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无疑是个传奇,宛若巍峨的高山令人仰止,凭空出世又凭空消失。♀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竟真的默默无闻埋葬在这样寂静的山峰?
花满楼幽幽一叹,是说不出的惋惜与惆怅。
司空摘星却反而模着光溜溜的下巴嘻嘻笑道:“这样的人物,不知迷煞了多少江湖儿女难怪要躲到深山老林里哩!换做陆小鸡怕早就乐疯了!”
花满楼莞尔,笑道:“不是谁都爱惹麻烦,想来这夜帝却是一等一怕麻烦的人。”
“嘘,有声音!”司空摘星突然警惕的说道,屏气凝神,贴上一面墙壁仔细探听着。
花满楼心中一动,仔细听去果然是有些许凌乱的脚步声,而自己方才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委实太过奇怪。紧接着是一阵哄隆隆的滚石的声,伴着男人女人的惊呼,原本平整的石壁竟突然开了一线,三个身影跌跌撞撞的挤进来,滚成一团。一声巨响,整个石室都仿佛颤了三颤。
司空摘星掩住口鼻,紧紧和花满楼靠在一起,严阵以待。一阵烟消尘散,三个灰扑扑的人踉跄着站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人正咧嘴朝着他们笑,一脸的惊喜模样,怀里揽着个极冷艳漂亮的女人,不是陆小凤又是那个?相比较下西门吹雪就显得孤单可怜了许多,满身脏污,形容疲惫,柱着一柄长剑冷冷的靠在石壁上。
“猴精,花满楼,你们果然都没死。♀”陆小凤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好朋友安然无恙大概算是他如今难得好消息了。
花满楼也满心欢喜难得狭促道:“可还是你没有运道好,不仅没死还抱得美人归。”
司空摘星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天爷也忒不开眼,好事总是摊在你身上。只可惜……”他眼珠咕噜噜的从女人身上打了个转,嘲笑道:“只可惜,好好的一朵鲜花又浪费在了牛粪上。”
花满楼看向西门吹雪忧心道:“西门庄主可还好?”
西门吹雪刀锋般的神情一暖,淡淡的点了点头,唇边露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仰头喝下,就地盘膝调息起来。
司空摘星绕着陆小凤转了一圈捏着鼻子笑道:“不过分开半个时辰,你就活像城头北的老乞丐,又酸又臭,还满身的馊水味。”
陆小凤惨笑着撩起衣袖,本应平整光滑的胳膊,竟变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恶臭,端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这是…………”花满楼愕然,满脸不敢置信。就连司空摘星也再笑不出来,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药瓶,丢在陆小凤的怀里,闷声道:“吃吧,好歹能保住你的命。”
陆小凤鼻头一酸,心中火热热的,强笑道:“还是留着吧,放心,一时半会儿我还是死不了的。”
司空摘星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了半晌,才将药瓶小心揣回怀里,嗤笑“这倒是,所谓祸害活千年,你总不会比我这样的好人还短命。”
“他中的是唐门特制的毒沙,就算现在有解药也要配合针灸耽搁不得!”一直沉默着窝在陆小凤怀里的女人突然冷声道,猫儿般的明亮的双眼经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又狠狠地抹干净,倔强的别过头不去看陆小凤尴尬沉重的神情。♀
“沙曼!”陆小凤无奈的喝止道,又转而向司空摘星和花满楼解释道:“西门已经帮我处理过了,他的医术你们还有何不放心?”
西门吹雪闻言,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并不理会陆小凤,攥着剑的手暗自又紧了三分,苍白的骨节露出淡淡的青筋。
“不知沙曼姑娘如何得知陆小凤中的是唐门的毒沙?”司空摘星突然问道,眼底闪烁带着些不可捉模的意味,嘴角勾起一个浅而淡的弧度。
沙曼冷眼瞧着他,眼底喷薄而出愤怒憎恶的光芒,讥笑道:“我自然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宫九的阴谋!再也没有谁会比我更了解他!他不是人,他是条毒蛇,是只狐狸,是个魔鬼。他本来是让我来监视你们,但是……”
沙曼咬牙看向陆小凤,陆小凤怜惜的抱住她。友情是累积的,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也许只是当初在丛林里的惊鸿一瞥,抑或是地道内的重逢,那双疲倦又闪闪发亮的眼睛就那样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发烫,发热,目光不可抑制的追逐。
司空摘星冷笑道:“但是你爱上了陆小凤?”
沙曼缓缓道:“他救了我的命,否则那把毒沙原该撒在我身上。因为我背叛了宫九,不想再受他的控制。”
司空摘星道:“那他是如何控制你?”
沙曼张了张嘴,却回答不出。宫九对她很好,将她从火坑里救出来,供她吃穿,甚至还教她武功,自己原也是感激他的。可谁叫他有那样不可见人的爱好?自己就该活活忍受他的疯癫一辈子?她凭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过幸福的日子呢?
“怎麽不回答,沙曼姑娘?”司空摘星嘲讽道:“不会是回答不出吧?”
“好了,猴精!”陆小凤低着头,谁也瞧不清他的表情,“我愿意相信沙曼。”
花满楼按住司空摘星的肩,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计较。他们虽然都很相信陆小凤,可陆小凤一旦遇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聪明才智都会打个折扣。不管沙曼到底是不是可疑,起码她现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西门吹雪冷冷道:“有空闲吵架不若想一想怎样出去。”来时的洞口已经被巨石封住,他运足了内力,剑砍在坚硬的石壁上,除了丁点的火星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了沙曼身上。
沙曼苦笑:“他若是带我来过这里,我又怎会如此狼狈的跟着你们乱跑,还险些被巨石砸死?”
司空摘星笑道:“这宫九道真不如陆小凤怜香惜玉呢。”
沙曼一脸悲愤,双目喷火,手握上剑,却又在陆小凤的注视下缓缓的松开。陆小凤有多重是朋友江湖上人尽皆知,沙曼也不敢轻易去碰触逆鳞。更何况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又怎舍得他为难?
陆小凤欣慰的抚模着沙曼的头,就像安慰一个受委屈的孩子。
司空摘星撇撇嘴,看向花满楼一脸哀怨,“我只不过是在说真话而已。”
花满楼一怔,竟是不知如何反应。恍惚中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王怜花向他撒娇的时候也曾说过这样的话,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心中一颤,思念竟是再也关不住。原来他比想象中的要更在乎王怜花,终于意识到的花满楼却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司空摘星眨眨眼,问道:“花满楼你在想什么?笑的可真猥琐~”
花满楼脸一红,陆小凤忍不住笑出来:“我这辈子再也想不到花满楼能和这两个字搭上一点点的边。”
司空摘星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得很,比如眼前,你就想不到怎样出去。我和花满楼已经在这里转了无数圈,也没有找出一个机关。我们再出不去,就真的要饿死在这里,和这些珍贵的书画一起。”
陆小凤打量着书柜,咂舌:“我突然觉得外面的人死的也不是那麽冤枉,哪怕从这里取走一两本,这辈子也受用了,更何况这里书册成千上万。如果早投胎百年,定要领教一下夜帝的风采。”
司空摘星指着石桌上一箱子的羊皮画卷嘻嘻笑道:“如今也不晚。”
陆小凤一愣,就连西门吹雪也凑过来,画卷方一展开,又是一阵静默。良久,陆小凤突然指着一处极不起眼的小角落,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凝神看过去,果见卷尾印有两个极轻极浅的痕迹。花满楼惊疑出声,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那两枚拇指大的铜狮印,细细对比,果然分毫不差。许是时间实在太久了,昔日的朱砂已经渐渐月兑落。
“这是两个字?”沙曼疑狐的问道,若真的是字的话未免太过繁复,当真有这样的字?
陆小凤道:“也许是字,也许只是一对图腾,但这些都不重要。”
西门吹雪点点头,“我们只要知道这对图腾是否有特殊的含义。”
司空摘星眼睛一亮:“也许我们就可以出去啦!”
陆小凤也跟着笑起来置机关的地方。百度搜:“大家四处找一找,如果当真有特殊意义一定会出现在设或,,更新更快作者有话要说:真的都没发现公子的身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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