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正在一个小镇之上歇息着,突见十余个中年大汉向那惊慌失措急奔过去的锦衣少年追赶了过去,心下大奇,丢了块碎银在那店家的小桌之上,便向前面急奔而去的十余个大汉追赶了上去。
李遥不便使用魔翼翅膀,只能用轻功身法在后面紧紧跟随。见那十余个大汉追那锦衣少年约一盏茶的功夫,那锦衣少年的骏马似乎闪了下前蹄,将他抛下地来,锦衣少年来不及再上马背,十余个中年大汉,一阵呼喝着催马上前,将他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只听一个中年大汉高声狞笑道:“小子还敢多管闲事,今日便让你尝尝大爷的历害,更要让你有来无回!”
锦衣少年眼见已然没有退路,忽地抽出腰间宝剑,对那一群中年大汉喝叱道:“尔等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小爷岂能让你们如此撒野!”说着,舞起手中宝剑,边向山脚退去,边向那一群中年大汉怒声大骂。
一群中年大汉挥舞起手中的马鞭,狂笑着向那锦衣少年击打而去。那锦衣少年舞起手中宝剑,一一击挡过去。那少年眼见已然退至山脚,再无退路,身前十余个中年大汉紧紧将他包围在中间。一个中年大汉狞笑着说道:“大哥,将这小子剥光了衣衫,挂在那树枝之上,一人抽打五鞭可好!”
一个中年大汉狂笑着说道:“九弟想法不错,待我们先将他累得再无还手之力了。再将他一丝不挂地挂上树枝上去抽打罢!”说着,又猛然向那锦衣少年一鞭抽打而去。
突然,那锦衣少年在躲闪之时,未能注意到身后一个中年大汉的鞭击,肩头被抽了一马鞭。接着,又一个中年大汉所使的一杆长枪,也刺中了那锦衣少年的左肩,肩头立即血流如注。那锦衣少年“啊”的一声惊呼,还未能回身挡击,手中的宝剑又被另一个中年大汉的马鞭抽落。
那锦衣少年怒叱着。腾地从十余个中年大汉包围之中跳跃起来。突地感到双脚之上传来一阵剧痛,他那双腿,已然被几根同时抽打而来的马鞭缠住,一颗身子“篷”的一声跌落在地下。
一众中年大汉大声狞笑着。甩出马鞭将那跌倒在地上的锦衣少年双手双脚缠了起来。口里高声狂笑道:“看你小子还敢管本大爷的闲事。今日便将你月兑光了抽打!”那锦衣少年立时叱骂道:“今日本少爷虎落平阳,受到尔等狂徒欺凌,你们快将本少爷一刀杀了罢!”
那手握长枪的中年大汉狞笑道:“小子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着。又猝然一枪向那少年的腿上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众大汉均是“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武器和马鞭瞬间跌落在地。一众中年大汉,只觉得手背之上传来一阵剧痛。抬起一看,只见每人的手背之上,均是深深地刺有数根松针,还有数根松针似乎已然穿过手背,有的松针只露出一点松尾,针尖已是透过手掌。手背之上那着针之处,正是隐隐地冒出丝丝的血迹。
一众中年大汉但见那些插入在手背之上的绿绿的鲜女敕的松针,似乎刚刚采摘下来一般。刚才还大声狞笑的一众中年大汉,瞬时之间愣在当地。其中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中年大汉,回头四顾瞧了瞧,只见四处寂静无声,并无人影,只有微风徐徐将那山上树林吹拂,惊声说道:“何方高人?为何下得如此毒辣之手?”
中年大汉又问得数声,见四处仍然寂静无声,十余个大汉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再在那锦衣少年周围聚着,连那些掉落在那锦衣少年身前的武器和马鞭都不敢上前拾取。
领头的中年大汉对身边的十余个兄弟小声说道:“刚才那神秘之人若是要取我等兄弟的性命,只需将这松针射入我们的太阳大穴之上,便会立时毙命此地。既然那神秘之人没有夺取我们的性命之意,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好啦!”
十余个中年大汉早已吓得一脸煞白,待听得大哥之言,也顾不得呼痛,四处顾盼着向来路逐渐退去。
躺倒在山脚之下的锦衣少年,正闭眼等死之际,突见那十余个中年大汉均是大声惨呼着。他惊诧着抬眼瞧去,只见那些围攻他那些中年大汉的手掌之上,一滴滴的鲜血正在滴落下来,又见那十余个中年大汉大声向四处呼喝询问,四周均是没有一点声息。
那锦衣少年眼见有人相救了他的性命,这才长长的松下一口气息来,躺倒身子,而他那肩头着枪之处,鲜血早已浸湿了半身锦衣。
又过得数息光景,十余个中年大汉早已逃跑得无影无踪,那神秘之人仍然没有现身。那锦衣少年抬了抬腿,一双大腿似乎均是受到那十余个中年大汉马鞭的重伤,已然骨断碎裂,肩头之上的伤势也是血流不止,十分疼痛。忙高声呼叫道:“谢谢大侠救命,还望大侠再将小子送上马背罢,小子的一双大腿已然断裂哪!”
锦衣少年又申吟得数息,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之声。正在他叹息着,突见在那远处的山路之上,走来一个身着一身紫色衣衫的少年。那少年肩上抗着一团似在燃烧的火焰,背上负着一把用紫色衫布包裹着的巨刀。
这紫衫少年便是李遥。他刚才尾随着那十余个大汉的身后来到这里,腾飞在一颗大树之上,十分疑惑着瞧看着那十余个中年大汉为何要追赶这个锦衣少年。但见那十余个中年大汉对那锦衣少年进行了一番折磨,听得那锦衣少年似乎出手管了他们什么不该去管的闲事,见那些中年大汉出手狠毒,那锦衣少年已然受了重伤。那些中年大汉仍还要进行凌辱,便伸手摘下一把松针,猛然向那十余个中年大汉袭去,将他们手掌击伤,吓退了那一众中年汉子,救下了这锦衣少年的性命。
李遥正准备离开此地,又听得那锦衣少年的呼叫。心想“这里荒郊野外,若是那十余个中年大汉再折回身来,那锦衣少年必然会再受欺凌,救人就救倒底罢!”便飞身跃下大树。向那锦衣少年走了过来。
那锦衣少年见那紫衣少年似乎看见了自己。见他疾步走到自己的身边,向自己打量了几眼,轻声问道:“小哥是受了重伤么?”
锦衣少年急忙点头说道:“在下刚才受到十余个狂徒追击,幸得一位神秘之人相救。可在下的双腿好似断裂了。已然不能行动。”
李遥见那锦衣少年长着一张瓜子脸儿。头上戴了一顶绣金小帽,唇红齿白,如雪的脸儿微微泛红。似一朵鲜艳的花儿,一时竟是看的呆了。突见那锦衣少年低下头去,眼中好似流露出一丝丝的羞涩,忙上前将那锦衣少年双腿和双手之上缠绕着的数根马鞭解开,口里说道:“在下略懂点医术,小哥双腿刚刚受过断裂之伤,此时医救效果比过些时日施救更要好的快些,小哥若是信得过在下,让在下就在这里先帮你接好可好?”
锦衣少年抬眼向眼前的紫衣少年瞧去,见他似乎与自己的年纪相仿,紫衣少年脸上的线条十分的高雅,一双眼睛漆黑得有如深潭,短短的小下巴微微向上翘起,嘴唇似乎微微弯曲着,整个脸庞在那阳光之下,竟然闪发出一种说不出的乳白色的光彩,又是那样的迷人,看了数眼,似有一种离不开他那张俊雅脸庞的感觉。而这紫衣少年的肩头,刚才自己远远看去的那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竟然是一只有如小猫般大小的火红的狐狸,那火红的狐狸,此时正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瞧看着他。
锦衣少年见此时这里再无其他之人,听得紫衣少年说他略懂医术,虽是一片疑惑,却又无法行动,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烦请小哥帮忙医治,若是有效,在下定然厚谢!”
李遥微微笑了笑说道:“在下哪有看重小哥的酬谢。小哥不可再说话啦,这医治或许有些疼痛呢,小哥可要忍住啦!”
锦衣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但医无妨,我能挺住啦!”锦衣少年见他将自己的一双鞋子月兑了下来,慌忙抬起手来制止他的动作,口里急声说道:“小哥能不能别将在下的袜子月兑了下来?”
李遥听得锦衣少年的话语,心里有些疑惑,只得住手。再抬眼仔细瞧向锦衣少年,但见他肤色胜雪,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尖尖的下巴,脸色之上透露出如玉薇姐姐那般的一片娇羞的色彩,玲珑的鼻子上透露出丝丝珍珠般的汗迹。李遥微微愣了愣,心里想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艳的少年。”口里忙说道:“在下不月兑小哥的袜子便是。”
锦衣少年听得那紫衣少年不再月兑下他脚上的袜子,似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息。突然,他只感到他的一双腿部,似乎被放在了那烈火之上炙烤一般,双腿之上立时传来一阵奇烫,一股热浪瞬间涌入他的全身,他那有些苍白的脸庞之上,瞬时滚动出粒粒珍珠般大小的汗珠。
或许是那股庞大的奇热让那锦衣少年忍受不住,他抬眼瞧着李遥竟是大声地申吟了起来。那申吟之声,瞬间使李遥心中传来一种说不出的奇异之感,更是觉得有一些心慌意乱,头脑之中瞬时出现一丝晕眩,就连自己的心跳之声,都似乎突地加快起来。
李遥大是疑惑,急忙定下心神,迅速将那断裂之处用手掌向里捏去,又将自己体内那庞大的滚滚内息传入那锦衣少年双腿断裂之处。又过得数息光景,李遥抬起头来,小声说道:“小哥的双腿断裂之处已然接上啦,但小哥至少在三十五日之内不可行动,需得找一处地方静静地修养。待小哥的双腿恢复过来,才能行动啦!”
锦衣少年此时已然停住申吟之声,一张俊俏的脸庞之上,似乎已然涌上一片潮红。满脸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只觉得刚才那股奇怪的烧灼之感,已然突然间消失,原先十分剧痛的双腿,此时已然传来一种麻木的感觉。
那锦衣少年大是惊奇,瞧着眼前这身紫衣少年,脸上一片绯红,有些腼腆地李遥说道:“谢谢小哥的施救,此时我不能行动,这里又四处无人,还盼小哥能将在下放上那匹马上。在下再慢慢在这附近寻找住宿之所好了。”
李遥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既然救了小哥,在下便再送小哥一程好啦!”紧接着,李遥见那锦衣少年的肩头之上,此时还在流着血迹。忙上前伸手点中他肩上几处大穴。那流出的血迹立时止住。
那锦衣少年瞪大着双眼。瞧着眼前这逐渐有些神秘的紫衣少年,想起刚才他医治自己双腿的医术是那样的神奇,而此时又见他出手如风地将自己肩头枪伤之处的流血瞬时间止住。更是惊奇万分。抬头说道:“没想到小哥这医术真是神奇万分呢!”
李遥止住那锦衣少年肩头枪伤之上的流血,见他惊奇地瞧着自己,又说他医术十分高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在下也只是初学而已,与那些神奇的高手相比,却是差的太远啦!”说着,又去一边将那锦衣少年的马儿牵了过来,小声问道:“小哥这附近可有亲戚朋友?”
锦衣少年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在下可不熟悉呢。”
李遥又向他问道:“小哥是如何得罪了那些中年大汉啦?他们为何要下如此残忍的手段?”
锦衣少年微微叹息一声,怒声说道:“在下上午与家人走散,在那小镇之前看见有一个中年大汉调戏一个少女,便上前制止,却不知与那中年大汉打将起来,在下失手将那中年大汉打伤。谁知他却去相邀了一众狂徒紧追了过来,刚才幸得一位神秘高人的相救,否则,在下怕是已然身死在此地啦。”
李遥听得这锦衣少年之言,对他那行侠仗义的行为大是敬佩。说道:“小哥这种高侠之义,定将有所回报,小弟真是失敬!”说着,竟是向那锦衣少年躬身行了一礼。心道:“这位公子怎么说话有些娘娘腔调?好象玉茹妹妹的声音。突地又想到,刚才应该及早出手相救他啦,不该让他此时受到这么多的伤痛呢!”
锦衣少年见眼前这紫衣少年似那谦谦君子一般,口里“嗤”的一声失笑着说道:“小哥看似身怀绝技,却是这般的谦虚,到让在下瞧不明白啦!”说着,也笑着对李遥问道:“小哥救了在下,却不知小哥如何尊称?我们这么说话却是不好称呼呢!”
李遥刚才见那少年说他出手相救一个少女,才引得那十余个中年大汉的追杀,心里对他颇有好感,听得他问起自己名称,微微笑了笑说道:“在下名叫李遥,是晋州李家庄人氏。”
锦衣少年听见那紫衣少年说他叫李遥,立时惊讶着说道:“小哥真的叫李遥?”李遥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在下的名称岂能有假!”
锦衣少年有些惊讶地瞧着李遥,头脑中一时有些晕厥,心里却是想道:“我的名称叫‘梦瑶’,怎么与他这名称如此相近?如若那少年问起自己名称之时,怎么好开口说出自己的名称呢?”梦瑶想到这里,不由得一脸的娇羞,连瞧向李遥的勇气都是没有了。
李遥却没能看见那锦衣少年脸色之上的瞬间变化,见他躺在草地之上,不便行动,忙上前说道:“在下先将小哥抱上马背罢,咱们去前面寻找一处小镇,给小哥找个客栈住下好静静地养伤呢。”说着,便上前将那少年抱了起来,向他的那匹马儿走去。
李遥将那少年抱了起来,只觉得他的身体似乎一身无骨,十分软绵,有点似万紫嫣小姐那般的体质,那身体之上,又似乎还传来微微的颤栗之感,而他那身体之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女孩的味道,更令他心下大是惊奇,而这少年的一双小手,那小手似乎没有骨节一般,十指修长白女敕,有若水葱般的纤细,十指之上又十分的圆润。李遥低头瞧向怀里抱着的少年,但见他脸色之上紫色一片,眼光瞧着自己,一脸的羞涩。
李遥高笑着说道:“小哥害什么羞呢,在下是在帮你上马啦!”那锦衣少年听得李遥之言,又“嗤”的笑了一声说道:“李公子怎么就觉得在下是在羞涩啦!在下是想到自己竟然要你帮助,心里不好意思呢!”
李遥将那锦衣少年放上他那马背之上,上前牵过那马儿的缰绳,向前面走了过去。接着又似想起什么,回头对那少年问道:“不知小哥怎么尊称呢?”
锦衣少年略为有些愣怔,接着又笑了笑说道:“在下名号‘道隐无名’。名字之中也恰好有一个瑶字呢,我这瑶字是王旁的‘瑶’字,不知李遥哥哥的‘遥’字是哪个字?”
李遥笑了笑说道:“据在下爷爷讲,我的遥字是金眉先师取的,说是取自‘净土非遥,灵山不远’之意。”
锦衣少年听得李遥所说,立时惊诧着说道:“李遥哥哥所说的金眉先师,不知是不是云安寺的老仙师金眉老法师?”李遥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的先师,小哥可认识金眉先师?”
那锦衣少年点了点头说道:“金眉仙师与在下的师父云鹤仙师是师兄妹呢!”说着,竟是嘻嘻地笑了起来,又说道:“原来我与李遥哥哥竟也师兄弟啦!”李遥惊喜着说道:“真没想到呢,怎么在这里还遇到了师弟!”
两个少年一路说笑着,好不欢喜。那梦瑶竟然觉得连自己肩上的枪伤似乎都已是没有刚才那般的疼痛。紧接着,两人又叙了年龄,那锦衣少年却比李遥又小得两三个月。李遥只听得那锦衣少年名号叫“道隐无名”,名称中也有个“瑶”字,却不知他姓什么,见师弟不想告知于他,也不好再询问。
两个少年正说得开心,突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李遥回过头去,只见那山路之后,突然间奔驰过来六七匹马儿,那马上有两个四五十岁的虬髯大汉,五个十三四岁着一身青衣的小少年。
一行众人奔驰到那锦衣少年的身边,立时飞身下马,惊慌失措的疾步向他们两人奔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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