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卿被她的表情和语气逗笑了,心底软软的全是情意,上前牵起她的手缓步出了房门。外头的阳光正暖,照在身上很舒服,李明琪不由眯了眯眼睛。暗叹,要是身边没这个碍眼的人就完美了。
“琪琪,你在月复谤什么?”沈彦卿不用去看就知道她那些小心思,牵着她下了台阶。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有些心猿意马,赶忙移开了眼睛,这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李明琪的腰背有些弯,脚步移动的很慢,这么走下去,天黑都出不了院门。对他的话也不否认,长长的睫毛来回扇动了一下,仍不死心的问道:“沈彦卿,一定要出门吗?”
“我这也是为你好,省你躲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比起出门受这罪,她情愿躲在屋里瞎想,可惜这话她只敢放在心里想想。李明琪走了十几步,腰腿就软了,额头上也出了薄汗,沈彦卿说什么,她都不在答话,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就怕一个放松会口申口今出声。
“琪琪,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沈彦卿看她那个隐忍样,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李明琪闻言看了他一眼,要和你说什么?你都把本姑娘欺负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你呀,服个软就这么难吗?”沈彦卿将嘴硬的人儿打横抱起,几个箭步就出了竹院,一路上请安问好声此起彼伏。
李明琪将头缩了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恐怕这座庄园的人都知道了,不是她矫情,而是有些无法面对,她不想看见那些异样的目光。
沈彦卿像是了解她的心思,一路飞驰而去,好似腾云驾雾。耳边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李明琪在他胸前抬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一时间看得有些忘我,惹来上方一声轻笑和一记浅吻。沈彦卿笑问道:“琪琪,我的长相可还入你的眼?”
李明琪枕着他的肩膀,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有些人,有些事,放下谈何容易?这人已经强占了自己的身子,此时软语相慰是想软化她的心吗?只是她的心在哪里呢?若是无心又为什么总要隐隐悸疼?直到双脚落地,她才从恍惚中回魂。
沈彦卿在后方双手搂着她的腰身,轻声道:“琪琪,我们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李明琪闻言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色让她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两边树木苍苍,鸟语花香,前方是处温泉,烟波浩渺,好似薄纱笼罩。金灿灿的日光从天际直铺了下来,将此间映射的仿若琉璃,在花草的后方有一座竹屋,一阵风过,有铃声清脆悦耳。
沈彦卿弯下了身,下巴枕着她的香肩,笑问道:“琪琪,这山间水色可有我好看?”
李明琪憋了他一眼,不予任何回应,又偏偏忍不住想要看看他。
沈彦卿扶着她在花草间坐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角亲吻了一下,“今天你开心就好。”他取下随身携带的佩剑,颀长的身躯在山水间静立,双目望着她,隐隐含着一丝旖旎的情意,唇角也扬着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这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太出挑了,往那里一站,周围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
李明琪抱着膝盖,静静的望着他,想要看看这个人又要做什么。
一声剑吟好似长龙出海,带起水雾阵阵,直奔苍穹而去。犀利的剑锋有青光流溢,冰冷中又带着几分雅致,和他的人很像。
这个人本就风姿卓越,舞起剑来更是恍若谪仙,只见衣袂飘飘却不染丝毫尘埃。动静之间步履从容,带着独属于他的清冷孤寂。
色彩妍丽的花瓣纷纷飘落,在他身前身后环绕,随着剑鸣声款款而舞。锋利的剑身如水银泻地,又偏偏流露出一种清柔的爱恋,眷恋着那些温柔,与飞花缠绵,不舍不分。
同一时间,那双眼如寒潭一般深邃清寒,带着一抹深深的爱恋投射到了她的身上。情到深处,剑法越发急促,带着一往无前的绝然刚烈,至死方休,不离不弃。
李明琪的胸口一窒,有些疼,有些酸,有些涩,他以剑传情,他在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直都在。她看着那只朝她伸出的手,她迟疑了,得承认这一刻的心肠是软的。缓步向前行去,双手握住他的双臂,越发用力,看着他,最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低声道:“沈彦卿,我的心已经碎了,我找不到了。”
沈彦卿伸出的手背到了身后紧紧握成了拳,将失望再次隐忍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傻瓜,我给你时间和你一起找,好不好?”没关系的,本也没想过会如此容易就打破她的心房,他只是想在她最脆弱最软弱的时刻,在她心中种下一颗名沈彦卿的种子,只等春天到来便会破土而出。
李明琪定定的看着他,却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双眸中的清冷早已被深情取代。刚刚是她眼花了?还是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沈彦卿把剑递到了她的手里,他在她的身后站定,头颈交缠,十指相握,“琪琪,我来教你练剑,好不好?”
李明琪背脊一僵,掩下不该起的心思,轻声问道:“沈彦卿,你真的要教我练武吗?”亦或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惩罚?
“我昨夜答应过你的,我可不能失信于你。”语声含着点点温柔的笑意。
李明琪一双美眸专注的看着他,不多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这是在给我一线希望。”然后在将希望打破,让我彻底的绝望。沈彦卿,你爱我什么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你蛮横霸道,就像一只凶猛的食肉动物收起了利爪开始逗弄可怜的食草动物。你已经掠夺了那么多,还不满足吗?
右手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十足的怜惜,“琪琪,你还想说什么?”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给家里去信了,我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沈彦卿,我不敢给他们写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我没脸见他们。”她这个不孝女,未婚先**,有何颜面回家面见双堂?李明琪用脸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好似一只猫咪,一丝哀愁划过眼睑,轻声说道:“沈彦卿,我已经没有路了。”对于一个无路可走的人,最不缺的便是绝望。
沈彦卿揉了揉她的头,并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剑走游龙之势,将这一招一式全部教给她,这支剑舞只为她而创,名落花问情。琪琪,我不会让你真的绝望,我会让你学着信任我,知我、懂我、爱我。
……一小节……
沈宁宁同学的成长史
自从一岁尿了他爹一身之后,他的日子就彻底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刚会走,便开始被他老子逼着习武,他迈着小细腿跟在他娘亲的后面,看着他的美人娘亲舞步生莲,他挥着木头削成的短匕首,还心中挺美,这一挥便是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那时娃儿还小,不懂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