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一个传说中的可怕地方,突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还隔着很远的距离,而且在树木掩映之中无法清楚地打量鬼蜮的全貌,但鬼蜮的大致情况,却也能看过十之七八。
虽然到达了目的地,但没有人欢呼。
看着眼前神秘的石头城堡,他们的心中越来越沉重,就像此刻已经有人在他们的身上啃咬一般,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恐惧。
“如果按白羽所说,朵儿真的被鬼蜮的人抓了,他们一定会防备我们来救人。这里不比别处,在情况不明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建议我们先设法去打探一下,其他人就在这里等消息阿卡提议道。
阿卡看着掩映在树丛中的鬼蜮,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以来,这里一直是他的噩梦,每次在梦中重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总是惊起一身冷汗。而今天终于再次来到这里,而且是为了救心爱的朵儿,他希望这是一次噩梦终结之旅,就算热血洒在这个地方,性命丢在这个地方,也是值得。
络腮胡子说道:“阿卡说得不错,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直接就成为了敌人的目标和靶子,所以先派人去打探清楚再行动。但阿卡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阿卡去
阿卡笑了笑,“不必让更多的人去冒险,鬼蜮里面我最熟悉,我去最合适
何立天道:“阿卡说得不错,鬼蜮里面你最熟悉,由你去最合适不过。♀但胡子大哥说得也很对,你一个人去,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连个照应都没有。所以,我陪你去
络腮胡子道:“何老弟,还是我去吧,你就不要跟我争了,这些姑娘们还需要你留下来保护呢
何立天道:“胡子大哥,丛林里的生活你最擅长,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处理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所以你留下来保护他们才最合适
张晓晓道:“你们三个一起去吧,我们不需要人保护,我们自己保护自己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但其余几个女人就没法像她那样了,除了阿兰还强装镇定之外,顾曼丽是在装害怕,全身筛糠般的瑟瑟发抖。杨丹是真的害怕,全身也在筛糠般的瑟瑟发抖。
络腮胡子见状,并没有理会张晓晓的话,抽出腰间的砍刀握在手里,说道:“好,何老弟,就按你说的做,不过你和阿卡一定要小心
何立天和阿卡点了点头。卸下了肩上的背包,地上抓了些泥土,用矿泉水拌湿了涂在脸上,这才出发。
“等等!”走了几步,突然听到张晓晓叫了一声。
何立天转过头,看见张晓晓向他走了过来。他以为跟他生了一天一夜气的张晓晓,要在他临走前跟他做一番生死话别,颇为感动。
可是,张晓晓的脸上一直冷若冰霜,就连一丝关心的表情都没有。何立天就奇了个怪了,不是生死话别,难道在自己临赴险地之前,还要诅咒自己一番吗!这也太狠心了吧!
正胡思乱想呢,张晓晓已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他。
那是一把镭射枪。
在草坪上何立天从杨丹的胸里掏出镭射枪杀了无端,吓跑了其手下之后,重新交给了张晓晓防身。
他是不希望张晓晓有任何闪失。
不料,此时此刻,张晓晓重新将镭射枪交到他手中。虽然她脸上冷若冰霜,虽然她一言不发,但傻子也看得出来,她是关心何立天,怕何立天在可怕的鬼蜮里面出事。
何立天心中一阵感动,他接过镭射枪,突然抓住张晓晓的肩膀,将张晓晓拥进怀里。
张晓晓待要挣扎,只听何立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镭射枪朝天放,你们便进石头堡,除此二外,一定看着胡子大哥和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若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出来,就不要管我们了,迅速回灵隐镇去救向大哥他们
听他说完了,张晓晓这才使劲将他推开,脸上依然一丝表情也没有,何立天都不知道她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不过他又想,就算听懂了又如何,在清水镇,他临进镇医院之前,也是如此交代他的,可是当自己被刘金山关起来之后,她依然冒着生命危险闯进镇医院去救他了。
这一瞬间,何立天真的很感动。他才知道张晓晓有多关心他,多在意他,甚至为了他都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正如他为了她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一样。
他转身就走,跟阿卡大步向前走去,连招牌的微笑都没有露一下。他怕多作一分停留,就多想一分烦恼之事。
何立天和阿卡下得山来,尽拣荒僻之处匍匐前进,转眼来到了距鬼蜮寨门百米远的地方,隐身在一块大青石背后。
由于隔得较近,寨门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石头堡”三个字依然威风凛凛地刻在门梁上,只是经过这些年风吹日晒,显得有些古旧。而那石梁形成的天然城墙上,似乎只有两三个人站岗。这让阿卡感到奇怪,他记得当年,那城墙上可是二十余名土著汉子像标枪一样站在上面。
阿卡的思绪,不觉飘回了多年前那一场噩梦般的经历。
那时,十四岁的他跟着爷爷阿依娄和十六名族人进山打猎,收获很少的他们沮丧地回灵隐镇的途中,遇到了一群野猪。
本以为这是上天赐予的猎物,却不料急于追赶野猪群,他们没听到阿依娄“不要追了”的警告,一直追进了一片森林之中,野猪追掉了,四周却跳出一百多名土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然后,那些人施放了迷烟。一行十八人成了那些土著的阶下囚。
在被抬着往鬼蜮赶的途中,他醒了过来,听着那些人在议论如何煮吃他们的话,借机离间两人大打出手,获得了磨断反捆双手的绳索的机会。
再后来,一个叫巫蛮的大祭司到了,所有土著对那祭司都很敬畏。在他的离间之下,大祭司还逼得两名土著挥刀自刎。
他还记得那两名土著自刎前说的一句话:“我族有乌蛮这妖司,早晚一日,你们也必跟我们一样的下场
然后,他跟爷爷和十六名族人被抬进了鬼蜮之中,关在一个石牢里。
再后来,他解开了爷爷和十六——不,是十五名族人手上的绳子,其中一名族人阿依休在关进石牢前被一个凝香小姐的女人要去了。也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和侮辱。
接下来,便是逃亡的过程。他们偷了巫蛮大祭司的坐骑,装成押解人质出堡办事,想要混出去。
本来逃跑的计策都已快成功了,然而石门还未完全打开之际,众人却露了行藏。就在万分危急之际,族人把他抱上了爷爷乘坐的马背上,让他跟爷爷乘马逃走,而族人们则留下来与那些土著战斗,确保他和爷爷顺利逃出魔窟。
后来,这鬼蜮里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和爷爷策马狂奔,本想着回到灵隐镇组织人马杀回来救人,可是,爷爷却提都不准他提这个地方。甚至逼着他以朵儿来发誓。
此时此刻,身在石头堡外,那些记忆一股脑儿涌了出来。想起十六位族人的惨死,他眼中闪过仇恨之光,嘴角也露出了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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