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山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要进入丛林,一是丛林中凶兽出没,危险重重,贸然行动,必遭失败;二是寻找的湖泊目前为止并不确定方向和位置,甚至连这丛林中是否有这么个湖泊都不知道,也许这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的事情;三是还有邪灵、外星人,也就是三弟说的星皇及星皇使者等等未知敌人的存在,一旦我们进入丛林之中,就像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里一样,也许很多意想不到的奇事怪事还会发生,到时,我们如何应对?针对这些问题,我的看法是,出发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比如食物、比如武器、还有人员安排,我们不能把两百多名灭灵队人员都带进丛林中,留下老弱妇孺在这灵隐镇,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们连反抗都没有机会。♀”
刘金山的话说完,何立天带头鼓起了掌来。可以说,刘金山所说的,也正是何立天所担心的。这些话刘金山不说,他也会说。
“二弟说得对。”向友军接着道,昨夜三瓶酒喝掉,结拜为兄弟之后,向友军跟何立天、刘金山都以兄弟相称了,向友军年纪最大,为大哥,刘金山其次,为二哥,何立天最小,为三弟。
“我跟三弟也合计过,又这样一个看法。这次去寻找湖泊,我们只带五十个人出去,包括苍狼队在内,其余的人留下来由络腮胡子领导,保护灵隐镇,一旦那圆形飞行器来袭,可以第一时间组织人力反抗。其余的人由我们三兄弟率领进入丛林,在这之前,必须准备好充足的实物和一些必备的丛林生存用品,另外,还得打造一批武器——猎刀,对于灭灵队众位兄弟来说,其实猎刀在手中,他们使用得更加得心应手。”
向友军的话,其余的人都一怔,在威力巨大的镭射枪面前,怎么会是猎刀更得心应手呢,只有开过镭射枪的何立天明白开镭射枪的纠结,开镭射枪之后的自责是多么折磨人。
向友军解释道:“虽然目前我们总是认为我们依赖的武器是镭射枪,但镭射枪的威力,对我们其实反而是最大的制约,靠苍狼特警队的武器,又不能人手拥有,而且弹药也并不充足,所以猎刀,这才是最好的武器。”
向友军突然停顿了好一会,突然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我们必须肃清内部。我们内部还潜伏着一个恐怖分子——山羊,出发之前,必须将这个潜伏分子揪出来。
众人一听,脸上变色,而何立天和向友军的目光,都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特别是在刘金山的脸上停顿的时间,比在任何人身上停顿的时间都要多一点。
他们把这件事情拿到这种场合来说,其实就是想在出其不意之间,从众人的反应中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线索。
但何立天和向友军失败了,虽然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刘金山,但那时因为震惊而变,那变化的脸色之中,完全没有那种被人揪住的恐慌。
见此情形之后,何立天和向友军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刚才所议的事情做了安排,络腮胡子对灭灵队人员进行熟悉,并检查灵隐镇的各处防守要点,进行防守力量上的加强;圣医准备相关医药用品,老族长安排人员打铁造猎刀,几位寨老负责筹备干粮等相关用品。♀
最后,何立天还交代了参与议事的众人对“山羊之事”保密,便宣布散会。等其余人都走了之后,何立天,向友军和刘金山还坐在原位,三人的心里面都有点心事。
“二哥,大哥最后这话不是耸人听闻,是真有其事,我们通过排除法排除之后,认为山羊只有可能隐藏在从清水镇来到灵隐镇的人群中。”何立天说。
刘金山笑道:“所以,你们怀疑苍狼特警队还有恐怖分子,特别是怀疑我,对吧?”
何立天尴尬道:“二哥,我们也没办法,请你谅解。”
刘金山道:“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你们怀疑我,这才是我感到高兴的事,我当然也会对我的队员再次进行调查。但我还是觉得你们把这样隐秘的事情拿到这种公开场合来讨论,冒险了一点,山羊,不是简单的人物。”
向友军道:“也许是冒险了一点,但我们已经确定了那山羊可以是任何人,却绝不会是二弟你,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收获吗?”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好,那瓶酒喝得值。”刘金山笑道:“大哥,三弟,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除了我的人之外,还有谁是你们的怀疑对象?”
何立天没有说话。
向友军答道:“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顾曼丽,另一个,是镇民们救回来的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但现在我们已经几乎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刘金山道:“好,接下来,让我们三兄弟精诚合作,一定在出发前将这个神秘的山羊揪出来。”
两日后,当日所议之事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众人便将踏上寻湖炸湖之路。
何立天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也许是两天以来他们依然没有查出山羊的缘故。
夜色再次来临,灵隐镇又将融入黑暗之中,人们又将过着那种四处燃着篝火,心惊胆战的生活。
何立天来到那个重伤女人的病房前,看着昏睡中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跟白羽究竟是什么关系?那首诗是什么意思?何立天心中想着这无穷多的疑问,他知道这个女人都可以回答他的疑问,可惜,她却就那样昏睡着。
这女人自从那天醒过来之后,便一直都处于昏睡状态,好像那日突然醒来是特意为了念那半段诗给他听,念完了就算完成了任务似的。
何立天想到另一栋房子里的张晓晓、杨丽颖和芝兰,他刚才还去看过她们,明天就要走了,他想整个晚上都陪着她们,明日一别之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虽然这几日以来,张晓晓三人除了傻里傻气之外,没有其他异常情况,体内的dna复制芯片也没有再发生之前出现的症状。但何立天担心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平静。
何立天不知不觉的念出这几句诗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思考,看看能不能从字面上找出什么意思来。如果明日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他希望能够在走之前弄清这些疑问,不要带着牵挂走。
在读这四句诗的时候,何立天没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些异常的反应。她的手指,对,她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清风吹过乱坟岗,清风……乱坟岗……狂笑……向天去……花香……”何立天还在喃喃自语。
“清风吹过乱坟岗,我心狂笑不惆怅。只因我欲向天去,要那坟间满花香……”他又念了一遍这四句诗,他头都要想大了,却什么也没想出来。
如果真要让他评价这首诗,他宁愿相信这是白羽的励志诗。
这时,那个重伤女人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何立天还在自顾想着。
“世事就算……总无常……劝君……莫……要再思量……君……君不思量……我思量,哪怕……喝下……孟婆汤……”
何立天一怔,这几句诗不是他念出来的。是谁,是谁,何立天欣喜地看着病床上那重伤女人。
“啊,你醒了,你醒了,我去叫圣医来。”何立天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转身便要去找圣医。
可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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