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姿千将表情收拢了起来,看着杂志上刊登的她与金在中在夜店激吻的照片,脸色变的铁青。把杂志用力的往桌上一甩,眼神徒然间变的犀利而又令人战栗。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随便弄点什么帮我把这个新闻压下去,我不希望金在中出点什么事。”
电话挂断后,她又拿过杂志随便翻了翻几页,突然间她的脑中一道灵光滑过,在看了一眼新闻标题:金在中竟与上弦导演夜店激吻!
上弦导演。
上弦导演。
她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镜头上,究竟是谁能够那么准确的确定她就是上弦,更何况她那时穿着女装。她用手在下巴上揉了揉,突然间想起金在中那晚在酒店房内拍下的照片。忽又摇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么,就只有…
她随意的按了一下面前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原本正在待机状态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她打开了一个被她用密码锁住的文件,挑中了一个视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倒是把你们两个人给忘了,为了流恩,这个视频不能放,怎么办好呢。”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安姿千轻按了一下屏幕,便接了起来:“喂。”
“我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吧?”那头是一个急匆匆的男声。安姿千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现在不担心你自己,还担心我阿?”
金在中呼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我没事。”
“我也没事,不用担心我,我会澄清这件事的。大不了我说是我霸王硬上弓就是了。”安姿千笑嘻嘻的开着玩笑。金在中赶紧开口阻止:“你别乱来阿,你要是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也肯定开发布会说都是我做的事情。”
安姿千知道金在中对她好,所以当下也没有多说,只是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就在她挂断电话之后,又有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看了来电显示,安姿千顿了顿,还是决定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他响着。端起一杯热咖啡,食不知味的喝着。直到铃声不在响,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权志龙握着手机在屋内走来走去,沙发上是被他揉成一团的最新报纸。咬着嘴唇,神色复杂,像是有一跟铁丝钻进自己的身体里,不停的往里挪动着。
他最终一把坐在沙发上,将一旁的报纸摊开,又在了那一眼照片后,又死命的揉成一团,往一边狠狠一甩:“不是说不喜欢男人吗,现在是在干些什么,呵呵。”
权志龙传给了她一段文字信息:
——不接我电话是在逃避些什么?只要你一个解释,我什么都会相信。
安姿千只是淡淡的略过一眼,没有回复。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自从那次在练习室后听见他们的谈话之后,她就彻底迷失了方向了。
曾经她以为,只要无止境的伤害他,心里就会好受些。现在却并不这么觉得了,怎么说呢,就像站在太空里的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即使面对面,努力想要大声的吼出来,但声音也绝对不会传到对方的耳朵里。这是一种心与心的距离,也是大自然给的必然。
而阻挡他们的,并不是恨,也不是他身边的那种女人,是这种必然的距离。
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无法靠近,无法拥有,无法在一起。
——
第二天,安姿千便通过发布会告知各位媒体,她与金在中并无同性恋人关系,那天晚上只是俩人都喝醉了,才会做出这种错事。也因为这次新闻的关系对两方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原本替权志龙策划新专辑的计划也将临时取消,即日返国。
此消息一出,虽然还有许多粉丝疑惑,但这件事情还是这样被压了下去,不了了之。而权志龙,在得知了她马上就要离开之后,更是如五雷轰顶。
“社长,你说什么,上弦要回国?”权志龙不确定般的又问了一遍。
杨贤硕点了点头,看着他如临不幸的脸色,还是有些心疼:“志龙阿,你要时时刻刻警戒着自己,不管是什么感情,都不能够过度的陷入进去。”
权志龙脸色苍白的从杨贤硕办公室退了出来,失魂落魄的在公司各处游荡,最终好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走出了公司,钻进自己的车子里,呼啸而去。
安姿千喝了不少酒,心一直嘎达嘎达的往下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好舍不得这个地方,尽管曾经的她离开过一次,但那次根本就没有现在的心境。那种,对什么都充满了绝望,对什么都无所谓,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
两年前她离开的时候,满心想着怎么样要让自己过的比那个男人好,怎么样报复那个男人。而如今,她却感觉心中空出了一块,仿佛一直以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连个渣都不剩了。
她没有接权志龙的电话,也没有接金在中的电话,没有接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她只是一个人在家里喝着闷酒,默默怀念着这些年的是是非非。
也许真的是她做错了吧,一开始,就是她的极端,伤害到了他。
什么都是她的不对,是她过分了,逾越了太多,
每一次在自己怪他狠心,怪他滥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当她第一次吻金在中的时候,她的心便已然背叛了他了,不是吗。
她拿什么去怪他,她明明就什么都不是啊。
仿佛是被酒狠狠呛了一口,安姿千疯狂的咳嗽了起来,把酒瓶往地上一摔。一片又一片晶莹的碎片混杂着液体爆裂开来,安姿千吸了吸鼻子,套上外套,走出了房门。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踏进那个地方。
安姿千掏出好久未曾用过却还保存的好好的钥匙,打开了这扇略带些铁锈的大门。客厅的摆设还是如同当年,一点都没有变过。
一样的茶几,一样的沙发。安姿千坐了上去,躺在自己曾经最爱躺的位置上,看着那一滩血渍,忽然想到那一晚,当他问她有没有心疼的时候,也许自己是有过心疼的吧。
她用手辗转抚模着已经变的红黑色的血渍,一滴滴泪流在那上边,却依然融化不了那经过了两年岁月还顽强存在的印记。
这就像是一道道伤疤,时间过的久了,便在也退不掉了,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志龙啊,我什么都明白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努力生活,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在见面了。”安姿千闭上了眼睛。
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权志龙黝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湖水,如果仔细看,也许还能看轻他眼中的波动。他不敢置信的走到了安姿千面前,耐心的等待她睁开眼。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有钥匙?
当安姿千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少年时,并未有一丝尴尬,依旧还淌着泪水的眼角微微绽开:“你怎么过来了。”
“上弦,你究竟是谁。”权志龙蹲□,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心脏却正在一起一伏,有个答案一直在心底呼之欲出。
“我是谁,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的人,不是吗。”安姿千起身。面对着他,这好像是两年中头一次,不在恶语相向,不在存有怨念,就这么直直白白的,站在他面前,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
在她话音一落,权志龙便反手,把她抱在自己怀里。眼眶一热,灼热的眼泪倾泻而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巧合。
自己早该察觉的不是么,
却为什么被情感蒙蔽了脑蛋。
“反正都一样了,被你发现了也好,那份愧疚心,从现在开始消除吧,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安姿千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吐露出这句话,对他讲话的语气不在尖锐,不在愤恨,而是归于平淡。
权志龙将她拥的更紧了些:“你原谅我了吗?是吗?”
“嗯,原谅了,也明白了。”安姿千轻轻推开他:“我回我的国家,你继续做你的superstar,我放你自由,放你走。”
权志龙的眼睛渐渐睁大,眉头渐渐紧缩:“既然原谅了,为什么还要走。”
他不懂,她心中的感觉,
他不了解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永远猜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安姿千背过身,坐在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一字一句轻柔的话语响起:“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放不下中国的那些事的。权志龙,你知道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注定会互相伤害,避免不了的。”
权志龙直感觉这样的她好可怕,可怕到他宁愿她变回以前那个憎恶他的样子。也好过现在,平淡的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安姿千抬头看着他,又一次站了起来,对他挥了挥手:“时间到了,我的工作伙伴在机场等着我,要先走了。”
就在她刚刚走出几步后,权志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期盼,带着恳切:“我等你,不管多久,你都是我唯一的新娘。”
安姿千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她怕让他看见她眼角堆积起来的泪水:“把我忘了吧。”
她不再要求你记住她,不在要求你心中装着一份不该有的愧疚,她只要你活的好更快即使到了最后,活的洒月兑。百度搜或,,更新,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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