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被阳光刺醒,林葭本能用手挡了挡,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要炸开了。身体也仿佛被坦克来回碾压了无数次,酸痛得厉害。半天才能坐起来,她低头扫了眼哧溜溜的身子,原本白希的肌肤上到处是猩红的吻痕。
尹霜说的没错,阮煜南那四国混血的男人果然野得很……做/爱跟要命似地,差点没拆了她。
但总算是在床上把他拿下了……
而且还做了好几次!
庆幸之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气味儿不对……
阮煜南是龙涎香味,不是麝香味……
林葭的身子顿时一紧,如芒在背,喉咙感觉被人一把掐住了。一寸寸僵硬转头,身边躺着个男人,被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往上是精壮的八块月复肌,健硕如铁,魁梧健美,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亮得发光,性感诱人,与杂志上的名模一样一样的……
再往上……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鬼斧神工,冷峻逼人的脸,柔软的发丝下两道浓利的眉毛,高抬的眉峰显现出他绝非善类。
他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双眸紧闭,睫毛又长又密,高蜓的鼻梁下嘴唇以放松的姿态抿着,双唇饱满有型,富有you惑力,让人一瞬就想起烈焰般炽热的吻。
他仿佛都市里强悍而健美的野兽,凌厉的线条,粗狂的身材,彰显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
一刹那,林葭仿佛看到从他身后神展开一对黑色的翅膀……撒旦……
——不是阮煜南!
——她和陌生男人上床了!
如遭晴天霹雳,林葭险些吓得从床上滚下去。脑子乱作一团,却偏偏痛得厉害,完全想不出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她会在这?这个男人是谁?他们一夜青了?
仅存的理智困难地抑制住尖叫的冲动,林葭忍着没当场发狂,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套上衣服,生怕吵醒了床上的男人,再惹出更大的麻烦。确定没有任何证据留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看了眼房号。
1106!
身后传来关门声,原本“沉睡”的陆擎睁开了阴鸷的双眸。
强上他后逃逸,她以为能逃得掉吗?
拿出枕下的蓝色钻戒,陆擎把玩,同时拨通了电话。“替我查一个女人!”他嗓音低沉淡漠,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却如同看中猎物的猛禽,一击封喉。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
偷鸡不成蚀把米,狗血的发展让林葭简直恨不得撞墙。
阮家,一时没脸回去。去尹霜那当寄居蟹,又怕被她刨根问底。思前想后,林葭只好先回陆家,尽管那地方她也不乐意待。
陆家为京都四大家族之首,老爷子陆战原为司令,在军政两界是德高望重的泰斗,现今整个军部有百分之七十的军官都是由他亲手提拔。退下来后,陆战任国家“合逸”集团董事长,主营军民品国际贸易和房地产两大主业,是国有企业中的擎天柱。因此陆家在整个京都非常有影响力,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的士驶入军部大院,在玄关处被拦下,司机贫嘴。“姑娘,住这种地方的都是有顶身份的人,至少是劳斯莱斯、宾利级别的,您怎么还打车啊?”
林葭什么也没说,付钱下车。
陆家确实是顶有身份的人,可这跟她林葭有半点关系?
庶女,就是那金字塔最底层的平民。
……
一进陆家大厅就遇上视她为眼中钉的陆玉琼,一见她就出言讽刺,“怎么又回来了?难怪亲家母刚给我打电话责难你不懂礼数,要不是看陆家的面子,人家能忍你到现在?早就把你赶出门了!当初死活要嫁给煜南,结果呢?坐尽冷板凳不止,把陆家的脸都都丢光了,当年嫁过去的要是我们家小莞,一定……”
“妈!”陆瑶打断她,“爷爷说了,不许再提那件事!”同时她向林葭投以一个歉意的眼神,示意她别在意。
林葭摇摇头。从十岁进陆家门到现在,十二年,哪天不是在陆玉琼的冷嘲热讽中度过?她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这些话,她压根不会往心里去。
“胳膊肘朝外拐!”陆玉琼瞪了眼陆瑶,见林秀芜端菜上来,又则难道:“你看你,怎么教女儿的?亲家母天天打电话来怪罪我,好像你教不好女儿倒成我的错了!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受这份罪。”
林秀芜端着菜站在原地,委屈地不知该说什么。
林葭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忍不住说:“表姑,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牵连我妈!”
“嗬!说得好听,烂摊子还不是我替你收拾?”
“下次她再打电话过来,您就说这不归您管,让她直接找我!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我也不乐意!”
“你……”
“够了!一回来就吵吵吵,不得安生!”陆战从书房出来,一声冷斥,众人都不说话了。
“爷爷!”陆瑶第一个迎上去,笑盈盈地扶住陆战。“您看完书了?该吃饭了!”她回头朝林葭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十六岁少女独有的青春洋溢,看得林葭心情明朗了些,也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