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终于狂肆的笑着离开了,空气中充满了被腐蚀的味道,安姿千紧锁着眉头看着这个正在流逝着生命的少女。♀
“你可千万不能死。”安姿千一咬牙,拼命的摇晃着她:“你醒醒阿,不要睡。”
“醒过来啊。”
“醒醒啊…”
“你要是在睡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还有妈妈要救吗。”
她一遍又一遍的摇晃着她,而她总算是在漫长的一段时光里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张精致无比的小脸,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连咳嗽,都显的那么无力而虚弱。
安姿千看着她终于醒了过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开口问:“我让你去拍视频,你被发现了,所以你骗我?”
她的语气中透着危险和不甘:“你想害死我?到底是谁借给你的胆?嗯?害我?”她死死的盯着她的表情,强烈的气势逼得女人不敢抬起头注视她。
“我…真的没办法…我妈妈是,他们家的,保姆,如果我…那我和我妈,都会…”
安姿千往她脸上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切事情,他们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还是你认为我不如那几个畜生?”
“我不是…我有苦衷…我…”
“好了,别说话了。”安姿千瞪了她一眼,看着她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是那两个畜生做的?”
女人眨眨眼睛,她实在是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上弦…先生。”
安姿千朝着自己的脸扇了扇风,咬着唇:“你别讲话了,讲的我心烦,我好好想想怎么救你出去,你记住,别死啊。♀”
她才刚说完,便四处巡视着这个恶心的地方,杂草遍布,只在最高的地方有一扇铁窗,只是窗户上还安着细密的铁栏杆,安姿千一阵气馁,坐到了地上,想着办法。
脑内突然涌出一阵灵光,她将自己的长外套月兑下,对着那女人说:“你别死啊,我马上就可以救你出去看医生了。”环顾四周,总算是找到一潭水露,她把外套全数浸湿。
爬到那个窗户上,皮被擦破了一些,她丝毫没有知觉,只把湿外套挂在栏杆两侧,然后用尽所有力气拧着,一圈又一圈,栏杆竟然慢慢的被合拢了一些。
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咬着牙,不管不顾已经红的要命的双手,就这么拼命的拧着外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那件昂贵的长外套就这么被拧成了一团废布,不过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窗子中的栏杆全部集中在了中央。
她背起那个比她还要娇小的女人,抹着脸上的汗水,将整张脸擦的黑一块白一块的,仔细的看了眼窗外,没有人,她直接跳了下去。
“啊…嘶…”好像是扭到了腿,她疼的差点倒了下去,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子。
那个女人见她的模样,有些不忍:“你一个人走吧,别带着我了…”
“你要死了,我的气找谁出啊,别讲话,闭上眼睛。”尽管疼的龇牙咧嘴,安姿千还是用尽全身力气跑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开始不把自己当成女人,
她开始有了担当,
她开始想保护身边的人,
她开始坚强。
安姿千感觉自己的腿都已经麻木了,只是一个劲的跑着,在这寂静的不知是何处的,一望望不到边的空旷道路上跑着。
她浑身都是血,她背上的女人好像再也支撑不住:“放开我吧…我好像,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让你别说话你没听见?你给我撑着,你记住啊,你就是死了,我也会去阎王那抢人,不想让我大闹地府,你就给我活着。”
“真的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样,狂妄的人…”女人喘着粗气:“不过,感觉,好像还,不错呢…”
“我告诉你,你不能喜欢我啊,知不知道,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安姿千一边跟她讲着话,一边漫无目的的跑着,吸了吸鼻子,继续跑着。
女人呵呵一笑:“姐姐,你是个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安姿千一愣,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随便的说了一句:“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算了,警告你啊,不要说出去啊。”
“在你房间的时候,我看见卫生垫了,他们说你不男不女,你却说自己是个男人。他们真是蠢,给个女人送去个女人,也难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安姿千抖了抖肩膀:“你别吓我啊…”
“姐姐,如果我能活下来,可以让我跟着你吗。”女人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声声传入安姿千的心底,安姿千点点头:“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活下来,知不知道?”
“只要你活下来,我会保护你。”安姿千浑身颤抖,感受着自己脊背上温热的液体,她知道,是这个女人留下来的血液,都已经多到能浸透她的整片后背了吗,她继续开口:“你一定要活下来,这是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到的荣耀,只要你能活下来,一切都是你的。”
“不需要荣耀…更不需要金钱…只要能跟在姐姐身边,我想,跟在这么棒的姐姐身边,妈妈也会骄傲的吧。”
——
安姿千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套的少女,总归是舒了口气,走出病房,问医生借了手机。她左思右想,到底应该打给谁,最终还是打给了权志龙。
权志龙整个人就像处在一团黑暗的漩涡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连水都没有喝,把行程全部延后。即使所有人都劝他说房间里没有尸体,让他乐观一些,但他总归有种不祥的预感,揪着他的心脏不放,就像要将他整个人吞下一般。
曾被他假象成是阿千派来的天使的那个人,
曾经无奈的推开他告诉他自己对任何同性都不敢兴趣的那个人,
曾经穿上女装一笑能让他心尖上开满花的那个人,
曾经那个狂傲,嚣张,却并不让人讨厌的人,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有没有过的好。
他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曲谱上不在是音符,而是用稚女敕的画笔描绘出的一个人的侧脸。
放下笔,他安静的抚模着纸上的图案,嘴上念念自语:“阿千,我好想你,你来把我带走吧,好不好。”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体在无形的消瘦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了纸张上,将画晕染开来,他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把泪水憋回去,却无济于事。
突然间喉咙中熟悉的那股腥味再次涌来,他侧过身子把血液全部呕在了地上,看着堆积在一块的鲜红色液体,他终于虚月兑的趴在了桌案上:“这折磨死人的毛病,是为了惩罚我吗。”
他用脚狠狠的踩在血泊中,用手臂擦了擦嘴角,空气中的甜腥味让他有些反胃。
放在床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皱着眉,拿过手机,看着陌生号码,原本是不会接听的他,这一次却破例的接下了,因为虚弱而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喂了一声。
安姿千开口:“你现在有空吗,我在江原道。”
“你是?”权志龙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原本死寂的心脏突然跳动了起来,烦躁的脑袋瞬间清醒,只是还是有几分不确定的询问着。
“安…”她差点就要说了出来,幸好及时反映过来,将一个安字无限拖长成一句叹息声,随后又说道:“我是上弦,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
权志龙绽开了一抹如花般的微笑:“我来,我马上就过来。”
他整个人差点就蹦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车钥匙便喜气洋洋的走出房间,下了楼,在导航中输入安姿千告诉他的地点,飞快的行驶了起来。
他要快点见到她,要快点见到她,要快点确认她没有事,要看见活蹦乱跳还好好的她。
两个小时候,权志龙总算是到了那个医院,拉低帽檐跑了进去,看着坐在靠椅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顾及正在行走的路人的目光,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她,两行灼泪从眼中滚滚冒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权志龙的嘴唇泛着白,整张脸都是疲惫的神情,可当他看见坐那儿好好的安姿千的时候,所有的倦意全部都消除了,仿佛被注入了一道力量,促动着他,将他整个身体的空虚全部都灌满。
“我说权志龙,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啊…还有我现在很累,不要碰我。”安姿千把他推开,有几分烦躁:“这里面有一个病人,我把她救出来的,等下给她办转院手续,去首尔吧。”
“是谁?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后在说吧,我今天真的累了。”
安姿千挥了挥手,把权志龙带到了病房中,指着安静躺着的少女:“喏,就是她。”
龙上权志;言情前跨了一步,仔细的看着这个女人,几天前的记忆涌入脑中。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他带着伤感与难过的脸,侧到另一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朋友,怎么?“安姿干挑眉,看着他能让人一目了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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