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妙玉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伸手推了一下甄玉焱,“玉哥哥这几年倒是学得越来越坏了。我真不理你了。好了,你快快过去吧。不然玉垚妹子要疑心了
“这本就是她安排的,她何用疑心呢。走,你跟我一起过去,见一见我的父亲和母亲甄玉焱说着便拉妙玉的手。
妙玉忙夺手道:“你快去吧。这宫里规矩大,你可别莽撞行事,得了罪,让大家也都受连累。你自己过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玉垚妹子的吩咐呢
甄玉焱无法,只得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忽地回来,再次将妙玉拥进怀里,道:“妹妹,你等着我,我一定将你弄出宫去然后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才放开,然后走了出去。
妙玉慢慢地坐回椅子,回味着刚才亲密的情形,脸上作烧,心里却不胜甜蜜。
“妙玉法师,娘娘请您过去呢琉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对妙玉道。
妙玉倒惊了一下,然后才忙道:“好,你前面带路吧
到了漪云殿正厅,妙玉目不斜视,先对甄玉垚行礼道:“贫尼见过娘娘
甄玉垚道:“这里都不是外人。大家都见过吧。这是本宫的父母。这位是妙玉,是我的法师姐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妙玉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并没有甄玉森和甄玉焱两兄弟,想来也是因为甄玉垚为避嫌,才遣开了自己两位兄长。两张红木太师椅上坐着甄应嘉和甄太太。那甄太太是妙玉曾见过的,如今再看去,容颜上稍憔悴了一些而外,别的倒也没多大变化,仍是那一位慈眉善目、端庄大方、风韵犹存的美貌中年妇人,而甄应嘉却是妙玉初次见面。看上去须发都有些斑白,满脸威严,却也不失儒雅。
妙玉上前对二老躬身行礼道:“贫尼妙玉见过甄老大人和太太,愿两位福寿绵长,子孙昌隆
甄应嘉略略微笑点头,甄太太却忙拉了妙玉的手,上下打量着,笑道:“你这个孩子,六年前我见过你一面,那时你虽然还小。我却甚是喜欢,又知礼,长得又好。当时我就在想,要是给我做媳妇。那多好啊。只可惜,阴差阳错的,你如今竟出家了
妙玉欠一欠身道:“贫尼谢太太厚爱。当初若不是太太让两位公子出手相救,妙玉只怕早不堪凌辱,不在人世了。太太的恩德,妙玉一直铭记在心
甄玉垚笑道:“当初娘让二哥救了妙玉姐姐。便等于是救了自己的女儿。若不是妙玉姐姐在皇上跟前求情,只怕到现在我还在浣衣局里做苦活呢。妙玉姐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看来,妙玉姐姐跟咱们家是扯不断的缘分呢。父亲,母亲。若是妙玉姐姐能出宫,你们还愿意让二哥和妙玉姐姐成亲吗?”
甄太太眉开眼笑地道:“我求之不得呢。玉森成亲不久,你嫂子刚怀上,便出了这么一场祸事,你嫂子内忧外患,心里一急就小产了。大夫说这以后生养怕是有些困难。玉焱那孩子,为了心上人,连家也不要了。跑到外面餐风宿露。吃了那么多的苦,让做父母的担心死了。我可是不管他跟什么人成亲,只要他早早地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好。老爷。你说呢?”说着便看着甄应嘉。
甄应嘉见妙玉站在自己面前,风神秀雅,清丽绝伦,心里暗赞,难怪自己儿子为此人神魂颠倒,不顾一切地要找到她,看己的反对,倒让这对璧人多蒙受了一些苦难,落得如今这个结果。心里不免有一丝愧疚,又见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也都热切地看着自己,只得微笑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个意思。不管是哪家的女儿,只要焱儿喜欢,做父母的就只有促成了。不然连儿子也就不是自己的了
甄玉垚大喜,道:“父亲今儿倒想通了。妙玉姐姐,你也听清楚喽
甄太太微笑点头,看着妙玉,越看越欢喜。
妙玉躬身道:“两位大人能这样开明真让人欣慰,二公子若是听见了,只怕也是会感激二老的。只是妙玉如今这个身份,只有辜负大家的意思了。并且这些话,也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不然就是祸事了
甄应嘉和甄太太对视一眼,低头叹息。
甄玉垚笑道:“这屋里只有咱们几个人,说说倒也无妨,妙玉姐姐如今虽然不得自由,但或许有一天时机到了,妙玉姐姐就出宫了,那二哥的婚事才有望了
妙玉听到这些,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低了头,道:“妙玉还有事,先行告退,还请甄老大人和太太原谅则个说着,再合十躬身一礼,低头退了出去。
剩下甄玉垚一家人在屋内,面面相觑,各自叹息。
(一百零九)赏中秋情郎忽忽来见旧友探春侃侃谈
妙玉想不到在宫内还能见着甄玉焱,从丹霞宫回到慈恩堂后,一颗心忽上忽下,总没个定数。连一尘叫她也听不见。
一尘心里不禁着忙,忙将一叶叫了过来看看。
一叶本自在抄经,见一尘来叫,只当出了什么大事,忙过来一看,只见妙玉痴痴地看着妆台上的镜子出神,似喜似愁。心里便有些明白,回过头对一尘道:“师父没事。你不用打扰她,她慢慢就好了
一叶见妙玉如此情形,从前也隐约听过她有过婚约,如今看来只怕事情有些眉目,想着自己孑然一身,无情无爱,无人牵挂,不禁生出一丝悲凉来,但很快又重整了心情,平复了心境,回屋重新提笔抄经。
然后后宫也热传着朝廷里发生的大事,由于黄飞虎和黄勇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罪大恶极,朝廷上下无不为黄氏父子俩的入狱而拍手称快。然后朝廷列出罪状,昭告天下,最后下旨,将黄氏父子两人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黄芳华在纫衣局本自还抱着希望,挣扎度日,到后来听说父兄皆死,心灰意冷,半夜里悄悄将自己挂在了屋梁上,一命呜呼了。
同时容妃也临盆了,却是一位公主。容妃虽然心里很有些不足,但欧阳璧却很高兴,取名“瑶”。各宫都有贺礼,蕴秀宫一时间倒也人来车往,很是热闹。
皇帝除了到蕴秀宫探视而外,到丹霞宫的时候多一些,偶也到揽春院懿嫔薛红蔻和凤藻宫贾元春处去安抚安抚。但饶是如此,各嫔妃却仍没见喜。
甄玉垚因了妙玉替她祛净了毒,信心满满,以为很快便会怀上,可依然落空。心里也疑惑,这日请了妙玉到丹霞宫说话,不禁问到这种情况。
妙玉道:“皇上已经快五十岁了,虽然仍是壮年,但平时兼顾后宫各嫔妃,难免会力不从心,便要吃药提神,身体也不免虚透了一些,想要使嫔妃怀孕,却也不是容易的。惠嫔娘娘也不用着急,子嗣那也是天定的,娘娘年轻,身体又好,皇上临幸的机会多一些,怀孕也是早晚的事
甄玉垚也无法,只得听天由命。
转眼又是中秋,皇帝却翻出新意,并不设宴请后宫嫔妃们,却下旨说中秋为团圆节,各嫔妃们离家经年,就请了各自的父母姐妹进宫,吃一顿团圆饭。此诏书一下,各宫欢喜。
但甄玉垚因为父母已经回金陵去了,不得入宫,不禁悒悒不乐。欧阳璧自然明白,早早地下了朝之后,便到丹霞宫,携了甄玉垚一起到永宁宫去给太后请安贺节。正巧妙玉也在,太后便设宴留皇上和甄玉垚一同吃饭。
席间自有歌舞,丝竹声声,有如天音仙乐,丽影婆娑,蝉鬓衣香,几疑是天上人间。
酒足饭饱,欧阳璧和甄玉垚一起告辞,回到丹霞宫,两人重又在院中摆上酒菜,赏月对饮,微醺之后同入罗帐。一夜的恩爱缠绵,自不待说。
只是别的宫里,那些嫔妃虽说有父母姐妹相陪,但曲终人散之后,面对冷清的殿室,心里又是如何的凄伤,又有谁知道呢。
这一夜,妙玉也是不曾好好入睡的,自从见了甄玉焱,她平静的心湖便如投入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激起了万顷波澜。对甄玉焱的爱意,忽地从心底一下子喷涌了出来,不可遏止。虽然她对甄玉祧那些绝情的话,但真正分别之后,却是被相思折磨着,恨不能再看自己的玉哥哥一眼。
妙玉披衣坐在窗前,看着院外明净的月光,心里一阵怅然。听听外面已是更深人静了,一尘也无声息,想是睡着了,自己却无法入睡,心里似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便起身拿起搭在衣架子上的披风,自己披了,悄悄出门,回身又将门掩了,信步往外走。
天上的明月如一轮玉盘,嵌在深蓝的夜幕上,四下里洒落着如水的银辉。院里的景物清晰明朗,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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