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个家伙,不是说不回去上课吗?”夕月跟在耀六凯的身后,两个人正顺着屋顶的外阶梯向下走去,夕月的右脚还来不及完全踏下转角的阶梯,就听到从下面的阶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一个气冲冲的声音。レ思路客レ回荡在天台上,带着丝许咆哮的念叨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笨蛋在上课时候在楼顶大声喧哗!”
“不好,是爷爷不,教导主任,快躲起来!愚蠢的”耀六凯看到这种情况立马乱了阵脚,慌乱中四处张望着,好像想要找一个地方立刻躲起来一样。夕月倒是一副淡定微笑的模样,一把拉住了打算找起来躲藏的耀六凯,调侃的问道:“哈,真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你害怕的人呢?”
夕月抓着耀六凯的手臂很快被他拉住,夕月一脸惊讶,正准备发问,却听到了来自耀六凯的jǐng告。
“喂,丫头,我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让爷爷看见你在这里,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被开除掉学籍,作为教导主任,他在学校里的严厉和刻板可是出了名的。”
“!!!”
夕月刚刚还一脸调皮的模样,瞬间被这句话惊呆了,她看了看耀六凯非常严肃的表情,意识到了他这话的严重xìng。可是天台除了一片翠绿的草坪根本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可以藏身,耀六凯示意夕月先往里面站站,自己则向着脚步传来的阶梯向下跑去。
迎面而来的正是怒气冲冲的教导主任,当然现在看到的是只有半个身影,不过在他看到耀六凯的那一瞬间,那股怒火便像是没了燃料支撑的火炬般飞散摇晃起来。此刻的六凯一改刚才的慌张,恢复成平rì里的冷漠颓废。
“你……你没事在楼顶大叫什么?”六凯的教导主任爷爷显然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却又发不起火来,只用微微责备的口气无奈的训斥着面前的耀六凯。
“哦,我只是去吹吹风顺便练练喉咙,不过除我之外,倒是没有别人就是了。”耀六凯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摆出一副酷酷的模样和教导主任擦肩而过,向着楼下的阶梯走去。而此刻还留在天台上的夕月早已是被他刚刚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了。
耀六凯的爷爷头上的看不见的怒火仿佛再次呼的一下燃了起来,全然不顾向楼下走去的六凯,直直的迈上了通往天台的台阶。夕月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心里也同时泛起了不安,身体微微向围栏的位置,缓慢的倒退着,微风吹起周遭的翠绿小草,有节奏的向着同一个方向倒去。
耀六凯的脚步也在即将迈向转角的时候,悄然停止,他微微转身瞥了一眼,发现爷爷竟然已经快要到天台了。本来伪装出来的淡定,再次化作更加慌乱的心情,虽然他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如此执意的认为天台上有人,非要一探究竟,可是事情既然对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只好豁出去了。
只听一声闷响,然后整个天台响彻了耀六凯的惨叫声,右脚即将迈上天台阶梯的教导主任,瞬间止步,立刻转身后耀六凯所在的阶梯方向望去。他寻声而见的正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正狼狈的倒在楼梯下叫苦不迭。
夕月的身体也从围栏处快速移开,脚步想要朝外阶梯的方向走去,但本能的停在离阶梯并不远的地方。她当然非常清楚六凯为什么要出此下策,也明白他想要保全自己的用意,但还是不自觉的担心起他的状况。
不过她很快就听到了老人家焦急的问询声,从急促的脚步声,可以判断出阶梯下面现在正在上演的场景。
老人家慌忙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孙子身前,扶起他的身体,看到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走路怎么不知道小心点?”虽然语带责备,但也同样难掩关切之意,边说边着急的翻开耀六凯的裤腿,想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他眼前所看到的场景,让他顿时双眉紧皱在一起,因为裤脚之下的皮肤,扭伤的淤青已经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了。而且还有着被阶梯棱角划伤的小点伤口,杂乱的分布着,还微微渗出汩汩的鲜血。老人见此情景,刚刚的愤怒瞬间疼惜怜爱,一边从口袋里找出一块白sè的手帕,用力捂住流血的伤口,一边说道:“虽然上课是大事,但身体才更重要。别磨蹭了,快点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爷爷,这……”耀六凯努力的装出一副伤得并不严重的模样,还吃力的试图用双手支撑住身体,想要站起来,让爷爷放心。可是从右腿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的身体再次因为重力的失衡,又一次朝着台阶的方向摔去。还好老人及时扶住,左手用力拉住他的手臂,然后蹲体,右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身体向前一倾,将瘦高的耀六凯一下子背了起来。
看到爷爷如此,耀六凯微微愣了一下,但心里同样泛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流。他不安的望向天台的方向,看到夕月也正探出小脑袋瓜儿望向自己的方向,一咬牙就不再吭声,任爷爷将自己的背起来向着楼下的阶梯一步步走去。
记忆的画面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耀六凯用力将手抵在自己的心窝处,强行压抑住内心感情的流露,将冷漠的脸扭向一边。好让爷爷和夕月看不到现在自己难看的表情。
脚步声开始变得越来越远了,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完全听不见了。此时的天台上只剩下夕月一个人静静的靠着栏杆的位置,头发轻轻的被风吹起,游走的微风轻吻着她清丽的脸庞。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明明身边就有着如此关心你的人,你这个傻瓜居然如此茫然不知,还口口声声说着与孤单与伍笨蛋,笨蛋,真是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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