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等人在林泉的安排下住进了林家一处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别院里,林泉只在别院逗留了片刻,吩咐好下人之后就带着林雨锋来到城主府,林家五长老以及林河与林雨道都已经等候在此了。
“说说你是怎么和若月公主遇到一起的?”林泉刚一坐下,就对林雨锋道。在林泉心想只要林雨锋和若月有几分关系,即使他争不到少家主,也不会被家族冷落,所以一开口就问到这。
林雨锋闻言,便从夜遇强盗开始再到月城寻风与林雨道的过节都详尽的对众长辈说了一遍。
“你个孽子!平日里在凡城胡闹就算了,没想到你出了凡城,还是这般惹是生非!”林征在听完林雨锋的话后,便站了起来斥责林雨道。谁都知道今日之事完全是由林雨道引起的,此时也由不得林征再包庇他了。
“我,我……”林雨道本能地想找个借口替自己开月兑,却一字也说不出口。
“大长老,这事以后再说吧!”林泉在一旁劝解道,现在还不是追究林雨道的时候,待林征坐回位子后,林泉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招待公主一行,不要再出纰漏了!”
对于林泉所说的后半句,林家的一干高层皆是点头,今日一事,虽若月公主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但林家这些人都明白今日的林家在公主心中难免留下一个占地为王的地头蛇印象,相信王室之中没有人能容忍一个如此自大妄为的林家。众人一时间便完全安静下来,都在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取悦若月公主,以保林家在凡城中的地位,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危啊!
“雨锋啊!”安静的大厅之上,林河轻轻地唤了一声,便引来众人注目,没等他人开口,林河便问道:“那个年轻人和公主殿下是什么关系?他还有着怎样的身份?”
众人都知道林河口中的年轻人便是寻风,林泉自从见到若月以后,就把完全的注意都放到了这位林家的顶头上司身上,把这个挑衅自己的年轻人也抛到了脑后,其余人也差不多如此,现在林河再提起这个年轻人,林泉一干人也同林河一般静看着林雨锋,等待他的回答。
“风大哥?我也只知道他是殿下的师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林雨锋将自己仅仅知道的点滴信息说了出来。
早已猜到寻风来历不凡,没曾想连跟随不少时日的林雨锋都没能看出他的身份,林泉颇为失望,但还是追问道:“只知道这个吗?”
“是的,父亲!”林雨锋恭敬地回道,眼珠一转,又补充道:“风大哥似乎在燕国帝都还开了家酒楼,而且我肯定就连追随风大哥最久的莫雷大哥他们也知道这些了!”
“他为人如何?”林河再问道,大概是怕寻风忌恨林家,虽不知他的身份,但单看他是若月的师兄就不得了了,只要他在若月面前诋毁几句,林家就有的受了。
“风大哥,一向都很随和礼让的,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林雨锋没敢把自己之前的猜想告诉众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就让林家和寻风产生隔阂,这对林家来说太危险了!所以他只能把那些猜测都埋在心里,自己在林家和寻风之间调和。
林泉闻言便想到城门前寻风对自己那般,面色闪过一丝尴尬后,推测道:“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出面,他才这般针对我林家吧?”
林雨锋见自己父亲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身体微微一颤,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虽自己猜到寻风是有意为之,但也不能排除林泉说的这种可能,毕竟那些也只是自己心里的猜测。
……
在林泉父子离开后,月舞便把云丹等人赶了出去,此时只有两人独留房间中。寻风站在窗前,月舞则浅坐桌前,一脸平静地看着寻风,并轻声问道:“你要如何待林家?”
“既然你已经插手了,那我自然也就不会再把林家怎样!”寻风慢慢地转过头来,脸上除了不变的笑容外,看不出其他,轻步走到月舞面前时又说道:“只要你能让林家乖乖听话,不要妨碍到我,就随便你怎么处理!”
月舞轻笑一声,举起桌上的茶水,道:“我想,就算你表明身份去和他们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那你的!”
“我去的话,要暴露的不单是我的身份,还可能连我的目的都要暴露,所以这事还得由你这个林家的上司出面,正好你也答应了林雨锋要为他的少家主出面,这两件事就一起办了!”
月舞知道寻风的意思,现在只要她能使林家不插手江湖事,那寻风就不会对付林家,否则林家将是寻风的第一个目标,也许是看在自己和林雨锋的面子上才会容许林家只要做出让步就能得以保全。只是寻风和月舞都不知道,现在的林家早已决定淡出江湖,不然他们也就不用在这浪费精力了!
“你是不是把我也算到了林家一边?”月舞突兀的问了一句。一路来,寻若有什么计划都会事先对月舞说明,但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提及。
寻风轻轻点头,不情愿地道:“林家,毕竟是你的下属,我不能确定你会站在哪一边,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月舞脸色稍稍拉了下来,再问道:“这么说,即使我站到了林家一边,你也不会因此而有所顾虑?”
寻风再一次点头。
月舞轻轻起身并向门口走去,寻风静静看着没有任何话语行动,月舞迈出房间后,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值得吗?”
月舞没有明说,但是寻风却是知道月舞想说什么,从月城以来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寻风自己没能回答。深深的吸了一口,寻风强行的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或许不是最想要的结果,但我就是为此才出生的!一身所学也是为此!”
……
曲折婉转的道路旁,在月城离开寻风月舞的四个年轻人此刻正围坐在树荫下,时不时地还朝道路一头望望,看情形是在等待什么人路过这里。
可儿在看了一眼安静的道路后,便问道:“清流、清远,你们俩人追随你家公子多久了?”
“快五年了!”比清流要稍微活跃一些的清远回道:“第一次见到公子时,就知道公子将是我们一生的主子,我们很庆幸能追随公子的脚步!”
可儿在清远说完后,轻轻点了点头,她们也同清流清远一样认定了月舞就是自己的主子,若非月舞吩咐,她们是不会离开月舞身边的。
“你们杀过人吗?”灵儿有些气弱地插问道。
清流和清远几乎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剑,从剑柄到剑尖扫了一圈后,两人同声道:“杀过!两年前,随公子一起捣毁夜影分堂时,是我们第一次,也人杀的最多的一次!”
“终于来了!”可儿突然欣喜地叫道。
三人顺着可儿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人驾着一辆载着棺木的马车正向这边急速行来,再看车夫,不就是四人早已等候多时的目标吗!四人相视一笑,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块纱巾蒙住脸颊,并肩站到路中。
车夫一看到拦路的四人,便停下马车,问道:“你们是南天羽派来的吗?”
车夫正是那天跟在笛木身边的书童,不用想就知道这棺木中的,就是笛木的尸体了。这书童也是聪慧之人,如今有人阻拦自己,除了杀死笛木的南天羽外,应该不会再有他人了。
可儿看了一眼灵儿对清流兄弟俩说道:“你们就在一边看着我们姐妹怎么收拾这个让我们好等的家伙吧!”
清流和清远对视一眼,俩人朝两边退开,既给可儿与灵儿让出空间,又与可儿和灵儿一起呈三面合围之势将车夫围在其中。
可儿和灵儿也不再多话,俩人抽剑就上,车夫见四人毫不搭理自己,就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对方人多势重,留在此处只有死路一条。一心想着该怎么才能逃走的车夫,面对可儿和灵儿左右夹击的攻势只得步步紧退,始终被动的防守者。可儿得势不饶人,剑势越来越狠辣,灵儿却大多是为可儿防守。
车夫心想,拖得越久就越对自己不利,在避开可儿的一剑后,就急速退后,朝着刚来的方向奔去。
车夫逃的快,但是清流和清远却比他更快,俩人也比可儿与灵儿更狠!可儿还在为车夫的逃跑感到气恼时,两柄剑已经从车夫前胸穿到了后背。
可儿与灵儿都没想过要杀着个车夫,尽管出手狠戾的可儿也只是想痛揍一顿就放了他的,但是清流兄弟却是一击将其杀死。可儿和灵儿至今都还没见过死人,更比说杀人了!看见先前还在与自己过招的车夫慢慢倒向地面,姐妹俩顿时愣住了。
清流和清远没有去管愣住的俩人,将死去的车夫丢上马车后,又开始清理路上的血迹。
可儿一把扯下蒙面的纱巾,大叫道:“为什么要杀了他?我们的目的只是那棺木而已,完全没有必要杀他的!”
“我们不能让他活着!”清流头也没抬,淡淡说道:“他若活着,可能会毁了公子的计划!”
可儿看了看被丢到马车上的车夫,气急喊道:“就因为一个‘可能’,他就必须死吗?你们公子叫你们杀了吗?你们该遭天谴!”
“公子常说‘杀人者,人恒杀之!’”清远停下手中之事,极为平静地说道:“天谴?我们也愿意为公子承受!”
可儿和灵儿一怔,对于如此忠心于自家主子的兄弟俩,她们姐妹想到了自己不也是如此侍奉月舞的。若是有人活着会对月舞不利,那么她们也一样会去杀了那人!
想到这些的可儿,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低声道:“对不起!”
“没什么!”清流微微一笑,宽慰道:“第一次见公子杀人时,我们也不能理解!”
几人随即一起动手将现场清理干净,牵着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