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后来也和天佑说起过,说他这女朋友脾气够大的。这天佑把穆文静的话原原本本的和妈妈说了一遍。
陈母无话可说,心想自己儿子愿意,将来结了婚,都不知道多久回来一趟爱咋地咋地吧。
结婚的时候穆家的陪嫁是一套别墅加一辆高级轿车,陈香结婚的事宜都是小杰的父亲一手操办,一听他弟弟的岳父给的这么好,小杰的父亲开玩笑的说:天赐,我可给你买不起别墅呀。
天赐说:爸爸什么都不用您买,我只要香香一个人。
说这话时小杰也在房间,那时小杰已经十九岁了,他低着头说:姐姐将来我挣了钱,那个穆文静有的我全让你有。一家人都看着他。他还是在那里低着头摆弄他的手指头。
天赐说:小杰,你也太看不起你姐夫了,你姐姐的东西我努力不来吗?你还让她有。
小杰说:你是老公我是弟弟,不一样。
那时候一家人都看出了这姐弟的感情深厚到了什么程度。
结婚后并不像何母想象的那样,天佑两口并不是自己住在自己的别墅里不出来。天佑就像是要借自己这个老婆报复一下这许多年父亲对他的严厉一样。隔三差五要带着到家里惹他生一顿气。
何正邦两口子在房间的时候,他苦笑着和老婆说:怎么样,我的预言对不对,咱们这个小儿子就是个冤家,他是要报仇呀,他是不让他这个老婆把我气个好歹绝不罢休。
何母能说什么,作为母亲的不管心里多少个和正邦一样的不满意,还是要帮儿子说话,这不都怪你当初太过严厉吗?
何正邦气急败坏的骂道:老子对儿子严厉了儿子就得报仇,得亏我当初只是言辞严厉,如果我像别的做父亲的一样,气不过就体罚他的话,他是不是也要带着他的女人来打我的嘴巴子呀。
何母安慰道:你别这么动气,人家就是为了让你生气来的,你就真往套里钻。
何正邦一跺脚,我不生气,我何正邦做了几十年的买卖不是受不了气的人,为了生意吃点亏受点屈就过去了,做生意总想着自己占大头不行,若那样做来做去早晚作死。可我这是在过日子,我是公爹,非要让我做成小媳妇吗?
老公这么一说,女人没了话,只剩下叹气了,即使儿子没理母亲是可以帮着辩护的,可是母亲总不能像个收了红包的律师那样强词夺理,因为另一方也是她最亲爱的人。
穆文静在家里的飞扬跋扈表现的越来越让人看不过,后来天赐同天佑谈过一次,和他商量看能不能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因为他觉得------
天赐的话说的相当婉转,他说: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个家庭环境可能和文静家的家庭环境有些诧异,咱爸脾气又不是很好,我怕时间长了会不愉快。
话说的再怎么婉转但表达的目的还是表达出来了,天佑冷冷的笑笑,哥,这也是我的家,我为什么就得减少回来的次数,就是因为你们看不惯文静吗?我也看不惯呀,可是和她结婚我为的是什么?
不只是一栋别墅,一辆豪车,或是一个远大前程;最主要的是我再也不用让你们看不起了,父亲再也不对我大呼小叫了。
对!这一点很重要。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动不动就要挨一顿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的命好呀,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是做错了爸爸也觉得你错的有道理。从小到结婚前我都觉得是挨着地雷线活过来的,一走进这个家我就战战兢兢的。
结了婚了,我要翻身了,你说让我减少回来的次数,哥,现在该换边儿了,现在我们一回到家家里还是有一根地雷线,不过现在战战兢兢的是你们。二十几年我都过来了,我才结婚多久?您们扛不住了吗?
这场谈话依不欢而散而告终。
天佑把天赐找他谈话的事告诉了穆文静。这下她更是变本加厉了,第二天两口子开着两辆车回来的。
一进门穆文静就喊上了,呵!都在呢?我们也回来了,你们不是看我不顺眼吗?你越是看着我不顺眼我还是越让你们看,这回我把东西搬回来了,我还就住在这里了。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爸爸给买的,我凭什么就住娘家买的房子,别人凭什么就不住娘家买的房子。再说了我这人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给别人气生,很有意思。
何正邦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怒吼道:穆文静,你不要太过分,你如果像香香这样不会有人看你不顺眼。
不管何正邦你的声音能喊破了喉咙还是震碎了屋顶,那穆文静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语速不加快也不放慢,声音也不太高也不压低,不过就是嘴巴子有点上扬,似乎有牲口翘尾巴的意思。
啧啧,这香香怎么叫的这么香呀,给你灰扒了还是怎么着了。
谁都没想到她突然就把矛头指向了陈香。气的何正邦一瘫坐到沙发上,手指哆嗦着指着他们两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赐很少发火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冲过去就给了穆文静一个大耳光。穆文静再泼辣也不过是脾气泼辣,她又没有孙二娘的功夫,顺势倒在地上。
天佑也没想到天赐会真的过来打他老婆。一看老婆被打的倒在地上他当然也不干了。
他抓着天赐的衣领咆哮道:你打女人。
天赐骂道:还女人,这根本就不算个人,你还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野猪给粘上个人皮就糊弄家人说这是你媳妇。
一巴掌被打的直接摔倒在地上,穆文静想都没想过会经历这样的委屈,她像疯了一样在地上大吵大闹,反了,我看何天赐你是要反了,何天佑有种你就他杀了,我爸爸有的是钱,不会叛你死刑的,连坐牢都不会,杀了他,他打你老婆了。
天佑和天赐忙活起来,天佑动小聪明可以,体格远没有天赐棒,往往小聪明多的人平时都疏于锻炼身体,三下五除二就被天赐摔倒在地,何正邦看着心里舒服多了,打,天赐打这两个畜生,别打死就行,打个好歹我倾家荡产和她娘家打官司。
香香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的在那里不敢动。何母过来拉着天赐,孩子,他们是畜生,因为两个畜生娘不能把你再搭上。最后天赐指着穆文静骂道:真是属于教养。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过去了,穆文静给他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穆家来了二十几口人,他爸爸的司机和手底下的人把天赐打了。
穆文静的母亲也是个母老虎似的人物,天赐都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了她还过去补了两脚,打我闺女,你可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你何家这一家人的命加在一起也不顶我闺女一根指头。谁教给你打兄弟媳妇的。
何正邦从厨房里拿出了菜刀要和穆家的人拼命,被香香和他老婆拦住了。
何正邦吵着要同穆家对薄公堂,打我儿子,当官又怎么了,当官还大得过法吗?我何正邦倾家荡产也要打这场官司。他过去扶起天赐,儿子,今儿这事不算完。
天赐看着站在一边的穆文静的父亲穆洪生咬牙切齿的说:爸爸,我从今天就确定下我这一生的人生目标,我未来的人生就是为把这个人从他的位子上推下来。
那时穆文静父亲穆朝东,见过大的场面,大领导那有没见过大场面的,可这时看着这个满头满脸是血的天赐,心里似乎抽了一下,没有了以往的淡定,他甚至都看到过自己的手下把一个人头生生的从一个上访者的脖子上割下来,那时他的心里都没抽,因为从那个掉脑袋的人的眼睛里他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求饶的眼神,可是从今天这个小伙子的眼里他自始至终没看到过那样的眼神,如果他的眼睛会说话那它说的肯定和他的嘴里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