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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在绝望中缠绵
模到罗满芳提醒的地方,吴中有隐约看到前面有光亮。他悄悄地模过过去,发现山洞口旁有一木屋子,木屋子里亮着烛光。他探头隔着窗户往内瞅去,进入眼帘的是居然是那个旅店老板。原来,他和他们也是一伙!
吴中有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伙人的势力非同寻常。
几个强壮的马仔正在拷打罗满芳,她被绑在一把藤椅上,披头撒发,遮住了脸庞。吴中有心头一恼,手指捧着木棍格格作响。只听见那个旅店老板气急败坏地说:“这个贱人,不知道是谁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潜入金书记的办公室,偷到了她的原始档案。给我往死里打,一定要她交出那份档案材料。几个声音一起答应吗,随后是一阵拳打脚踢,夹杂着罗满芳的痛叫声。有熟悉的马仔动了侧隐之心,劝说道:“芳姐,快交代吧,不要惹老爷和老板生气。还有,说出来是谁指示你干的?”
罗满芳豁出去了,心一横,索性连号叫也停住了,牙关紧咬,牙跟对渗出了血。
见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另外一个一阵恼怒,揪住她的头发,威胁道:骚婆娘,你还想学刘胡兰?那就让老子成全你,早些送你上路。”说完,他肩头一耸,握住匕首,俯身欲刺罗满芳。
店老板急忙喝住他,说:“海山,住手!她不就是想把那个材料交上去吗?老爷子不怕,他已经派出警力,只要那个家伙来救她,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断了她的粉,把她关进洞里面,看她怎么活?”
罗满芳一想起毒瘾发作时欲死不成欲生不能的痛苦,身子禁不住哆嗦起来。她猛地尖叫起来:“我现在就不想活了,你们这群恶魔,坏事做绝,是要遭报应的。我―我和你们拼了!”
突然,罗满芳身子一挺,拖着那把藤椅,居然坐了起来。然后,她张口就咬在店老板的小腿上。店老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嗦叫:“贱人,我弄死你!”说着,他一把揪住满芳的头发,死命往上一拉,带出一把血淋淋的头发。就近的两个马仔抢上前,一个抱住她的脚,往外狠命地拉拉着,好不容易才将满嘴是血的罗满芳拉开。
罗满芳带着胜利的微笑,才卜地吐出一口血。吴中有目眺欲裂,血气上涌,正欲跳出去,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突然,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吴中有一阵惊吓,伸出手欲扮开那只手。
“不要叫喊,我是来救你的!”耳旁响起一个沉闷而又低沉的声音。吴中有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想不出身后会是谁。但又势单力薄,挣月兑不了那只似铁箍一样的大手,他只得.氛了.氛头。
那人松开手,又悄声说:“不要出声,跟我来!”
吴中有没有出身,跟着那个人的身后。此人高大,吴中有正好走在他的黑影里。潜行了十多米,转到屋角,檐下趴着一个人,被捆了个结实。借着昏暗的月光,吴中有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啊,他居然是那个姓吴的推梢员!他一阵惊喜,说:“吴推梢员,怎么是你?”
吴推悄员急忙示意他嗦声,说:“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可就惨了。推梢员是我的假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市检察院检察长,叫朴皮晗。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已经知道你是假记者,真实身份是省政府秘书,你叫吴中有。”
他竟然是检察长!他们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吴中有一阵骇然,说:警察已经来了,我们快去接应他们,好抓住歹徒。”
朴皮晗说:“这些警察受了市公安局局长的指令,不是来抓歹徒的,而是来抓你的。”
吴中有惊道:“什么,来抓我的?”
朴皮哈点了点头,说:“毒袅彪哥被杀,两个警察被击昏,而你是被看守对象,现在逃了,所以他们认定是你杀了毒贩,把你当做了穷凶极恶之徒。”吴中有狠狠地道:“原来,他们故意放我逃走,制造我杀了毒贩的假象,然后派警察来抓捕我。”
朴皮晗说:“对,就是这个意图,他们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知道你掌握了他们的罪证,所以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休,把你当做杀手,就地正法。到时候,既灭了口,又立了功,何乐而不为?如果上面查起来,已经死无对证,只有你的尸体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很毒!吴中有的背脊涌出寒意,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望着朴皮晗,说:“朴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朴皮晗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我们是救出罗满芳,找到金雅莉造假骗官的证据。只要逮住了金稚莉,她幕后的谭贵和,就无处可逃了。不过,他现在还是德常市的市委书记,他可以命令公安干警,随时发出缉捕令。所以,你的处境非常危险,应马上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蔽下来。”
吴中有说:“罗满芳被他们抓住了,非常危险,我怎么能走呢?朴皮晗说:“她虽危险,但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囚为他们要拿她做诱饵,把你给逮看或者除掉。也就是说,如果你安全,她就安全,你被抓了或者被他们害了,那她就是死路一条。”
吴中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我走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
朴皮晗说:“张野有个案子犯在我手里,上次因为谭贵和从中作梗,让他暂时逃月兑。这次,我启动了省检察院的领导,有他支持,我可以动他。先把张野抓住,再作打算。”
吴中有说:“我人生地不熟的,躲哪去呢?”
朴皮晗说:“住我家吧,我正好想再了解省里领导的想法。”
他要是也是谭贵和道上的人,我岂不是自投罗网?想到这,吴中有支吾着,说:“我去你那儿,岂不害了你的家人?”
朴皮晗说:“只要你相信我不是害你,我就满足了。至于危险,我想,他们还没这个胆子,我现在还当着德常市检察院检察长的职务,他们还不敢来明的。当然,你得保证,没有我的许可,不能出家门半步。”
自己的心思被他戳穿,吴中有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他点了.点头,跟着朴皮晗,离开了芙蓉山。上路上,警车来往,到处是警察把关。当然,朴检察长对这一带的环境了如指掌,根本不要走大路,抄小路轻轻松松出了警察的包围圈。
德常市市政大楼小会议室,谭贵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成员有市委副书记韩道明,市政法委书记赵奇荣,市公安局局长黎扬,市公安局副局长胡志明等公检法一线的负责领导。他扫视了一下大伙,说:“今天上午召集大家开个紧急会议,就是我市昨晚发生了大案,省里责成我们紧急成立指挥部,由我亲任指挥长,奇荣同志任副组长,黎扬同志任执行组长,集中全市警力,迅速破案。下面,请黎扬同志通报一下案情。”
接到指示,黎扬拿出相关材料,说:“昨晚八点十五分,在我市西郊阳光旅社发生一件特大凶杀案。死者名张彪,是个毒贩头目。当时,该旅店还有我警方羁抑人员以及两个警察。这个被羁钾人员自称是记者,来自省城。但根据我们侦查的结果,他不是记者,而是一个贩毒分子。根据现场来看,除了他的足迹和指纹之外,没有任何第三者的相关信.息。也就是说,这个人说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据我们调查,这个毒贩代号老猫,是个老毒贩子,非常狡猾,生性残忍,身上有枪,惯于使用匕首。所以,为了保证我们全体公安千警的生命安全,如果对方拒捕,可以当场击毙。我再重申一次,如果老猫拒捕,可以当场击毙。”说着说着,谭贵和开始眯着眼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来,老爷子的毒瘾犯了。可这个时候是开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吸食毒品还是不好。算了,尽快结束会议。他正要说汇报完毕,这个时候,张野进来,一边递给谭贵和一个水壶,一边在他耳旁讲着什么。
这个张野,虽然是团市委书记金雅莉的秘书,可在谭贵和和她之间,似乎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可以在他们之间来往,甚至起着他的随身秘书的作用。熟悉情况的,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谭贵和接过张野递过的水壶,脸露兴奋,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吸了一会,谭贵和的精神马上好了起来,脸色也振作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吸了就这样兴奋?坐在下面的市公安局副局长胡志明很诧异,搞不清楚谭书记吸食了什么。不过,凭他多年的经验,他隐隐地判断,那水壶里应该有毒品。只是,他不敢相信。因为,上面坐着的可是市委书记,场合可是市委大楼的小会议室,成员是公检法的领导。
见黎扬不说了,谭贵和摆了摆手,说:“黎扬同志,说清楚啦?”
黎扬毕恭毕敬地说:“谭书记,我的汇报完了,请您作指示。”谭贵和咳嗽一声,说:“指示倒是没有,我提个建议,这个行动就由黎扬同志直接负责。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一把手已经拍板,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很快,大家的意见达成一致,散会。一散会,谭贵和就拨通朴皮哈的电话,质问道:“皮哈同志,我不是只让你调查西区公安分局李胜利的案子吗?你怎么违背规定,私自构捕市局刑侦大队长,去调查黎扬同志?”
朴皮晗说:“谭书记,是这样的,我接到举报,是关于黎扬的。作为检察官,我可不能抓了小的而放了大的吧,您说是不是?因此,我建议,对黎扬应尽快立案侦查。”
谭贵和一声冷笑,说:“你这不是胡闹吗?竟然对我市市公安局局长立案侦查?”
朴皮哈说:“谭书记,如果此案办错了,我就辞职。即使我不辞职,您也有权建议撤我的职。”
检察院是独立办案,本可以不通过当地党政机关。听到朴皮晗这么说,谭贵和只得说:“好吧,你先去准备材料,向市委书记办公会汇报。至于立案的问题,等开过书记办公会之后再说。我警告你,在此之前,你不得采取任何行动,要和市委保持高度一致。”
再说吴中有,在朴检察长家一连住了一天,就有些熬不住了。他不知道满罗芳的生命有没有危险,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不知道朴检察长的侦查情况如何。
朴皮晗的老婆姓杨,是市一中的老师,女儿读初三,住校。晚上,杨老师带着买的蔬菜回来,一进屋,她就神色慌张地把朴皮晗扯进卧室,嘀嘀咕咕起来。见她神色不对,吴中有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忙靠近卧室,想听清楚发生了什么。
由于杨老师的声音很小,吴中有听不很清楚。隐约中,他们好像在谈什么通缉犯的事。
德常市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警方通缉要犯这是正常的事情。吴中有的心放了下来,正要离开,却听到朴皮晗大声嚷了起来,说:“老婆,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你老公?你想想,我会把一个通缉犯藏在家里吗?这是黎扬他们铤而走险,想借助警察的力量把他除掉灭口。”
“既然这样,那更不能让他住我们家了。你想想,黎扬敢这么做,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我们把他得罪了,惹上麻烦,岂不遭殃?”杨老师的话更显得害怕。
吴中有听明白了,原来德常市警方已经把他当做通缉犯在追捕。没想到堂堂的警方,竟成了黎杨犯罪团伙的私人组织,胡作非为!想到这,吴中有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真想找到一把正义之剑,把他们一一诛杀。可是,他不能,现在自身都难保。
“老婆,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让他走。要是他离开这里,只怕会遭黎扬一伙的毒手。”说完这句话,朴皮晗大步出了卧室。一出门,他便见到站在门口的吴中有,知道他已经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忙把他拉到一旁,说:“吴秘书,现在情况更加复杂,处境更加险恶,你不要离开房间半步。”
吴中有恨恨地说:“我就这样坐以待毙?”
朴皮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在加紧侦查。昨天,我正式找了谭贵和,说根据嫌疑犯的供词,黎扬涉嫌贪污受贿,我准备去省检察长汇报情况,羁押黎扬。”
吴中有不无担心地说:“省检察长会相信你的话?再说了,即便他相信你的话,他就不顾忌谭贵和背后的靠山——省委书记喻国和?”
朴皮晗说:“省检察长刘义夫同志是个老干部,原则性非常强,只要我反映的是事实,我相信他会听取的。至于谭贵和背后的靠山,我认为只要犯罪事实确凿,事情一闹大,喻书记不会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的。好啦,吴秘书,你就在我这里再住上几天。等事情有了转机,你才能再做打算。”
见到他满脸关切地脸色,吴中有不由感动地说:“朴检,给你添麻烦了!”
杨老师虽然做好了饭,但没有上桌子来吃。吴中有知道原因,心里很过意不去。朴皮晗倒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嫂子感冒了,不想吃,不想吃。”
半夜,吴中有估模朴皮晗夫妇已经熟睡,便偷偷地起了床。他不想连累她们夫妇,另外,他得尽快救出罗满芳,找到金雅莉的犯罪证据,扳倒她身后的靠山。
出了检察院职工宿舍,吴中有快速赶往附近的小胡同。就在小胡同的进口处,他看到了一张警方悬赏通缉自己的通缉令。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快速没入了黑暗之中。说实在的,他有些紧张。可一想到当前的困境和使命,他又激励自己,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可没等吴中有走出小胡同,一个黑影扑出来,朝他头上就是一击。吴中有惨叫一声,眼前如烟花炸开,无数个小星星舞作一团,接着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吴中有幽幽醒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漆黑如铁幕,铁幕上几颗小星星忽大忽小,闪烁不定。这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冥府吧?地面冰冷的寒气浸透了他的半个身躯,后脑伤处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他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痛苦的申吟。
一个焦灼而又欣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吴记者,吴记者,你——醒来了?”
听声音,是罗满芳!吴中有挣扎着爬起身,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双目渐渐地适应了黑暗,四下打量起身旁的环境。
“看什么啊,还不帮我解开绳子?”罗满芳用身子撞了一下吴中有。
吴中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罗满芳,被反绑着手。他挣扎着过去,模索着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说:“我怎么没被绑住?”
“哼,没良心!”站起身来的罗满芳,活动了一下手臂,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捆绳索,扔到他是身上,“人家帮你用牙齿咬断的,你以为张野会那么好心对你?”
原来如此!吴中有说:“芳、芳姐,是我害了你,我利用了你。你说得不错,我果然是你命里的扫把星。”
“这是我自愿的,是我的命不好。吴记者,你不要自责。”罗满芳平静的语调里带有幽怨。
吴中有低下头。
“我、我们躺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罗满芳说着,没有一丝的矫情与做作。
因为是山洞,吴中有的身子还残留着地面的寒意。他不能仰面躺倒,后脑还在火辣辣地痛,伤口流出的血凝固成了硬硬的血块,粘连在头发上。他很顺从地慢慢侧卧下去,紧挨着罗满芳。两人窝在冰冷的山洞里,枕着胳膊,面孔相对。吴中有很清晰地闻到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也许也许——这是我们在人世间最后的一个也晚了!”吴中有喃喃自语,望着眼前如波斯猫般的罗满芳,心情极不平静起来。
罗满芳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吴记者,你想听金雅莉的故事吗?”
吴中有苦笑道:“我是记者,记者的最大本事,就是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你说吧,我听呢。”
罗满芳说:“其实,她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她家里虽然穷,可她读书很刻苦,成绩总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初三那年,她本可以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的。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剥夺了她读书的机会。在中考前夕,她为了搞好复习,每天晚上去学校上晚自习。就在一个晚上,下晚自习后,她被三个人**了。其中一个就是金破盘的儿子金中信,还有两个是官员的儿子。因为他们有钱有权,这件事报案后,警方反而说她是主动勾引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弄钱。就这样,她离开了校园,开始了艰难的生活。为了报复,她隐姓埋名,三年后回到了德常市,成了金鼎公司的一名员工。三年后的她,长得水灵灵的,更加美丽。金破盘看上了她,被她的美貌迷住,就收她做了干女儿,改名为金雅莉,让她当了他的秘书。”
吴中有大吃一惊,说:“原来她的遭遇这样不幸,她做金破盘的情妇,是为了报复他们父子。她夺他们的家产,也是为了报复他们父子!”
罗满芳说:“是的,她恨他们父子,所以不惜这样报复他们。这个情况,我刚开始不知道,只是听有人反映金雅莉涉嫌造假骗官。我本着负责的态度,才把她的情况向领导反映。金雅莉害怕事情败露,计划不能实现,就对我下毒手。要是我知道她的不幸遭遇,我是不会去举报的。她该死,那些害她的人更该死;她该坐牢,那些道貌岸然的领导们更加应该坐牢!”
见到这,吴中有分明感受到她躯体的绷紧。很显然,罗满芳对金雅莉充满了同情,对金破盘之流充满了仇恨。难道,她的立场已经改变?想到这,他不由有些担心。要是她的立场改变,那有关金雅莉造假骗官的档案就不会交出。如果拿不到金雅莉骗官造假的证据,就无法让金雅莉身后的靠山垮台!不管怎么样,金雅莉还是应该受到惩处。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惩处她,达到惩处谭贵和的目的。他试探着说:“那金雅莉的档案材料,还在你的手里吗?”
罗满芳摇了摇头,说:“有没有这个材料,已经没用了,我们两个都活不过今晚。再说了,即使我能逃出去,我也不想在去想这件事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我不想再想起。”
吴中有说:“她对你的种种打击,你都不在乎了?”
罗满芳叹了口气,说:“是的,我在乎了,如果是我受到了这样的遭遇,我也会这样的,我会让那些家伙一个个不得好死。”
我怎么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吴中有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病相怜?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共同的遭遇可以化解矛盾,甚到象罗满芳与金稚莉之间这样的仇恨!他有些释然,但同时,更大的使命感催促他必须做通罗满芳的思想工作,要她尽快把金雅莉的犯罪证据叫出来。可是,我该怎么做通她的工作呢?
想到这,吴中有叹息了一声。
罗满芳有些纳闷,以为他害怕死亡,便说:“吴记者,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吴中有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说:“我是不想死,可是,还有更多的人面临我这样的遭遇,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罗满芳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说:“想不到吴记者还是活雷锋,想到了广大的人民群众?”
吴中有说:“谁在支持我们的心灵成长?不是政府,不是高官,而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变得麻木不仁,那这个社会就没得救了。你想想,金雅莉为什么能造假骗官,由一个三陪女成为堂堂的团市委书记?为什么金稚莉能堂而皇之地去争夺一个本和她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亿万财产?还有,我只是一个记者,我手无缚鸡之力,没伤害过任何人,却成了警方悬赏通缉的要犯?这不止是金雅莉个人的力量,而是她的身后有强大的保护伞,如市委书记谭贵和,市公安局长黎扬他们。他们或官官相护,或官商句结,或警匪一家,丧尽天良,把好好的一个德常市弄成人间冤狱。芳、芳姐,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害群之马,这些社会渣滓除掉?”
听到这,罗满芳没有任何声响,只沉默着。
猛地,吴中有撑起身子,拉起罗满芳,坚定地说:“芳姐,走,在这里只能等死,我们逃出去。”
罗满芳摇了摇头,说:“吴记者,没用的,洞口有几只恶狗守着,他们手里还有枪。”
吴中有说:“总要想法子去试一试,或许会有跑出去的机会。你还年轻,好日子还长着呢。”说完,他松开罗满芳的手,试探着朝洞口模出。见他在走,罗满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两个人贴着洞壁小心前行,走了几十步远,隐约有光亮进来。
应该是快接近洞口了!吴中有一阵欣喜,加快了脚步。果然,转过弯,数丈外月光映照在洞前,洒下一片光亮,外面恍如白昼。洞外开阔地,有好几个移动的烟火在.忽明.忽暗,应该是张野的打手。吴中有细细瞅了瞅,i.j断洞外守候的只有两个人,只要乘其不备,先放倒一个,他再缠住一个,加上有罗满芳帮忙,制服对方,然后逃走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吴中有借着月光,在洞口处模了一块尖尖的石头,拿在手里。他掂了掂石头,心想,能不能逃月兑,就靠你了,石头兄弟!等罗满芳靠近了,吴中有示意她不出声,拉过她的手,慢慢地朝洞口移动。罗满芳心头一热,不无甜蜜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动。
快到洞口了,罗满芳猛地拉住吴中有的手,使劲往后拉。吴中有不明就里,匆促中随着她退了好几米。罗满芳在他耳旁悄声说:“洞口有蛇!”
顺着她指的方向,吴中有仔细辫认了一下,果然发现洞口处有几处游走的幽幽绿光。细听,还有轻微的蛇在爬行时尾巴艳动的滋滋声响。吴中有最怕蛇了,马上引来一阵反应,双腿发软,后背直冒冷汗。
罗满芳说:“这种蛇叫铁角蛇,是德常市特有的一种剧毒蛇,通体乌黑,像铁色,头部是三角型,酷似毒蛇之王眼镜王蛇,这种蛇爬行速度极快,极富攻击性,咬人如闪电,人畜被它咬了,如不能得到及时医治,十分钟内就会毙命。”
吴中有使劲揪住罗满芳的手,哆嗦着说:“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别说了,我已经软了。”
罗满芳抽出手,朝他的就是一拍,说:“给老娘雄起,怕什么。你放心它们不会窜进来。洞口数米间放了艾草灰,铁三角最怕艾草灰气味,只要把它们限制在这个范围内,它们是不会乱窜的。”
听到这,吴中有才稍微平静下来。
“老四,这大冷天的,老板泡妞,我们却守在这里喝西北风,真他妈的不讲义气。”
“兄弟,你就将就将就。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快煞到头了。老板说了,只要那骚婆娘把档案交出来,我们就可以送他们上西天去了。如果她硬是不讲,老板说了,也可以做掉她,不留下后患。”
“那就好,那就好!”
“有你养的这些铁三角,哪里用得着我们出手。”
“老四,你下山买几个手榴弹,再弄.点猪耳朵凤爪花生米之类的,响哥俩喝点酒,暖暖身子。”
“这个,这个不好吧。”
“别他妈的婆婆妈妈,前晚上斗牛你小子还欠我两百多块钱,便宜你了,只要你弄点吃的喝的,你就小气了。只要你下山弄些吃的喝的上来,咱们就两清了。很快,一阵脚步声离去。
吴中有回首低头,望着罗满芳,心头充满无奈。两个人默默对视,绝望的寒意从肌肤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冒了出来,直逼心头。起风了,冷风卷起地面的枯叶,在空中乱飞,又倒灌进洞里,发出的声音如鬼在凄厉地哭号。月亮像蒙上了一层黑布,开始模糊起来。
“再过几天就是五一节了,本该回去接上女儿静静,再约上许笔群去烈士公园玩上一天的,没想到陷在这个地方,生死未卜。想到这,他莫名地悲哀起来,靠着洞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罗满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也跟着坐了下去,靠着他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应该是去的那个家伙回了,很快,他们两个就着鸡爪子之类东西喝起酒来,满嘴脏话。
吴中有心里正承受这痛苦的情感煎然,忽地听到罗满芳在一旁哆嗦身体,说:“印、印小弟,你―才包抱我,好吗?”
吴中有以为自己听错了,皱了皱眉说:“你说什么啊?”
“我说你抱才包我。”罗满芳放慢速度,一字一顿地说。
这个女人天亮就要和自己同赴黄泉,她终是一个弱女子,唉,也是她是害怕,也是渴求人世间最后一丝温暖吧。这么想着,吴中有丢掉手中的尖石头,张开双臂,将她搅在怀里。
马上,罗满芳的哆嗦止住了。她将面颊紧贴在吴中有的胸前,两臂绕过他的腰际,紧紧抱住,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他的的臂弯。她是如此用力,让他几乎出不了气感。
多可怜的女人!吴中有百感交集,一阵英名的情感涌上心头,让他鼻冀翁动,泪水汪地涌出,滑过脸庞,滴落在她的头发上。黑暗中,一只手举起来,轻柔地抚模着这张泪水肆虐的脸庞,如三月春风拂过,成咸的液体被温柔一点点去掉。
罗满芳的举动让吴中有更起怜惜之情,他将五指插进她的一头秀发,揉搓着她凝脂般的脖预。怀来的女人呼吸越来越急促,温热丰盈的躯体开始妖妖扭动,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哺揉压在吴中有的胸哺上,嘴里发出梦吃般的吟峨。女人的激情唤起了吴中有心灵深处的最原始的,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用脸挨近她的脸。渐渐地渐渐地,两个人的唇试探性地接触后,终于疯狂地咬在了一起。
女人细软的舌头探进了男人的嘴里,疯狂的搅动,那么热烈,那么甜蜜,那么沉迷,那么忘情。男人终于无法控制,他猛地掀起她的衣襟,双手在她丰满柔软的*上急速游走,然后停留在在她的圆鼓鼓的小球上。
“不要,不要忘了,忘了你的老婆,我,我只是个烂女人,配不上你,你能陪我死,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罗满芳咬着他的耳朵,不住地呢喃着。
“我没有老婆,我没有老婆,我的老婆早就背叛了我,我―”吴中有从心底发出一声长嗦,手的动作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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