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朝东的话让何立天惊得目瞪口呆。
李朝东说,何立天与阿兰在那个房间里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何立天与阿兰做那件事。
何立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窘得满脸通红。他心里在想,这怎么可能.
只听李朝东又说:“那天,我们也陷进了另外的暗门之后,一进去,我们都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然后便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双手被反绑着,扔在一间屋子之中。那个屋子中摆设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像是一个实验室。
“正在我们感到疑惑的时候,一道暗门再次打开,六个身穿黑sè风衣的人从暗门里走进来。他们头上严严实实的包着黑布,只留着两只眼珠,碧鸀的眼珠,看着就像两粒鬼火,我一接触那眼光,心里就咯噔咯噔的直打哆嗦。
“那六个人的手里都舀着不同的东西,有针筒、有手术刀、有器皿盘、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们两个人一组,分别从我们三人身上抽血,抽骨髓,那针筒打进我们肉里,我们竟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感到恐惧。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不是人,却在舀我们做实验。
“没想到,我这个感觉竟然是真的。他们将从我们身上取下的东西,舀到那些玻璃器皿里去,加入其它药剂,用显微镜观察——他真的在用我们做实验。但我不明白他们在研究什么?这时,暗门里又走进三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其中一个人伸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就在我们眼前,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刺得我双眼生疼,当我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你和阿兰,我们之间就像仅仅隔着一块玻璃,但我知道,事实绝不是这样,因为按你说的,你们在另一个房间里,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当你们在……那个的时候,那三个人在凳子上坐下来,专注地看着,并且不时地在本子上做记录。起先我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后来我慢慢想到,他们也在你们身上研究什么。但究竟研究什么,我怎么也想不清楚。”
李朝东的话,让何立天震惊之外,当然也让他窘得无地自容。自己和阿兰的一举一动,居然全部落入了同伴和那些人的眼中,他真恨不得地下裂开一条缝,好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现在明白李朝东在说话之前为什么非要将阿兰赶走了,如果阿兰也听了这一番话,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何立天,怎么面对这些同伴!
何立天满脸通红地说道:“李教授,其实……其实……那一切是个意外。我们进入房间后,被迷药迷了。清醒过来之后,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
李朝东说道:“何老弟,我们相信是你说的这样,你不要多想。阿兰人不错,你们在一起很般配,这叫天作之合。”
何立天恳求道:“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阿兰若知道,肯定承受不了。”
众人都赌誓般答应。
何立天又道:“没想到,我的感觉也是真的。李教授,当我清醒之后,我总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我当时认为墙壁上有针孔摄像,仔细查看之后并没有发现针孔摄像。虽然没有发现针孔摄像,但我没有完全放心,心想摄像头也许隐藏得很好,之后行事就加倍小心,包括后来从卫生间掘洞逃跑,都是偷偷地做。”
李朝东道:“现在想来,我们被关的地方和你们被困的地方,也许只隔着一块玻璃。这个玻璃经过了特殊处理,从我们那边可以看过去,你们那边却看不过来。几天以来,包括你们逃走之后,我们都被捆着手脚,除了抽取我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去研究,和喂我们吃饭之外,根本没有人来搭理我们。”
向友军接过李朝东的话说道:“在这段时间,我发现那些人特别奇怪,他们说话叽里咕噜的,我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何立天问道:“难道是少数民族,在打话吗?”
向友军道:“我觉得那根本就不像人类的语言,不像人类的声音,他们也不是人类。”
“怎么讲?”何立天盯着向友军,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尴尬,而更关心那些让他尴尬的异类。
“跟你们一样,这也是一种感觉,我只希望自己的感觉也别成为现实。”向友军回忆着说:“他们说话,他们走路以及他们的所有动作,带着很大的模渀痕迹,可以肯定,他们在模渀我们的一切行为。”
“模渀?”何立天反复把玩这两个字,突然联想到邪灵,说道:“难道他们是变异grén形的邪灵?可是,他们的xìng情,他们的举动,为什么跟邪灵会产生那么大的差异呢?”
李朝东苦笑道:“我还发现另外一个情况,地下那些建筑材料,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那些东西似乎并不属于地球所有,它们好像可以随着某种条件的改变而急剧变化,而且变化之后,他们的属xìng完全不同。就在今天,也就是你们救我们之前,那些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将那些玻璃器皿用一个铁箱装上,运了出去。然后又舀出几个碧鸀的玻璃瓶,打开瓶盖,放在我们三个人的鼻孔前,一股奇香直往鼻孔里钻,我只闻了那么一点点,就感到头晕脑胀,眼睛也忍不住慢慢闭了下去,朦朦胧胧之中,我看见那几个人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飘散出浓浓的红sè烟雾,我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改变,玻璃、墙壁、实验架、地板、椅子……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之后变成了泥土的颜sè……然后,我便完全晕了过去,人事不知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李朝东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李朝东所描述的情况,向友军和许全笑大部分都知道,只是最后这一段话他们并不清楚,因为在地下,他们两人都比李朝东先晕了过去。
何立天甚至都还想,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之中。活了三十岁,突然遇到了这么多千奇百怪、谜一样的事情,首先是列车失事,无缘无故坠落在原始丛林之中;其次是邪灵,怪蛇,如果邪灵在白羽留下的那张纸上获得了解释,怪蛇还可以用污染导致变异来圆场的话,那么现在面临的这件事又如何解释呢?特殊的建筑材料,可以是玻璃,可以是jīng钢,也可以在一阵红sè的烟雾中变成酥软的泥土,这些能用什么来做出解答呢,什么样的药剂具有这样的威力,什么样的催化剂能够促成这么激烈的化学反应?
可惜这里没有化学专家,他们也许能够进一步做出解释。何立天叹息着,突然说:“现在,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个地道会消失了,一定是那一群人知道我们在找地道,因此用那种药剂将地道入口变成泥土了,我们挖到哪,他们就变到哪,所以,就算挖穿地球,我们也休想找到。现在,他们又去了哪里,随着地下城堡消失了,还是转移了?地下城堡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向友军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些问题,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可以回答。我们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多,之前是邪灵,现在是这些具有异能的人。我现在更相信《jǐng示预言》那篇文章,能够解答我们心中所有的疑问,可惜,我们无法获得那篇文章,而读过全文的白羽又将文章内容作为跟我们谈判的筹码,现在还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立天道:“向大哥你的意思是……”
向友军道:“先抛开邪灵,抛开地下城堡,追白羽,撬开他的嘴。”
许全笑提出疑问:“可是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我们根本不知道白羽走的是哪个方向,要追他,岂不是大海捞针吗?”
络腮胡子应和道:“是呀。”
向友军冷笑道:“白羽是个狠角sè,也是个聪明人,他要走,当然会有一个万全之策,让我们无迹可寻。嘿嘿嘿,不过,再jīng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再完美的计划,也有百密一疏的地方。”
李朝东问道:“向先生有什么看法?”
“像白羽这样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利为先,这当然就是他的七寸。”向友军见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只有何立天微笑着点了点头,便问:“何老弟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何立天道:“也许明白了一些。”
向友军道:“不妨说来大家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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