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小小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脸色大变,一溜烟儿想往房间里躲。♀老神在在于一旁看动画节目的西澜吐出两个字——
“晚餐。”
栾小小一听,哭丧着脸赶紧躲到陈篱身后,可怜兮兮地嚎:“陈篱、好室友、亲爱的、粑粑呀……要救我啊!”
“哼哼,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已经进门来的长缨阴沉着脸,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一边,拗了拗手腕,摩擦着拳头靠近。
陈篱赶紧移开身子,对着栾小小是爱莫能助,谁叫人家掌握着一寝室人的命脉呢!民以食为天啊!
“别呀!长缨,你忍心看着我这样的好人香消玉殒?”栾小小一脸凄凉,哀嚎,一边慢慢起身,往着左边挪去。
陈篱、西澜:“……”
长缨动作飞快地向前,抓住正要逃跑的栾小小的后领,拉着就往沙发上按去,卡住对方的脖子,戏谑道:“如尔等劣迹斑斑的妖孽,最好还是趁早让本道长收了,不要再危害人间了!”
另外看戏的两人看得哭笑不得。
栾小小惊呼,两只爪子向前不自主地乱舞,颇像被按住壳的王八:“道长手下留情!”
傅长缨弓着背有点累,索性一坐在栾小小背上,卡住某人脖子的手也大发慈悲地放了开:“好吧,本道长念你是初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从轻处置吧!要是你说的条件让我不满意,还是饶不了你!”
栾小小“嘿嘿”笑了下,模了模口袋里的券子,殷切地说道:“我请你们去最好的自助餐厅吃饭!”
“最好的自助餐厅?哪里的啊?”傅长缨迷茫。
“在蓝博。名字叫dreamlike,世界顶级自助餐厅,是搜集了世界各地最多美食的自助餐厅,每人次——”陈篱在一旁普及,最后说到价格的时候,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100?”傅长缨念到。
被压在身下的栾小小翻了个白眼,要是就100,他还问某人要个屁啊!扭了扭腰,他慢悠悠地往前爬去。
另一边的西澜不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后面再加一个零。”
陈篱笑着点点头。
“哇哦!还不错诶!”傅长缨忍着笑拍了拍底下作乱的某只,“你说的是‘你们’,那就是全寝室的人都可以去啦?!”
“当然,当然!”栾小小讨好地笑,忙不住的点头。反正本来就打算四个人一起聚聚,正好拿出来献殷勤,一点儿都没损失,真好!
长缨突然收起笑脸,肃然地模样,一本正经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说的这个条件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定个时间段,也别距离现在太久,不然可是要加利息的!嗯?”
栾小小大方地挥手:“这个一定的,时间就定在军训结束的那个晚上。”
傅长缨点点头,表示满意,随后再次揶揄道:“你提出一个条件,但是我还没有呢!”
“啊?”还有啊?!栾小小哀怨。
“嗯,我提出的条件就是,我们公寓一个月的清洁卫生就交给你了!”傅长缨似笑非笑道,“谁叫你是个有洁癖症的人呢!为了你的病,你也得认真打扫哟!”
“……”
栾小小后悔了,他欲哭无泪,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尊礼离开st后,先回家放行李。跟宋司鸢约好见面的地点,两个人就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了。
尊礼款步走进自己家大门,早已经守在门口的沈伯向自家少爷使了使眼色,尊礼了然,平静地朝里走。
荣宁柏正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有人说,翘着二郎腿的人总是显出不登大雅的感觉,但荣宁柏却不,他的腿修长纤细,交叠在一起比例协调,腿上还摆着一本线状的书籍,骨骼分明的白皙素手碰触着纸张,时而翻过一页,那画面都叫作艺术的人妒忌。
尊礼站定,恭敬地喊了一声:“爸爸。”
荣宁柏抬眼,收起手上的书,嘴角掀起微笑:“回来啦”
“嗯。”尊礼应声。
荣宁柏后背向后靠去,揉了揉太阳穴,惺忪的眼眸打量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大概是随了自己性格的原因,儿子从小就不爱跟别人讲话,对着他父亲更是沉默寡言。幸好本性养得不坏,脑子也比他那个父亲聪明。他作为爸爸,也没有什么期许,就是——
“你都二十三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像个小大人了。”
尊礼皱眉,眼底荡漾起一丝波澜,思索了下,最后还是不隐瞒:“爸爸,我喜欢傅长缨。”
“哦,傅家的,挺好的。”荣宁柏笑得耐人寻味。
挺好的,好的究竟是“傅家”,还是“傅长缨”呢?尊礼低着头,却不做声。他对尊大将军绝大部分还能猜出个八、九来,但是对荣宁柏这个爸爸,有时候还真要头疼一些。两人以往就玩着你猜我猜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高深莫测的尊爸爸起身,信步地走到儿子面前,替他整了整本就平整无褶皱的衣服:“这次任务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好好商量下你的这件事?”
说的是疑问句,但在尊礼耳朵里就是陈述句,尊礼对此没有疑义,所以很自然地点了头。
“放心吧,我们尊家的儿媳妇,还真没有任何人敢窥觑!”荣宁柏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寒意。
“谢谢爸爸!”尊礼抬头,对着荣宁柏很是感激。
“去吧,你父亲在楼上等你,总部就不用去了。任务亲自发到了他们几个老家伙手上,想摆月兑是铁定不行了。”
尊礼早就知道了这次任务是注定的了,所以也没起波澜,他朝着荣宁柏说道:“那爸爸,我上去了。”
荣宁柏盯着儿子的眼睛说了一句话,就称人累了,由身边的侍从扶着上了另一边的楼梯。
尊礼若有所思地看着荣宁柏的身影在转角不见,低头照念了一遍:
“思深方益远,谋定而后动。”
尊大将军小的时候出生在偏远的农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流氓痞子。村里的alpha很稀有,他就是老大,跟着村里的一帮小孩打架斗殴,调戏别家的漂亮孩子,什么坏事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因为条件不够没法做。后来被尊爷爷拿着收割庄稼的镰刀抵着脖子,压着入了兵营,村里这才消停了些。在兵营里,刚开始的时候尊大将军还借着浑身使不完的蛮力横行霸道,后来遇到了克星,他们队里有个出生在武馆世家的小个子alpha,在上头的指示下,把尊大将军揍了个鼻青脸肿。
向来不甘心做小弟的尊大将军立马就怒了,但他耗费了力气,没能把对方怎么样。后来收敛了些心性,私下里又放下芥蒂,跟着小个子学武技,如此这般忍辱负重了一年,在一次出战的时候,战绩显赫,就这样被荣宁柏的父亲看中了,也在尊大将军升职作为上校的时候,把自己的爱子许配给了他。
尊大将军是个自大狂傲的人,不过——也是个大家公认的妻奴!
荣宁柏在生尊礼之前不小心受了害,在距离心脏不远处中了一颗子弹,被送到医院这段时间,尊大将军一度以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没了。把老婆送进手术室,转过头就是掏出武器,打开保险栓上好膛,上前就是迅速地抵住大元帅的太阳穴,红肿着眼睛,极其渗人:
“元帅,老子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妻儿要是没事儿,我就放下武器,并且事后剁了我这只手;要是这扇门开了,讲了我不爱听的结果,那老子就跟你一块儿陪我老婆孩子!”
周围的人始料未及,都来不及阻止。
那个时候尊大将军已经是位准将了,跟傅大将军同一个级别。
对着尊大将军脑袋上的武器很多,但站在尊大将军身后的人也不少:傅家、荣家、栾家,还有陈家。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心知肚明地很,造成尊大将军这样的举动,大元帅月兑不了干系。
被下属这样举着枪,大元帅黑了脸,但无奈,只好陪着尊大将军僵持着。
大家都噤若寒蝉等在手术室门外。那天整个医院被手持枪械的士兵包围着,有急症的也转到了其他的附属医院。
整整十个小时,尊大将军举着枪未挪动过一分一毫,直到那盏红灯熄灭,主治医生如履薄冰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小孩都平安,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还得调养一段时间再查看是否会落下病根。”
这一通话就像是赦免令,不止尊大将军这边的人放下了提着的心,大元帅的人也都松了口气。你以为他们不提心吊胆啊,他们的目光可是盯着那只手,眼睛眨都不敢眨,那枪可是开了栓的,只要手指一扳,就一命呜呼了。
众人忙不迭向尊大将军看去,只见尊大将军几次裂开嘴角,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眼角处泪水珠子不要钱一样的滚落下来,他回过头朝着身后的人大吼:
“他妈的赶紧上来,老子的手动不了了!”
众人膛目结舌,还是傅大将军上前,动作灵敏地卸了武器,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据荣宁柏回忆,他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尊大将军的那声嘶吼,让他从恍然如梦中醒来……
误?你说尊大将军的那只手?当然还在啦!尊大将军骨子里可是个无赖泼猴,痞子说的话,你都信?!哈哈!不过,向来没读过书的尊大将军苦哈哈地告诉你,他宁愿被降级,带兵打仗,也不要写那劳什子的检讨书!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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