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很大,他自己都觉得,声音大正是他自己心虚的表现。
“我们是什么人,与你无关,这里的事情,也与你无关那带着面纱的女人说话了,声音依然无比的优美动听。
“怎么叫与我无关,你们杀了我的朋友何立天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大笑起来,就像见到了人世间最可笑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手下也大笑起来,就像看到了一个傻瓜。
何立天也想笑,却笑不出来。
带着面纱的女人笑了一会,问道:“你看来是被吓傻了。他是你的朋友吗,可是你千里迢迢的从灵隐镇到清水镇,又从清水镇回到这原始丛林之中,不就是为了追杀他吗?你说我们杀了他,可是,一把匕首从胸口直没至柄,那是我们的杰作吗?”
“不要说了!”何立天大叫着,那女人每说一个字,都会让他心里面感到揪心的疼痛。
“好了,你打伤我手下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但你最好也识趣一点,否则,他就是你的榜样那带着面纱的女人说完,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躺在地下的白羽,然后准备带着手下撤退。
她也许真是出于好心劝何立天,但桀骜的何立天听了他的话,更加怒火中烧,突然爆喝道:“你们走不了了
他已朝走在最后的那名男人冲了过去,那戴着面纱的女人怔了怔,但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似乎对于何立天的举动很是欣赏。
距离那人近三米的距离时,何立天突见那男人反手一刀劈了过来,他想起白羽临死前对他的忠告:小心他们的刀,想起刀气在白羽背上留下的那一道血口子,不敢贸然跟他们硬碰硬,就连自己手上握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也不敢用来挡格。
他突然侧身避让,只觉一股劲风擦着头顶劈过,自己身后的草坪上,随之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那片绿草被无形的刀气拦腰切断了一大片,而地上也被划出了一道深沟。
何立天被这景象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幸好有白羽的提醒,否则自己要是逞能跟对方硬碰硬的话,现在保准已是身首异处。
看来他们手里拿的是宝刀,魔鬼使用的刀,那刀气可杀人于几米开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人第二刀又劈了过来,虽然没有什么章法,没有什么规矩,却是刚猛有力。
何立天仿佛已从那刀气中,看到了张牙舞爪的恶魔朝自己扑过来,那些獠牙上还站着未曾干涸的血迹。
他赶紧又将身子一侧,躲过致命的刀气。♀身后照例发出一声巨响,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刀气劈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何立天心知若就这样一味的躲让,稍有不慎只要被刀气沾上一点,那也够他受了。他必须寻找机会主动进攻。刚才交手之时,他已清楚那帮人,除了占那宝刀之利,手上并没有多少真功夫。
因此要躲着刀气钻空子进攻,也不算什么难事,难的是怕十二个人同时向他挥刀,那他就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不仅是身首异处,就是被刀气切成十几二十段也难说。
而要让他们不同时对自己挥刀,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钻入他们当中去,主动让他们包围,那样他们或许连刀都不敢挥出,因为在四周都是他们自己人的情况下,刀气伤不了何立天,反而可能伤了他们自己人。
打定主意,何立天侧身避让之时,整个身子突然往下一沉,背脊刚一沾地,便顺势一滚,一具身子仿佛一个大铁桶,滴溜溜地向那帮人滚了过去。
那十二人似乎看穿了何立天的意图般,在何立天往前滚之时,竟一起向后退了五步,就像列好了阵势一样,敌进我退。同时,退在最后的三人同时挥出了手中的刀,三股刀气交汇着向何立天身上招呼过来。
何立天见状,大惊失色,硬生生顿住往前滚动的身体,同时快速往回滚了出去。往前滚动之时能够急停,同时还能急速滚回来,这也实在不易,不过何立天做到了。
也幸好他做到了,否则现在这草坪里就有三段何立天了。
他一连往回滚了五六转之后,便听到三声巨响,当然是三道刀气劈在草坪上发出的。
只见草木横飞,沙石滚滚,好不惊人的气势。
一阵狂笑声传出,狂笑声中,一个声音大叫:“原来是个很会滚蛋的,来来来,再滚一个
何立天又连滚了五六下,这才在距离那帮人六米开外站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心中是又羞、又急、又气。
面对这么一帮功夫不怎么样,却身负宝刀之人,他一时之间,却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此时,他开始想着如何逃跑。
他可不是一个一根筋到底的人,关键时候“留得青山在,他日再烧柴”,才是他的本性。
当然,他不是一个见了危险就躲的小人,只是当他确定形式对自己真的毫无转圜余地的时候,他不愿意凭着一时的英雄志气而作无谓的牺牲。
因此,白羽的仇不是不报,而是他日再报,今日他的羞辱不是不提,而是他日再提。
有了逃走的想法的时候,他心里却有点犹豫不决。按理说,以他的能力,就算这帮人手中拿着可以杀人于几米开外的宝刀,逃走也不是难事,难的是他心中还有担心,那就是张晓晓和杨丹。
他刚才跟张晓晓交代的是见自己救了白羽的时候,以镭射枪为他断后,现在的情况却跟他的预期大不相同。自己逃跑,敌人若是追击,那给躲在草坪外的张晓晓和杨丹造成的错觉,肯定是自己遇到了危险,以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性格,就算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们也肯定冲出来搭救自己,这个时候,若是这些人对张晓晓和杨丹动了刀子,毫不知情的她们被刀气所伤,那是在所难免。
因此,何立天迟迟未施逃跑之计,站在那里,发起愣来。
“哈哈哈,这小子被吓傻了,真是个软柿子,窝囊废……”一群人又哄笑起来。
尊严严重受到了挑战的何立天忍无可忍,他回想着当年乞丐教他的功夫之中,可有什么招式可以破眼前这诡异的刀气。但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到有这样的招式,倒想起乞丐的一句话来:“学武本是强身健体,若是为了欺善为恶,那无需花费如此多的精力,直接买一把枪在手里,那可堪比高深莫测的武功了
这段话突然让何立天隐隐地悟到了些什么,枪,扳机一动,一粒子弹急速飞出,杀人于十米、百米甚至千米之外。的确是高深莫测的武功。可惜此刻自己手中无枪,早知如此,先前应该不要如此轻敌,自己把镭射枪带过来,现在笑的就不是那帮人,而是自己了。
短短的时间里,何立天想了很多,打了很多念头。他突然抬头看着那面带纱巾的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竟能成为这么一帮男人的头,毕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到目前为止,这女人除了开口说话之外,尚未出手,假如她出手,眼前又会是什么情况呢?当然不会比现在更好,而只会比现在更糟,何立天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