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国承德帝建国始,每逢春天,宫廷内就要举办“赏花钓鱼及赋诗之会”。承德帝重视文人,比较喜欢举办这样的活动来拉拢文臣。虽然之后的承武帝更尚武,但这个习俗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琼花苑金明池,一大早,各位朝臣便陪伴在圣驾左右。如今天气渐渐暖了,琼花苑内百花盛开,碧池春暖水溶溶,也是鱼儿正肥的时候。
承武帝拿了玉瓷镶金色的钓竿,并几位重要的大臣,在金明池内垂钓。其余的,皆在旁静静地看着,不敢作一声。
不过半个时辰,几个人的桶内皆有收获。那梅仕臣忽然拍着手在赵明城的身旁道:“王爷好技艺!这金明池的鱼竟像识得人似的,一个个纷纷上了王爷的钩了。”
这一说,众位大臣纷纷抬起头来,一旁的承武帝看了看赵明城,笑道:“哦?那这些鱼儿如何不识得朕?”放眼望去,承武帝的桶内竟一条鱼儿也无。
梅仕臣似是一愣,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这…”
承武帝佯怒道:“这可是朕琼花苑内的鱼儿,缘何不认识朕,反倒认识城王?梅爱卿,你倒是给朕说出个缘法来。”
“臣…臣失言,臣该死!”梅仕臣听了,连忙抬起手来打了自己几下,赔笑道:“许是皇上垂钓的位置不对…不如皇上换个垂钓处?”
“刚刚说鱼儿识人,如今又说朕垂钓的位置不对,此解释不同。”承武帝摆了摆手,忽然提议道:“这样吧,众位爱卿就以此题赋诗一首,解了朕心中所惑。”
话是对列位王公大臣说的。这样说的时候,却又看向赵明城。
双手在袍内握了握,赵明城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抬手作揖,接着开口念道:“春和物茂水溶溶,御手垂钓兴正浓。凡麟岂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
四句念完,承武帝原本皱着的眉头顷刻舒展开来,见城王姿态谦和恭谨,于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凡麟岂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还是城儿会说话,梅爱卿,你合该掌嘴!”
“是是是,是臣该死!”那梅仕臣一边笑着一边掴着自己的左右脸,承武帝见他那样,一时高兴,笑着吩咐:“赐宴吧!陶公公,摆驾!”
“喳——!”
“太子呢,怎么没有随侍朕左右!”承武帝又道:“一个早上都没见他的影儿,快给朕把他叫过来!”
“是!”宫人得了命令,连忙去了东宫传圣谕。
承武帝又一把抓着赵明城的手,轻声对他叹道:“明城啊,彰儿要是有你一半孝心就好了啊。”
承武帝口中的彰儿乃是宋国如今的太子,赵明彰。
赵明城连忙回道:“皇上,太子心怀天下社稷,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还请皇上见谅。”
“最好如此。”承武帝哼一声,又温和地说道:“明城啊,今早右相在朝堂上让朕改立你为太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皇上万万不可。”赵明城停下,表情凝重地说道:“太子文可治国,武可安邦,韬略过人。臣万分不及其一,还请皇上三思。”
承武帝望了望他,俄而背着双手叹一口气道:“城儿过谦了。想当初,也是皇兄让位给朕,朕才做了这皇帝,如今也该让位于你啊。”
“皇上雄才大略,先皇就是虑及臣不能担当大任,所以将皇位传给皇上,是情理之中。如今太子才智皆在臣之上,理应继承皇位。”
承武帝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真这么想?”
“是。”赵明城拱手:“不敢欺瞒皇上。”
——
东宫。
一众美人各是燕瘦环肥,风姿绰约。一个个的,都轻衣薄衫,排成了一个横排,娇嗔嬉笑不已。
太子坐在对面正中一张软椅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拿着记事录点头哈腰地问道:“太子殿下,今儿个您想怎么玩,还是掷骰子么?”
“什么破玩意,本宫早就玩烂了!”赵明彰不耐烦地将小太监递来的骰子一推,道:“换个新鲜的!”
赵明彰今年不过十八,与赵明城的俊美不同,他长相清秀,却又过于阴柔,嘴角经常不耐烦地上扬,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那…”
“诶!本宫想到了个好法子!”赵明彰忽然想到了什么方法,对着身旁的小太监耳语了一阵,复又颇为自得地高声说道:“小李子,去吧,办好了有赏!”
“是!”小李子应一声,对众位面面相觑的美人说道:“各位美人请跟着奴才移步御花园。”
不消片刻,几位美人已经来到御花园,头上均插满了各色鲜花,看起来颇为滑稽。
小李子说道:“太子殿下有令,各位美人在御花园,谁头上停留的蝴蝶最多,今夜就招谁侍寝。”
一声令下,各位美人都散开来,往那花丛中钻,那赵明彰坐在不远处,一边吃着宫女剥好的荔枝,一边笑着大呼道:“走起来,都给本宫走起来,别像个木头似的!”
一时间,御花园内莺声燕语,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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