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官兵快步奔进了蒲城的府衙里来,日上个杆头正是上堂的时候,那官兵进来顾不得喘息便报告道:“大人,下邽告急
“快请!”郎世龙知道下邽城有难,当下便赶紧唤了那下邽城的信使进来。
那信使浑身脏乱不堪,头发散乱着,带着一身难以掩盖的狼狈,从怀里将那告急文书取出来,呈送给郎世龙。
郎世龙接在手里,只觉得这信笺已经被这信使的汗水湿了个透。郎世龙皱皱眉头还是将信笺拆了开来,打开一看,这信笺写的有些潦草,但是最后的落款和打印却错不了。郎世龙将信放在案上,说道:“你走时,城里状况如何?”
“小人走时绿林军都快打上城头来了,被吴大人带着下邽城的将士拼死夺回来了,勉强压制住了一波,那绿林军吃了些苦头便不知怎地也不来攻城了,不知道耍什么把戏,我借机逃了出来,还望郎大人火速救援!”说着那信使拜倒在地上。
郎世龙道:“你先起来,我这就派兵,来人,送他倒驿站去先歇着郎世龙一言说罢,当下便有两个官兵上来带了那信使往驿站去了。
那信使刚走了,郎世龙便道:“请谢千秋将军出来
原来,谢千秋带着那五六十个兵马一路到了荆姚镇,可是,怎奈何那里的耀州守将不愿纳谢千秋进来,他晓得谢千秋的厉害,生怕他一来了便将守将的风头都盖过去,落个喧宾夺主的结果,于是便以城中只有五百兵马不够谢千秋施展本事为由将谢千秋推月兑出城来。谢千秋没法子便连夜北上,一路到了蒲城,这里有郎世龙在,守城的将领叫马鸿菲,是同州顺应蔡太师的号令派遣来的,手下带了额四千兵马,在城外还有耀州的两千五百兵马,一同六千五百余众镇守,郎世龙拥重兵而立,本来就像接着祸乱而捞些战功,好顺着蔡太师的意思出任兵部一职。当夜,郎世龙听得谢千秋兵败投蒲城来降,便在核实身份之后就容进城里来。
当夜谢千秋将前线的战况大致都说了一番,更是备细说了吴荣光此刻孤守城池的为难处境,他也要郎世龙尽早派兵前去救援。郎世龙当夜没有做决断,不是觉得事情不紧急,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地方甚是不可理解,为何吴荣光和谢千秋两不信任,莫非这其中只有武文不合这般简单?郎世龙听得谢千秋这一面之言,也不敢相信,只等着的便是下邽城的告急信。
一道早这告急信就到了,只是这信里却没有提及一字半句有关谢千秋的事情,只是说绿林军暗杀了守将,城内风雨飘摇,急需救援。郎世龙觉得不能再等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如果下邽城这最后的屏障都攻破了,蒲城前面那小小的一个荆姚镇怎能地挡得住绿林军的铁蹄,兵临城下那是迟早的事。必须在下邽城将绿林军抵挡住,毕竟下邽城不是他郎世龙的,蔡太师临走前也说得很清楚,建功立业就是在下邽城,如果帮助守住了,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功绩,就算没有守住,蔡太师也可以以偶染顽疾为由将他调回朝廷去,虽然无功却也可以看在英勇救援的份上,落个勇猛的好名声。
郎世龙其实在接到了告急文书的时候便已经打定了要前往救援的念头,此时将谢千秋请出来,便是要听听谢千秋的法子,因为在治乱安民上郎世龙拿手,可是,在行军布阵上他却不敢在谢千秋面前舞枪弄棒。人家是行家,郎世龙再明白不过了。
过了不到片刻时间,在后面茶亭里歇着的谢千秋被请到了前面大堂里来。
郎世龙问道:“谢将军可认得吴大人的笔墨?”
“我与吴大人并不相熟,笔迹之类,只怕认不好谢千秋说道:“不过,我来下邽城里驻防的时候,曾寻他签过文书,倒是可以对一对说着谢千秋在随身的公文袋里翻出一封例行公事的文书来。
郎世龙接在手里与那告急文书一对照,这潦草的笔迹虽然没得参照,可是,那运笔和笔锋都大致相似,特别是最后落款的那“吴荣光”三字,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郎世龙当下确认了这告急文书却真无疑了,便递给谢千秋看。
谢千秋蹙着眉头看了,郎世龙问道:“谢将军怎么看?”
“郎大人,下邽城危机不解,您在蒲城也日夜难安啊,我愿带兵重返下邽城,将绿林军一举击溃,请郎大人开恩借我两千兵马使用!”谢千秋说着便拜在地上。
郎世龙没有去扶,他早就习惯了别人有求与他的模样。郎世龙抿抿嘴说道:“你当初带兵回城,为何他不容你进城?”
“可能昨夜我没有说明白谢千秋解释道:“我带着余下的那五六十人都是重甲兵,浑身都是重甲,刀枪不入,我带着这些兵马与绿林军死斗一番,可是,却寡不敌众,绿林军三员大将一同战我,我抵不过,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才逃走的,那时候已经日下西山,我到了下邽城下的时候,已经全黑了,吴大人与我都互相猜测对方投敌,他试探我,我试探他,唉,最后还是免不了一场误会,我听他的口吻像是投靠了绿林军,于是便想假装也投靠绿林军骗开城门,好容我进去将他杀了,可是,却不想吴大人当真是一心为了朝廷,便二话不说将滚石檑木丢下来,说与城池共存亡,我像再解释,却已经越描越黑,不得已只得投蒲城来了
郎世龙一听,心里不禁多了一份提防,刚才还想让谢千秋带兵前去,此时他也不得不多想想,这谢千秋所言是真,还是他当真已经投靠了绿林军。郎世龙的犹豫,让谢千秋顿时看在了眼里。
郎世龙开口道:“谢将军,你手下的谢家军都死了,只有你逃回来,着实让人有点怀疑,吴大人不信你,你怎地让我信你!”
谢千秋说道:“我若是投靠了绿林军,那郎大人今日早上还能安坐在这里么?“说着只见谢千秋嗖地一下从腰见抽出一柄匕首来,顿在了离郎世龙喉头还有三寸远的地方。
郎世龙被这突然的“变故”生生唬了一跳,看着那寒光逼人的刀刃,咽了口唾沫,说道:“你这是……”
谢千秋将匕首收起来,赔了个不是,说道:“我只是想让郎大人信我,还望海涵
“哈哈哈!”郎世龙笑了,道:“好一个谢千秋,霸气!”郎世龙笑罢,大喝一声来人。
便有一个差役模样的人上来了,郎世龙说道:“传马鸿菲将军来郎世龙在蒲城不但是知府,蔡太师为了方便郎世龙建功,便将兵马都统的职位也一同下放与他,故而,郎世龙有调动兵马的权利,就连那同州派来的守将也一同归他调遣。
过不了多久,一声马嘶,便有一个后生快步奔了进来,纳头拜了郎世龙,郎世龙让了他入座。
郎世龙说道:“谢将军,若是要你固守下邽,多少兵马便够了?”
谢千秋想了一下,说道:“两千兵马足矣!”
“若是要你击溃绿林军呢?”
谢千秋愣了一下,沉心仔细一想,谨慎地说道:“至少也要这个数说着比划了一个八千人马。
郎世龙心里有了数,便说道:“我给你两千兵马,一定要将下邽城守住,此外,我也遣马鸿菲将军带一千兵马前去助你一臂之力,一切都归你调遣。我什么意思,你懂吧
谢千秋点点头,这点意思,怎能不知道,郎世龙只是想让他将下邽城守住,这额外的一千兵马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也有督战之意,其外,若是形势好,还可以借机破绿林军的几路兵马,那时候,有郎世龙的人在,自然少不了郎世龙的功绩。
郎世龙当下将兵符一交,谢千秋点起了三千兵马,带着马鸿菲便一同出了城,投下邽城来了。
下邽城;府衙武松快步走进了府衙来,史进、朱武、吴用正在这里坐着。
史进看着武松脸色欢喜,步法轻快,一定是有有了新的线索,当下便问道:“武兄,事情可有眉目?”
武松欢喜地到了面前道:“何止是有眉目,时迁兄弟我算是给找到了
“当真!”史进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连忙问道:“他人在何处?”
“谢千秋那老贼藏在了下邽城的蛇头那里,而那人正是我认识的那人,我去寻他,他一听顿时晓得,便带我取了时迁兄弟回来
“史大哥是问,时迁现在何处?”吴用笑着更正道。
“哦武松笑道:“时迁兄弟,因为有些跌打外伤,我送到黎百草那边去了,现在和林冲兄弟在一处
“走,去看看史进说着拍拍武松的肩头,便带着众人一同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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