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斐寒眸光一闪,看了看被拖着的男孩说阿禾说:“把他嘴封上,先不动他,暂且拖到隔壁去,一会儿听我的命令。”又对阿奇说:“去请兰阁主进来。”
两人均应声下去了,石斐寒走回到沙发旁拉起跪在地上的江若荷,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端正地在沙发上坐下。
“听说裴芷兰是罗九棋的女人。”厉倾尚突然出声说。
石斐寒看了一眼又恢复低头深思状的厉倾尚,心中甚感欣慰。了然一笑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明白厉倾尚的意思:青帮与罗九棋统领的赤帮素无瓜葛,断不可为了一些小事动了干戈。
说话间,门被推开,一串响亮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没有人头攒动,只有一个褐发男子紧随其后。
厉倾尚下意识地抬起头:乌黑的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淡淡的眉毛,一双美丽的杏眼,眼神却无比锐利而深邃,眉宇间一丝迷人的妖娆却被浓浓的英气所掩盖。朱唇皎齿,美丽的笑靥看似温婉动人,实则透着冷冷的戒备。
豹纹丝质短袖,深V的衣领,幽深的沟壑若隐若现,黑色皮质短裙紧紧地包裹着挺翘的曲线,黑色丝袜内,凝脂般的肌肤透着晶莹的光彩,黑色的鱼嘴高跟鞋将她的双足修饰得更加完美。
这一套本来俗不可耐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味道,看似妖娆,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淡气息却让人不敢存有所非分之想。
厉倾尚禁不住坐正了身姿,好整以暇地看着裴芷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裴芷兰本人。早闻听这个女人十六岁出道,二十六岁自立门户,成立华宣阁,两年之间拥有五个赌场,一个酒店,十几个酒吧歌厅,手下一千多弟兄。不管传说她是罗九棋的女人是真是假,能在波涛凶险的黑道拥有这样地位的女人,着实不容小觑。
“呦呦,那股东风把我们这么美丽的兰阁主给吹来了?”石斐寒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说,“阿奇,还不快给兰阁主拿把椅子?真是……”他看着阿奇,佯怒地斥道。
“久闻易风堂堂主侠肝义胆豪爽大方,今日一见,果真所言不虚。”裴芷兰快速打量了石斐寒一番,笑着恭维道。
石斐寒爽朗一笑,啧啧感叹说:“兰阁主不仅人美,话更美啊。”
寒暄间阿奇已经拉了把椅子进来,石斐寒手一伸客气地说:“兰阁主请坐。”
椅子正摆在地中央,裴芷兰嘴角一弯坐下来,自然地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面对着沙发上的三兄弟:
沙发右边的石斐寒左右顾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居中的夏以哲从她进门时看了一眼之后,就掏出psp兀自沉浸其中;左边的厉倾尚一直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一双冷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
看到石斐寒身边的江若荷时,裴芷兰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房间里的气氛出现短暂的寂静,裴芷兰突然说:“石堂主,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家都是明事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我今天来是朝石堂主要个人。”平静的声音不卑不亢,听不出任何祈求的意味。
“哦……”石斐寒拉长着声音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我这成百上千的弟兄,不知道兰阁主要的是哪个人啊?”他眉头一皱,提高声调发问。
裴芷兰低头瞥了一眼地上新鲜的血渍,轻声问:“听说刚才有个年轻人来这里打烂了几样东西?”
“兰阁主消息可真是灵通,”石斐寒笑着翘起了二郎腿,低头信手弹着裤子上的灰尘说:“是啊,人已经被我扣了,就在兰阁主来之前本来就要按道上的规矩剁他一只手了,但我一听说兰阁主来了,心想这太血腥了,吓到了兰阁主不好,就先把人带下去了。”话说完,他抬起头冲着裴芷兰满含深意地笑了。
裴芷兰迎着他的目光,一双杏眼闪着灼灼的光彩坚定地说:“还请石堂主买我个面子,饶了他。”
厉倾尚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夏以哲也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一屋子的人的目光都在裴芷兰和石斐寒脸上来回打转。
石斐寒突然笑起来,大声喊道:“阿禾,把人带上来!”
门被推开,男孩被拉了进来,嘴巴被胶带牢牢地粘了好多层,头发更加凌乱,脸上的血渍有些干了,却又有些新鲜的血液从鼻孔中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阿奇推了他一把,男孩又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男孩抬头看到裴芷兰的时候,脸上现出慌张的神色。
裴芷兰淡淡地扫了男孩一眼,但厉倾尚却敏锐地注意到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
石斐寒走到男孩跟前,大刺刺地坐在茶几上看着他说:“兰阁主,他砸了我的场子,还要抢我刚看上的女人,你说,我剁他一只手不为过吧?”
说完,他拣起桌上的水果刀把玩在手上,抬头定定地看着裴芷兰,眼里已有些冰冷。
不仅是他,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裴芷兰身上,如果石斐寒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放过他,那他以后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裴芷兰站起身来,摇曳着走到石斐寒跟前,笑着说:“不就是一只手吗?以我手抵他手,石堂主觉得如何?”
地上的男孩激动地挣扎着,却被阿禾用脚在脊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众人也都倒抽了一口气,这男孩到底跟她什么关系,她愿意替他断掉一只手?
石斐寒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一扬,手一伸便大力地擒上她的左腕。裴芷兰也不抵抗,顺着他的力道利落地跳上茶几坐好,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左手却已五指张开,拍在厚重的玻璃面上。
她望着石斐寒,清冷的双眸中满是坚毅之色。
石斐寒笑意,右手按着裴芷兰的手,左右把玩着水果刀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值得你替他费一只手?”
裴芷兰淡然一笑说:“素不相识。只不过受人之托,必须说到做到。道上的人,不就是活个‘信’字吗?”
石斐寒在心里暗暗钦佩,仍笑着说:“怎么说兰阁主也是一阁之主,今天如果我真的断了阁主一只手,恐怕伤了彼此的和气。所以,我只要兰阁主一个小指头,怎么样?”他说着,拿着晶亮的水果刀在裴芷兰眼前晃了晃。
裴芷兰收敛了笑容,左手缓缓地蜷起四指,只剩下一根纤细的小指在茶几上。
石斐寒盯着她静如湖面的双眸,缓缓举起了水果刀,灯光打在银色的刀刃上,闪着刺目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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