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雨辰,前朝武探花,实则是朱北廷在金陵的内应,要说是朱北廷推翻大晋国是为父报仇,倒不如说那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和理由,一个角逐天下的借口,马雨辰在之前就已经入金陵,金榜题名了,朱北廷率众攻入金陵,马雨辰里应外合轻松占据了晋国江山,从此马雨辰在也没有出现过。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能启用马雨辰来劫杀郑天南,可见朱家的决心,不过古往今来帝王为了巩固基业,杀功臣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要怎么杀就相当有内涵了,不找个合适的理由,难以服众,郑天南归隐十五年,足不出户,朱家难找借口,这次郑天南入京绕过朱贤武,直接去见朱北廷,一向与郑天南不和的朱贤武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郑天南静静地站在海边,对着大海,若有所思道:“雨辰叔叔出京一路尾随,自始自终没有动手,天南不解,雨辰叔叔在犹豫,其实他们让你来,我早就想过了,我只想知道雨辰叔叔想要让我如何个死法,当年我和青山都得到你的提携,青山好武成痴,我呢懒散惯了,当年义父说你战死了,我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还是伤心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也不好做,不过我还不想死。”郑天南的举动让柳云脸色一变,冷秋蝉袖剑已然出鞘,悬浮在头顶,一头秀发无风自动,柳云是已经踏进三悟大境的天玄境门槛的人竟然感觉不到马雨辰身在何处,反而是郑天南知道马雨辰的方位。
海面上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踏着海平面的波浪犹如平地一般,背负着双手,虽然是一甲子以上的老人了,但是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劲朗,只是眉头似乎有些紧皱,看着当年还只会嬉笑玩耍儿时的郑天南如今脸色已经有了胡茬,而且反而看上去还要比马雨辰还老些,“你也快成老人了,为什么非要出来,好好呆在武陵,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不好吗?你不出武陵,我不对你出手,这是我的底线,但是你不能有后,北廷是怕另外一个郑天南出现,贤武嫉妒心很强,一点不讨我喜,但是这些年的作为我看在眼里,他是个可以执掌江山的皇帝,所以我也就不去搭理,虽然说枭雄之后不一定是枭雄,但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这些年我下了许多死手,依然无果,从小到大,你就没有让我失望过。”
郑天南摊开双手,平静地看着马雨辰,道:“我对叔叔太失望了,我们叔侄缘尽于此,叔叔可以随意动手了。”
马雨辰反身踏回海面,朗声道:“此次前来,也就是为了这一面,你养了个好儿子,甘心入京为质,回武陵城,永远不要在出来,即使要反,也要等你儿子命绝。”
大海归于平面,波澜不惊,郑天南摊开的双手,瞬间捏成拳头,朝天一吼,大海咆哮,龙有逆鳞,虽然郑天南不是龙,但是郑天南毕竟好歹也是只虎,虎口拔牙无异于龙族逆鳞,“敢断我郑天南之后,我要让兆庭这片天四面楚歌,谁动我儿子,不管是谁,上穷碧落赴黄泉,斩尽杀绝,薛青山,你要是还念旧情,还念着我郑天南身上为你扛下的几道伤疤,你就行行好,帮我个忙,护他周全。”
在大海的对面一处悬浮着的小舟之上,那个美男子满脸泪痕,薛青山这些年有个原则,不管朱北廷什么事情,唯独不沾与郑天南有关的东西,薛青山独爱武,郑天南喜欢打仗,可是仗越打身边能人异士就越多,所以和薛青山走了不同的道路,才遭至朝廷处处提防。薛青山捏紧拳头,转身踏出一步低声自语道:“大哥,侄子交给我了。”
冷秋蝉脸色刷白,这些年的苦衷谁人得知,一次毒伤三人,冷秋蝉同样受到影响,要时常闭关减轻毒素,所以这次出行也只能勉强动用五成的实力,毕竟身体还有伤势未癒,什么王侯将相,郑家的儿子是个另类,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天南,我们是不是不该生这个儿子,早知道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如此遭罪,就不应该生他下来,我们对不起他呀。”
转身而立,郑天南似乎蜕变了一般,抬脚离开海岸沙滩,对着柳云道:“传信姬先生,让他与陆以寒一战,回武陵,笑看天下变,总会有人来求我。”
郑天南回到武陵城,直入王府。
郑风华不敢耽搁,躺在入京的仗队中马车之上,要出蜀时,大肆宣传自己是郑天南的儿子,当然这也引来了,庆王府那个自恃聪明一世的小世子,非要见识一下郑家这个废物为何样?郑天南何等英雄无敌,最后却落得个没有个成器的后辈,这也让兆庭王朝如今这些个封了王的皇子所暗笑,朱北廷这些儿子是亲眼看着郑天南一步一步以血腥残酷的战役一场一场地打下来,慢慢爬上来,不管什么战役最后站着的总是郑天南,这也让这些皇子冷嘲热讽,这就是现实真实的人心不古。
李雷风从蜀中马不停蹄,一路沿着官道,以最快的速度赶至京城,通过茅山的那层关系层层往上,才将郑风华自愿入京的消息传至当今天子朱贤武的耳中,那个一向沉稳冷静的朱贤武最后还是罢手,毕竟*急了的郑天南就是一头嗜血的疯子,到时候,得不偿失,只要有郑天南的儿子在手中,任他郑天南有三头六臂也不敢贸然行事。
白头翁陆以寒稳坐钓鱼台,自从身边无书以来,这位兆庭泰斗就喜欢在皇宫的护城河里钓鱼助兴,这位老人一无子嗣,二无发妻,独身一人,孤独一身,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别人的赏识,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最终事与愿违,朱北廷亲自将老人家请出山,最后助朱北廷一统中原,如今小春秋之势已然定下,提倡攘外必先安内,所谓安内就是拔出兆庭内部不确定的钉子,将所有权利集中在皇家手中,最后一鼓作气挥师北上,定夺天下。本来一步一步按照自己既定计划在演变,但是当今这位皇帝却急功近利,想要一步登天,陆以寒呕心沥血几十年,差点毁于一旦,不过还是感叹郑天南的决心,同时也想见一见那个郑家的废物。陆以寒何等聪明的人,郑家越是这样越是危险,因为本来相安无事的事情,如今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陆以寒看得出来,但是当今天子未必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