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珊珊是chūn城大学的学生,主修的是经济学。这是她父亲姜兴逼着她学的,本来她想学的是舞蹈专业。
姜兴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以后偌大的家业,都是要留给她的。
虽然她知道父亲逼着自己学经济学是为了以后接管父亲的事业,可她还是跟父亲闹了几个月的别扭。
是的,只要是能够让父亲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他让自己去学经济学,自己就偏不学;他让自己学淑女,自己就偏不做;他让自己晚上早点回家,自己就偏夜不归宿;他不让自己穿着暴露,自己干脆就把内衣都给扔了……
自从十三年前,他为了拼搏自己的事业而连累母亲被仇人杀死后,自己就开始恨他!
恨之入骨的恨!
虽然恨他,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可是除了恨,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他相处了。
父亲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从来没有找过其他女人。
他努力的在弥补父女关系,可是自己却从来不给他机会。
想到自己好几个星期不回家,见到父亲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而现在竟然天各一方,姜珊珊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我不哭!
父亲被人杀害,我要想办法保存下他的实力,他rì为他报仇!
想到这里,姜珊珊倔强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默默的等待着zhèngfǔ那边派来的代表。
是她主动找到沈翰林的,这是王伯的主意。
父亲死了,他手下的几员大将肯定不会受自己这个黄毛丫头的控制,其他帮派没准儿也会趁乱来分一碗羹。
墙倒众人推,太太平平的还可以,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什么问题都会暴露出来。
唯一的选择,就是和zhèngfǔ合作,就跟当年和曹阳明合作一样。
不同的是,zhèngfǔ那边要派来一个人过来控制全局,这也是谈判的条件。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姜珊珊的心里就一阵温暖。
王伯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这个老人在被父亲当年从路边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父亲身边帮忙。
刚才的脆弱,姜珊珊此时已经一扫而光。
她冷冰冰的喊道:“进来。”
“请。”
王伯对郑斌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郑斌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郑斌走到姜珊珊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问道。
姜珊珊的神sè有些诧异,没想到zhèngfǔ竟然派了一个毛头小子过来。转过头看了看王伯,见对方点了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毛头小子也好,这总比那些老狐狸对付起来要容易的多。
她微微蹙眉,说道:“不太妙,原来父亲手下的几个得力助手听说父亲遇难的消息,就各自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了。虽然他们尚且没有表明态度,可是看他们的架势和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不甘心再被人领导了。”
“主要的有几个?”
“三个,原本是父亲手下的三大干将,被公司的人戏称为‘三驾马车’,他们是最有威胁的。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好,势同水火。本来有父亲的权利来制衡,可是现在……他们三个谁也不服谁,自然也不可能让我领导。如果今天不能解决问题的话,肯定会发生争斗的。”
想到父亲的去世,姜珊珊的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郑斌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以什么身份入场?总不能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穷小子跑过去跟他们抢老大的位置吧?”
“这个我和沈书记讨论过了,你可以以我父亲义子的身份入场,拿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义子?
郑斌有点儿郁闷了。
这沈翰林还真够yīn险的,当时他就是没把贫道要给人当儿子的事儿说出来,不然又可以敲诈他一笔了。
“你是孤儿,七岁被父亲收养。前些年一直都呆在英国,听到父亲的噩耗后立即坐飞机赶回来……这只是一个说辞而已,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关键是要能掌控现在的局势。父亲说过,混黑社会固然要有脑子,但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姜珊珊有些奇怪,zhèngfǔ为什么会派这样的一个人过来?这人一看就弱不禁风的,怎么控制当前的局面?那些人都是修罗场里杀出来的,杀人如草芥。
难道这家伙是沈翰林的什么亲戚?哼!这种时候都不忘安插自己的人,真是作死!
郑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拿起摆在大理石茶几上当作装饰品的藏刀把玩儿。
刀背宽厚,刀刃锋利,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纹理,有一种古朴的感觉。刀柄镶嵌着鲨鱼皮,便于拿握,不至于月兑手。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姜珊珊问道。
郑斌拔刀出鞘,虚空的挥舞了两下。
凛冽的刀光在灯光的反shè下投入了姜珊珊的眼睛里,刺的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郑斌受到入鞘,邪魅的笑了起来。
“破而后立!”
……
郑斌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以姜兴义子的身份入场,而是做了姜珊珊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郑斌虽然想赚钱,但是却不想把自己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面。
况且,他觉得姜珊珊比自己更适合当这个掌舵人。义子的身份终究就不如亲生女儿来的名正言顺,而且这件事一推敲,就满是漏洞。
姜珊珊之所以找zhèngfǔ合作,一方面是怕zhèngfǔ在这个关键时刻把他们一网打尽,另一方面是她没有足够的实力稳住现在的局面。
而这些问题,郑斌都很愿意帮她解决。
相比较于面对面,真枪实弹的干,郑斌更愿意在背后捅刀子。
这种行为虽然卑鄙了点儿,可是成功率非常高,而且自己的安全也就更加能够得到保障了。
假如按照他的思路去做的话,他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放冷枪。
枪打出头鸟!
想要出头,又不想让人打,那就只能把另一个更明显的目标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