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夜哭原本坐玉箫道人的左侧。吕凤先进来后,他没有帮玉箫道人说话,也没有逃走,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半垂的眼皮中,似乎在观察着这两人,又似在心中转着不为人知的念头。
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毕竟吕凤先要对付的又不是他。
谁也没料到,玉箫道人甫一出手,攻击的居然是伊夜哭!
伊夜哭始料未及,猛然向前纵跃,酒杯紧追在他颈后。千钧一发中,他将身子一旋,酒杯擦着脖颈飞了过去!
他正欲松一口气,忽然右肩头“咯啦”一响。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袭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也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的臂骨竟然像一条脆饼般,在瞬间断裂。
就在玉箫道人手中杯子飞出时,吕凤先也已出手。
他只是伸指,对飞来的杯子轻轻一弹。
但杯子飞到中途,却忽然转向,将伊夜哭逼到了吕凤先身前!那一指,也就弹在伊夜哭右臂上。
玉箫道人在这顷刻间,却已飞退,又一转身,掠进了大厅后的门中。
那群貌美如花的少女,也不知何时逃的干干净净。
若与玉箫道人的酒杯是飞向吕凤先,此刻,他自己身上必然已经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瓷片。
伊夜哭捂着手臂,也不找吕凤先的麻烦,甚至连话也不说一句,眨眼间从窗户蹿了出去,消失得踪影全无驱鬼人。
在击中伊夜哭时,吕凤先就已身形一晃,绕过面前的人,追入了大厅后的门。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种满了粉红的海棠花。乱香扑人鼻,乱花迷人眼,玉箫道人的身影在花丛中一闪,转眼失去了踪迹。
这条走廊向前延伸,又分为十几条走道,通往道路两旁的房屋中。七八座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庭院里,这个庭院后又接着一个庭院,一连延伸出三四个庭院。东海玉箫的住所竟然像一座极大的迷宫,又像无数个奢华的洞窟。
吕凤先追过半条走廊,渐渐放慢了脚步。
数不清的花影在他身周摇动。花丛中,好似有千百只影影幢幢的鬼眼。
吕凤先负手站定,傲然道:“你若指望我一间间屋子去找你,你打错了算盘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答话。
他接着道:“我根本不必找你,我只会放一把火。等我耐心用尽,你出来的速度一定比进去更快,你信不信?”
玉箫道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道:“温侯,你我素无恩怨,何必赶尽杀绝?你想要那封信,必然是受了蓝蝎子的撺掇。她爹是武林公敌,偷抢拐骗无一不精,她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他的声音在院中飘忽不定,忽而在前,忽而在后,令人根本模不清他究竟藏身在什么地方。
吕凤先冷笑道:“你把信拿来让我看一看,我自然知道可不可信!”
玉箫道人的声音瞬间又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你为何非要这封信不可?”
吕凤先反问道:“你又为何抓着信不放?”
两人又都沉默下来。
他们尽管说了许多话,却都不肯提及信的内容。
又过半晌,玉箫道人冷冷道:“信已不在我这里!”
他抛出这句话后,接着道:“我早已将它给了上官金虹!”
如果蓝苗在此处,此时此刻,缘于英雄用计略同的精神,一定会与玉箫道人惺惺相惜。
只可惜同样的计策,有些人用了能使祸水东引,有些人用了,却只能让自己倒大霉。
这就与蓝苗对吕凤先抛个媚眼,吕凤先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若玉箫道人对吕凤先抛个媚眼,吕凤先必定将他脑袋打得稀烂是一个道理。
吕凤先倏然仰面大笑,只听他声震庭院,长笑不绝。玉箫道人默然不语。吕凤先笑毕,霍然转身,厉声道:“你以为用一句话,就可以引我去对付上官金虹吗?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还在吃女乃?”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你出不出来?我数三下,一、二、三!”
他数到三时,庭院中忽然有箫声响起。
箫声起初温柔恬静,彷佛白云在青山旁围绕,燕子在堂前盘旋。令人听了之后,心境也变得宁静而欢乐。
任何人听了这箫声,都会不自主地进入了一个充满平安喜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杀戮和鲜血、金钱和名利都是那么卑鄙可耻。
吕凤先的表情似已渐渐缓和最后的猎魔人全文阅读。
他不仅会作诗填词,抚琴吹笛也是个中高手,自然能领略这音乐的美妙。
箫声渐低,又忽然一转,变得充满了原始的挑逗力。仿佛在这天堂之中,有位春闺少女在思念自己的情郎,满面绯红地在床上辗转反侧,娇声呻|吟。
然而在庭院中,突然也出现了七八位年轻美艳的少女。这些少女各有各的风情,她们全看着吕凤先,脸上都绽开了笑容。这笑容不仅妩媚,还充满了挑逗力。
女人向男人递出这种充满诱惑的媚笑,只会令男人产生一种最原始的**。
而一群美丽的少女同时对自己递出这种邀请,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恐怕一辈子也碰不到一次。
吕凤先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也不由得去看她们,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这些少女的衣服。她们雪白的肌肤、高耸的胸|脯、修长的腿,好似都已赤|果,暴露在天光之下。
随着箫声悠扬,庭院中竟慢慢有了雾气。这些少女在雾中若隐若现,更像是天宫里的仙子。
其中最美丽的一位少女媚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她扭动着腰肢,缓缓除去了自己的外袍。
她竟然真的在月兑衣服。
她洁白的**像一座美丽的玉雕。但这玉雕不仅会微笑,还会走动。她浓密的长发中飘来淡淡的甜香,身体上也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吕凤先的眼睛似乎已经盯在她身上,无法挪开一寸。
箫声仍在院中盘旋,并且变得愈加缠绵悱恻,撩人心绪。
这少女的脸在渐渐地产生变化,她的眼睛变得更为细长,里面荡漾着神秘的春波。她的嘴唇变得更加红艳,像玫瑰一般得夺目。她也长发也似乎变得乌黑丰厚,半遮半掩住雪白的胸|脯。她的笑容更为妩媚多情,一眼递过来,仿佛一枚嵌着红豆的小箭,一箭就射到吕凤先的心里。
她走到吕凤先身前时,竟已完全变成了蓝苗。
她也像蓝苗般,狡黠又爱娇地眨着眼,拉住了吕凤先的手。
她的手纤细、温暖、柔软。
吕凤先感到自己的呼吸已变得急促,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他的身体忽然开始产生一种变化,这变化本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控制的。
面前的“蓝苗”温顺地简直不像话。好像他发出的指令,“蓝苗”都会乖乖地听从。
他的手忍不住握紧了“蓝苗”的手,尽情享受着对方被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蓝苗”媚笑着,整个人都已贴到他身上。
她引导着吕凤先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的胸膛丰盈而柔软,足以令男人销|魂荡魄。
这时候,本该就算有人要打死吕凤先,吕凤先也不会将自己的手挪开。他的手在对方胸膛上停驻,似乎已经沉醉其中。
悠扬的箫声忽然停止。
浓雾中霎时飞出了三点寒星,急打吕凤先的后背。
吕凤先温柔的手突如闪电般蹿上,一把掐住了“蓝苗”的咽喉官道!
随后,他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突然转过身去。那三点寒星飞至,“扑”地一声,钉入了“蓝苗”的后背。
她竟被打得扑倒在吕凤先身上。
“蓝苗”紧紧地抓着吕凤先的衣袖,她的眼角逐渐变圆,嘴唇也变得惨白,下巴变得尖细,仿佛精怪被打回原形,又变回了那个美艳的少女。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死鱼般瞪着吕凤先,似乎在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何竟舍得将她置于死地。
但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鲜血从她的七窍中流了出来。
那三点寒星是丧门钉一类的暗器,虽没有喂毒,发出时劲力十足,已将她的心脉全部打断。
这三根钉子打在吕凤先背上,结果也不会比她好得太多。
她的胸膛先是急剧起伏着,然后越来越轻微,最终已完全静止。
吕凤先这才将手松开,让她的尸体跌倒在地上。
他仰首望天,朗声道:“东海玉箫,这些姣花软玉般的徒弟你不心疼,难道指望我心疼?”
玉箫道人没有吭声。
吕凤先接着道:“你有十三个弟子,死了一个,还有十二个,你何妨让她们接着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必你也是不心疼的说罢,纵声大笑,整个庭院都为之震动。
以这些少女的姿容,又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在路边捡到的?为了收这些个徒弟兼小妾,东海玉箫不知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思。他仍然没有吭声,想必是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不等他重振精神,吕凤先已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
剩下的几个少女哪还有半点妖艳妩媚,全都吓得脸色煞白,溜得不知所踪。恐怕玉箫道人就是拿刀逼着她们,她们也不肯出来。
吕凤先正要点火,箫声忽然又响起。
这次的箫声听起来,仍然是靡靡之音。但缠绵悱恻中,又多了一丝阴沉与诡异。
浓雾又渐渐升起。
走廊之上,似乎有一个蓝色身影,飘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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