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曦强忍着心中千年以前的情绪汹涌,问,”为何失传了千年?”
芷素解释道,“水心决的决谱在一千年前与一座宫殿一起埋于地下,我也是偶然的机会,在废墟之中得到这张心决,神功初成之际便有人认出了这套功夫,据说这套功夫永远没有止境,只要愿意苦修,便可以不断地突破。随即许多人来抢夺这本心决,哪知修炼此功的人尽数被神功反噬身亡。最后,这心决还是到了我手里。可是当年我找到这张心决的时候,决谱的一角已经烂在了泥土里
一千年前埋于地下的宫殿,那是她的家!埋于地下的决谱,原也是在她的唯玉阁的!这张水心决是她亲手抄录的!
一时间本已放下的伤痛被人无意勾起,这悲痛的感觉竟是这般不减当年,轻曦竟忍不住流下眼泪。
“唉?怎么哭了呢?”芷素连忙拿出手帕,着急了,完全不明所以。
轻曦冷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赶忙擦擦眼泪,“没…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一些受人欺凌的事情,我学
芷素倒是被她说得更加糊涂了,当今北星皇帝最宠爱的三公主竟然以前受人欺凌?不过算了,她肯学就好。
“芷素姐姐,你叫江易宸堂主,你们是什么组织联盟吗?”轻曦问。
“组织联盟?”芷素显然很意外她的问题,“呵呵也算是吧,他是溪风堂主,可以说当今江湖上没有溪风堂办不到的事情,他们残忍起来让人十指发麻、闻风丧胆,溪风堂的势力渗透到华宛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没有溪风堂拿不到的面子。溪风堂在百姓心中口碑很好,所以堂主如果要插手皇宫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副堂主夜未澜在东升国,江易宸主要活动在南海国,北星国一般由卓夫人打理。说起来他不该插手********的,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救你
“他早就知道我在云鹤山会中埋伏吗?”轻曦问。
芷素摇摇头,“不,他一直跟着你们的
“哦……”听到这句话轻曦感觉怪怪的。
“这里离南海国皇宫还有多远?我…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要去和亲的,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来练功?”轻曦问。
“为何一定要去和亲?”芷素没有正面回答她,但这个问题让轻曦更加怀疑自己要去和亲的正确性了,难道不是两国关系水深火热,必须要用和亲来缓解一下吗?
“我……这是我的命轻曦无奈道。
芷素不以为然,收拾了一下轻曦吃完的碗筷,要说失落也不是,轻曦看不出来她的意思,故而又问:
“芷素姐姐今晚出去可知道和亲车队走到哪里了?情况如何?”
“他们已经到了南海国了,还是林赐带的队,马车里那丫头演的很好。舒渊公子和另外一个丫头在山里找你
果然如此。
轻曦还想问什么,却感觉身体很累,不禁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芷素看到她睡了,把她扶到床上,离开了竹屋。
荷塘边,江易宸随意地躺在草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下,叼着根草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到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丝笑意,右腿搭在左腿上还不忘抖抖。
一旁火堆边已经只剩一堆鸡骨头了,两只山鸡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芷素走过来,看到他肩膀上被咬的牙印,递给他一个小瓷瓶,“堂主受伤了
江易宸看看她,又斜眼看看肩上的牙印,确实是很深啊,都能看到骨头了,半晌才说,“用不着上药,明天就好了
就让它留着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仿佛那伤口根本不是咬在他身上。
“她睡了,明天晚上才能醒,你要的人我已经准备好了芷素道。
“好,我去见见他江易宸站起来,拍拍上的草,玩味地动了动嘴里叼的那根草。
芷素回到竹屋里保护轻曦的安全,江易宸悠闲地在山上转了一圈,看似漫无目的,却不出一会儿就来到一棵树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只不过这个身影不是站着的,而是靠着树昏迷着。
江易宸上去解开他的穴道,面具反射着月光一下子就吸引了那人的视线。
“林将军,多有得罪江易宸拱手道,眼前的人,正是北星国的晟虎将军,护送和亲队伍的林赐。
林赐一见穴道被解开,立刻想要把剑相抗,哪知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原来尽管要打起来林赐定然不是江易宸的对手,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芷素还是废了他几天的功力,药效过去之后功力才会恢复。
“你是什么人!对公主有什么企图!?”林赐尽管没有了内力,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
绑了你就一定是打公主的主意么?公主被人绑走了都不知道,江易宸不禁有些鄙视他的愚忠。
“我是什么人就不劳将军费心记住了,我保证一定让公主安全抵达南海皇宫
语罢不等林赐反抗,身后几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凑上来,将林赐架起来送进了不远处的山洞里,然后把守在洞口。林赐知道自己被下了药,扛不住困意便昏睡了过去。
云鹤山的另一处,一名白衣男子和水绿裙子的女子在山林中穿梭着,只听一声鸣叫,那女子突然停下来,望向天空,“是雾儿发的信号,车队出事了!”
“不是舒渊公子止住她,“车队已经进了南海国了,离这里很远,她的信号我们看不到,是其他人的信号
霜儿一想,觉得舒渊公子说得对,况且就算车队出事了,也没有公主失踪来得重要,还是找公主要紧。可是他们在山里找了几天了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由于怕冒犯了山里修行的高人,搜索起来也畏首畏脚的。
正在霜儿想要抱怨毫无头绪的时候,舒渊公子说,“我们去看看刚才发信号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霜儿点头,两人朝西南方去。
一路荆棘密布,这里算是整个云鹤山最不好走的路了,霜儿拔出剑来一路砍个不停,不知道到底是开路还是发泄。尽管如此,霜儿的衣服还是被划破了很多处,夏日衣薄,霜儿担心再破下去就不太得体了,便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防止再勾到刺。
舒渊公子则干脆将衣摆翻起来扎在腰上,本来是山野莽夫的打扮,他这么弄起来却好看得很。
霜儿本来也不爱说话不善表达,舒渊公子更是冰山一座冷死人不偿命,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安静的组合了,一起搜山这几天说的话不出十句。若是雾儿在,早就嘀嘀咕咕唠叨个不停了。
霜儿渐渐感觉到了危机,觉得不太对,按照刚才发信号的距离,应该就是这里了,可是现在这里静得渗人,一点声响都没有。
“别动!”舒渊公子一把拉住霜儿,将她刚迈出去要落地的脚收了回来,霜儿被他拉退
了两步,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只见他蹲子,拿来霜儿的剑,拨开刚才霜儿想要落脚处的荆棘,霜儿被眼前所见吓一大跳!
荆棘中一颗血肉模糊的头,已经满脸是刺,鲜血横流,肩部和胸前、小月复有铠甲保护而幸免于难,手上腿上都被荆棘划伤,舒渊公子伸手探了探他的脉,眉头紧皱,霜儿禁不住恶心想吐,她虽然是练武之人,可长年伴随在公主身边,练武也是为了保护公主,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舒渊公子放开那人的脉搏,往他腰上一模,不出他所料赫然是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是林赐,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想到逃得出敌手却逃不出这片荆棘,刚才的信号应该是他发的舒渊公子将手上的将军令递到霜儿手里,好似无他无关。
霜儿一惊,这才仔细看清楚他身上穿的正是北星国的将军服,而这块金牌上赫然刻着“晟虎将军林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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