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收回的…
原来我只是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从四爷临幸了刘谦莹开始,我这个美梦就已经破灭了,只是我不敢面对现实而已,我知道或许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实在太任性,大清的皇帝怎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从前他还是王爷时已经不可能,到了现在更是一种妄想,这几年他独宠着我,给了我无尽的荣华富贵,我应该就要知足了么?
可是我从来都不是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的从来都是只愿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知不觉我跑到晓曦阁前,看着四爷亲自题的“晓曦阁”这三个字,忽然觉得很可笑,甚至真的带着泪地笑了出来,我想起着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所以无论这条路是好是坏,我也要自己走下去,因为这已是一条不归路了…
我曾经听无数人说过人生就像一场梦,而我或许一直都在做梦吧,可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做梦了,因为梦始终有一天会醒来,而醒来的时候是如此的难过,倒不如接受残酷的现实,或许会活得自在一点,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掏出帕子抺干了泪,现在除了把悲伤藏在心里,似乎再没其他办法吧…
我到了承安的房间里,看到她正在午睡,我淡淡的道:「巧华,去我房里收拾些日常用品来这里,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我还需要点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而且想到刚才他和刘谦莹一起的场面,我暂时不想再看到四爷,还好他整天都没有来打扰我,反而让高无庸和巧华一起在黄昏时带着我的日常用品来给我。
高无庸看到我就跪了下来说:「娘娘!都是奴才的错!如果那天奴才及时拉住皇上,不让皇上扑到刘贵人身上,皇上和刘贵人就不会…皇上刚才追着娘娘回来,看到娘娘来了这里,皇上就一个人回到在房里看着娘娘的画像和发簪一直站着在发呆…奴才实在不忍心…娘娘如果要责怪就责怪奴才吧!而且皇上这样站下去,只怕对龙体有害!」
「你这是用苦肉计吗?」我淡淡的看着高无庸问,他叩着头道:「奴才如有半句虚言就不得好死!」看着承安房里的西洋钟,原来我来了都差不多三个多时辰了,心想四爷再这样站下去,真的怕会伤了他的身子的。
我看了看在正在静静练字的承安,最后我仍是担心四爷多于对他的生气和难过,于是我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高无庸叹了口气后道:「你起来吧!我跟你回去看看好了!」他听了起来笑着起来说:「还是娘娘对皇上和奴才最好!」我无奈的睨了他一眼就跟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朕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滚!」我看到四爷站着一边看着我们的画像,一边轻抚着我那支木兰玉簪,我叹了口气后说:「那我就滚吧!」他马上转过身冲过来抱着我叫:「不准!」我挑衅的问:「不准什么?」他赖皮的笑着答:「不准走、不准不理我、不准不…」我没好气的叫住了他:「够了!」
「你不要生气了,这会伤身子的!以后我不准刘贵人再来了!」四爷一脸歉疚的拉着我坐在炕上说着,我淡淡的看着他道:「她来或是不来,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我不会再做梦了!」他激动的说:「若曦,我给你的不是一个梦,而是事实,这个圆明园永远都只属于你和我的!我知道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不该瞒着你的!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他的保证,还是一个誓言?而且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要说什么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说我会再相信他一次?这些话只会在我那个时代,那些没营养的肥皂剧的演员才会说,我不是演员,这种台词我学不来,而且我早就明白他不是我一个人的,难道他再犯就休了他吗?这绝对是没可能的事。
「别碰我!你的手碰过刘贵人…」四爷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我身上乱模,我瞪着他气恼的叫着,他一脸坏笑着说:「我回来后就已经马上去沐浴更衣,把自己由头到脚洗了几遍,现在我全身上下都干净得很,要不你来试试?」说完他就吻住了我,然后抱起我往床走去,最后我的下场就是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之后就狠狠的把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