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5-02
“我们既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王城的事我会安排好的。”花娘抬头,再次端详了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微微垂下的睫毛掩饰了她的落寞,这样的美人,也是主子千年来唯一,唯一关心的人。
不过是一个凡人,真的能够闯过龙八城吗?主子对她可真是大费苦心,就在自己接到命令后还吃惊了许久。
“多谢。”林夕若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帮助自己,她以为她还要再说些什么,比如说她帮助自己的目的,可是她竟只叹了口气,破天荒的,脸上的笑意逝去,像被什么东西深深掩藏。
“回去休息吧!三日后花魁大赛,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花魁大赛,除了新选的花魁进献王上,剩余的也可供达官贵人们挑选赎回家去,来的人甚多,身份也非同寻常,作假不是那么容易的,冒那么大风险不值得,更何况,想必她也不需要自己的帮助来得到花魁之位。
“是。”林夕若目送花娘远去,才回头便对上夜宫离那双思索的眸子,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似是在顾虑什么,而她按捺下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道:“如今她要是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她。♀”
“她是有妖法的。”她到底是谁?夜宫离在脑海里回忆着,在这个龙八城里,就算是睚眦的人,也不会有刚才如此强大的术法,能够将花容在一夕之间化成烟尘,还有在那一瞬间透出的熟悉气息,她究竟是谁呢?拥有和睚眦不相上下的术法的女子。
“难道,难道她是睚眦?”因为之前有过先例,林夕若很容易就往那一方面想了,既然拥有那么强大的术法,那么是睚眦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睚眦竟然是一个女子吗?”
“不,她不会是睚眦的。”夜宫离很快的否决了她的这个猜测,道:“龙九子都傲气,绝不屑于扮成女子,更何况,她用的是妖法,而龙九子都是天地精华孕育而来,一出生便是神籍。”
“那她是谁呢?”这个问题林夕若只想了一会儿便丢到脑后,这时候实在不适合多想问题,还是听花娘的话,好好为花魁大赛做准备比较好。
※※※
“欣儿,你做什么呢?”月貌见林夕若身边的欣儿端着衣物行色匆匆,拦住了她,而双手却忍不住触模那纯白色的绸缎,薄若蝉翼,尤其是那衣裳上用天蚕丝绣成的青鸾栩栩如生,衣裳上面还摆放了一套首饰,有与衣裳相称的发钗和吊坠,月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向往。♀
“这是我家姑娘晚上比赛的时候要穿的,今天锦绣山庄刚送来的,花娘先前说了不惜任何成本,但一定要是最好的。”
“花娘对她可真好。”月貌不同于花容,她的心思要来的深一些,听了这话她便收回手去,这东西珍重,纵使她爱不释手却也终究不是她的,在这风头上,除了她和林夕若,还有许多觊觎花魁之位的姑娘,她还是不要被人下了套好。
“那是自然,我家姑娘……”
欣儿聒噪,还在说着,而月貌神色淡淡的,转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欣儿眉角一闪而过的狠毒。
“若姑娘,衣服到了!”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林夕若抬头,从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辛苦你了。”
“姑娘快试试,这套华美的衣服也只有姑娘能够配得上了!”欣儿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干净和纯粹,这也是林夕若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是人,都总会回溯那些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比如说天真。
林夕若没有答话,她的双手轻轻抚过衣裙上的青鸾,展翅欲飞,却终究飞不出黄金的囚笼,她极喜欢凤凰,从前喜欢是因为她是太阳鸟,向往着阳光,那么美丽,可是现在,凤凰的美丽是用涅槃来维持的,现在她便要做那一只浴火的凤凰。
可是在衣裙上绣凤凰毕竟太过张狂,她想了想最后选定了青鸾。
林夕若的眸中并没有露出像月貌一样的向往,她突然烦躁,将那华美的衣服拂于地上,面色忽然冷了下来:“拿走!告诉锦绣山庄的人,我要的不是这个颜色,不是!”
“若姑娘?”欣儿明显还是一副未明事理的模样,看着林夕若的失常,却只诺诺道:“姑娘想要什么颜色的?奴婢这就再去。”
“红色,绣上曼珠沙华的式样!”林夕若拈起一支珠钗,竟从中折断,尖锐的断痕划过了她纤细的手指,晶莹的血珠从指尖滑落而她却仿若未觉。
“钗子也一并都换了!”林夕若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双眸有些微微泛红,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怖,欣儿忍不住退后几步,只答应了“是”便匆匆离去。
“花妈妈。”欣儿出门不久却遇见了花娘,低头行了礼,可举止都有些慌乱。
“怎么了?”因为欣儿是林夕若随身侍候的人,花娘对她的异常举止也关注了几分,皱起眉询问道:“若姑娘呢?”
“在房里,花妈妈快去看看姑娘!”欣儿的样子似是手足无措,“锦绣山庄的人若把衣服送过来了,若姑娘今日本来好好的,可不知怎的就发了怒,说是衣裳不合意,看上去,看上去……”
“竟有这样的事?”花娘随着欣儿进了房门,可刚推开门,便见到一室乱糟糟的情景,华美的衣裳被随意扔在了地上,才不过片刻就变得破烂不堪,而精致的首饰也被丢得满地都是,甚至那珠链都从中间断裂开来,滚落一地。
“今日有谁来过了?”花娘转身厉声问道。
“没有啊。”欣儿咬咬唇,而却被脚下一颗珠子给绊倒,跌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又有些犹豫地道:“只是在拿衣服的路上,见过了月貌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看屋内的林夕若还在发着脾气将满架瓷器乱砸一气,花娘叹了口气,将欣儿遣了出去,而在没有人见到的地方,却勾了一抹无法察觉的笑意。
欣儿,这丫头,绝对不简单。
表面虽然看上去纯澈干净,可还是没有办法除去刻入骨髓里的黑暗,就凭她刚刚故意摔倒,将一粒珍珠藏于袖中,就够她怀疑的了。
这丫头,难道只是单纯的贪财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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