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医师喜出往外,激动道:“郡王,这真是奇迹,一晚之间,令师保住了性命,毒全解了不说,身体生机勃勃,跟李大药师预料完全一致。”
李晶晶高声道:“我爷爷接下来的是全面恢复治疗。王爷爷,这就不再麻烦你了。你年岁高了,快去好好歇息。”
王大医师早就对李晶晶的药术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她自信满满,好奇的问道:“李大药师,你爷爷肌肤七成烧焚、骨头尽碎,你如何给他全面恢复治疗?”
他问的正是室内人都想问的,只是当着李炳的面不好问,怕李炳受到更大的打击。
李晶晶拿帕子擦了嘴上的粥汁,一本正经道:“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半年后,我爷爷会恢复如初,你若不信,来我家瞧看就是了。”
王大医师目瞪口呆,惊道:“你说什么?”
李晶晶笑道:“好话不说二遍。”
曲氏强忍着喜悦,扭头望向李晶晶。
“晶妹子,你又胡闹。”贺氏真是急了,连忙过来把李晶晶带到曲氏跟前,“快跟你爷爷、女乃女乃细细说了。半年后,你能把你爷爷治成什么样?”
“我一个月就能让爷爷下地,百日能让爷爷行走跑步。”李晶晶望着李去病,道:“不是说小叔叔容貌最像爷爷吗,半年后,爷爷的脸就恢复成小叔叔这样。”
贺氏嗔怪道:“莫胡闹了。你爷爷年过五旬,容貌岂能跟你小叔叔一样。”
李晶晶道:“爷爷自然不能跟小叔叔一样了,就是容貌相似,年龄看上去比我爹大些,配得上我女乃女乃。”
李炳的伤最难治的不是骨碎,而是肌肤焚毁。
之前李家人已经亲眼目睹过李晶晶用药膏治疗曲正及秦跃的骨伤,但是没有想到她制的药竟连李炳身体如此大面积的烧伤也能治好。
曲氏喜极而泣,双手搂着李晶晶语无伦次的哭道:“我的心肝宝贝晶妹子,你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吗,你爷爷这么重的病都能治好了。”
她又望着李炳哭道:“我们李家祖上可真是积了大德,出了晶妹子这样厉害的大药师。”
李晶晶朝贺氏使个眼色,伸手给曲氏抹泪,柔声道:“女乃女乃,你们都去用饭,这里有我跟霄伢子呢。我们可以陪着爷爷。”
李云霄小大人似的肃容道:“女乃女乃,我跟妹妹守着爷爷。”
贺氏便道:“娘,咱们用了饭去洗漱,再来瞧看爹。”
曲氏极信任李晶晶,得了她的保证,心情好多了,正好有些尿急便跟着贺氏出了药室。
李晶晶又把王大医师、李老实兄弟、李云青都劝出去,见药室里只剩下何敬焱、李立,指挥着李云霄把门给关了。
她走到床边叉着腰,气呼呼训斥道:“爷爷,你胆子可真大啊,仗着我给你的八粒保命丸,竟敢从百丈高的悬崖跳到死人堆。”
李炳斜目望向何敬炎、李立。两人都低下头。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是尸毒、火毒,我这么聪明,一想就猜到了。”李晶晶向右横跨一步,挡住李炳视线,“你立刻向我承诺下不为例,不然我就让你的容貌只恢复五成,让女乃女乃不喜欢你。”
她确实生李炳的气。
李炳无论做的什么大事,都不该用命去赌。
先不说他自己的生命,就说他有妻子儿孙,光是曲氏这个妻子,跟他成亲二十几年,在一起的日子不到半年,为他守了二十几年的活寡,他就无颜愧对。
李云霄站在李晶晶身后,叫道:“爷爷,你快承诺,不然我们让女乃女乃跟你析产分居,女乃女乃带着我们不要你了。”
这话是李晶晶刚才吃粥时嘱咐过他的。
何敬焱抬头瞪眼瞅着龙凤胎一唱一合。
李立刚要开口,李晶晶双眸射放厉光望去,气呼呼道:“你就是我爷爷的帮凶。你快承诺,下回定要拦着他!”
李炳干咳两声,不知是气得还是在笑,有气无力缓缓道:“我错了……下不为例。”
李立唯有慎重其事的道:“我下回一定拦着老老爷。”
李晶晶轻哼一声,道:“爷爷,这事我暂时替你瞒着女乃女乃。不过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的事说不定哪天就传到女乃女乃耳朵里。”
何敬焱与李立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李炳做的哪是坏事,那是能够让定朝人人称赞敬佩记入史载千古垂青的大事。
偏偏两人还说不得什么,李炳这回若是逝世,对于李家人来说可不就是天塌下来的坏事。
李云霄点头道:“是啊。爷爷,我妹妹可聪明了,昨晚都替你瞒过了女乃女乃呢。”
李晶晶板着小脸道:“爷爷,从今日起,你就听我的话,赶紧把身子养好了,回头女乃女乃知道这件坏事,也不会那么生气。”
李家人用过饭返回药室时,李炳已沉沉睡去。石通请着何敬焱与李立去用饭。
贺氏等着外人都走了,这才坐下来道:“娘,晶妹子刚才说了,爹一个月后就能下地。你看爹是在观里养伤,还是回家里去?”
曲氏望向李晶晶,问道:“晶妹子,你说怎么个好?”
李晶晶道:“爷爷现在不能动弹,就在这里养伤。两日后等爷爷体力恢复些,我就给他涂蚁虎再生骨膏治碎骨,一个月后回家。”
竹楼幽静偏僻,树林外有道士看守,没有人能进来打扰李家人。
若是回了曲家村,天天都会有来探望李炳,只要有人问起他的病情,曲氏定会哭一场。
李晶晶实是不想再让曲氏悲痛伤心落泪了。
曲氏此时事事以李炳的病情为重,立刻点头同意。
贺氏昨夜已深思熟虑过了,当下继续问道:“娘,白天咱们家的人都能守着爹爹,夜里咱们家排个值夜,就由长生、去病与青伢子,每人值一晚轮流着。你看如何?”
无论贫民百姓还是大户人家,老人患了重疾,身边都得有晚辈侍疾。
白天侍疾倒不费神,晚上光是熬夜就能把人的身弄垮了。
这时就体现出子孙多的好处。
李炳有两个儿子、两个孙子。李云霄年龄太小,无法值夜侍疾。李老实兄弟及李云青都可以。
曲氏若不贺氏提醒,都忘记值夜的事,便道:“怡妹子,你的提议很好,不过我夜里要守着你爹。”
李老实劝道:“娘,你就莫值了。我们三个都习过武,身子健壮,值夜算不得什么。”
曲氏摇头道:“你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得守着他。”
贺氏听着心酸,忍住泪道:“娘,那就让观里在这间屋子里再置一张床,您夜里就歇着,有什么事他们三个值夜的就会唤您。”
曲氏点头道:“你考虑的周全。那就这么办。”
李家人商量好了,由李老实跟石通说了。
下午药室就多了张红木木床,铺着崭新华美的苏绣绸缎被褥,摆放在李炳木床的旁边。
到了黄昏,李炳自然睡醒过来,月复中咕噜叫唤,解了大手,排出黑臭无比的污秽。
何敬焱丝毫不嫌弃抢着去倒粪桶,激动的自语道:“师父受伤至今,这是第二回解手。”
李晶晶追了出来,高声道:“何叔叔,我爷爷排泄的都是毒,你派人把粪桶焚烧成灰埋了。”
何敬焱亲自去处理了粪桶,又去向石桶要了一个新的放置在药室的屏风后头,瞧见曲氏正拿着筷子卷着面条,不厌其烦一根根的喂给李炳,走过来瞧看,碗里是青菜素汤面条。
李晶晶抬头道:“何叔叔,我女乃女乃说我爷爷爱吃汤面条。我就让厨房给做了些。你要是馋了想吃,厨房里还有。”
李云霄朝何敬焱做鬼脸。他是见吐了这个叔叔一身也没有被骂,觉得叔叔脾气好不会生气。
贺氏一脸歉意,教育了龙凤胎后,道:“郡王,您大人大量,莫跟我的两个儿女计较。”
何敬焱岂会被龙凤胎气着,反而觉得这是他们愿意亲近他,和颜悦色道:“嫂子太客气了。日后你叫我名字便可。”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随长生叫你一声敬焱。”贺氏观察了何敬焱一日,觉得他性子质朴稳重,跟前些天来过潭州的胜郡王截然不同。
李炳用了易消化喜吃的汤面之后,说话声都高一些,明显比昨晚好转,这让竹楼里所有关心他的人都十分振奋。
曲氏这一天一夜哭了无数回,眼泪都要流干,精神都耗尽了,面色憔悴,极为疲乏,仿佛老了十岁。
贺氏担忧李炳,更心疼曲氏,请她这就洗漱了歇息。
李老实是长子,头一晚由他值夜,守着李炳。
何敬焱得知李家儿孙排了三个值夜,本想加入,可是他要是值夜,曲氏就不方便在药室里歇息,此事只能做罢。
贺氏走出药室,特意低声道:“晶妹子,我们一家要在此居住一个月,观里没有女子的衣物。”
李晶晶道:“娘,等着夜深了,我叫望莲回家里去拿。你快想想都要她拿些什么?”
半夜,望莲骑马从曲家村返回,把李家人的日用衣物系在包袱里带到竹楼。
此时,李家人除了李晶晶都在睡梦中。
李晶晶被安排与贺氏一个房间,今晚没有过去,而是独自在药室。
她只点了一个油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把门插死,就进了回药府,带着玉玉专门为李炳制三种新药。
李炳的烧伤比曲正的炸伤严重的多,且伤口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会子是秋季不是夏季,天气凉了,没有化脓彻底坏死。
她今个特意用一种回药府特制的药粉检测李炳的肌肤性质及过敏质。
李炳是中性肌肤,不油不干,但是对几种花粉略有过敏。
她给他制的肌肤重生的药里绝对不能含有这几种花。
这般在回药府折腾了数日,累得跟狗一样终于制成了药,又去测试药效,通过之后再放进回春瓶里吸收灵水的灵气。
玉玉心疼李晶晶,非要她在药府里好好歇几日。
李晶晶领了玉玉的好意,等到外界黎明时方出了回药府。
她的双脚刚踩在地上,听到门外有男子干咳声,吓了一跳,将门打开一点,探出脑袋瞧看,见是穿着深蓝色道袍的何敬焱,有些心虚的笑道:“何叔叔,你起得好早哦。”
“你昨晚未睡?”何敬焱透过打开的门缝,瞟了一下药室,里面空荡荡,瞧到药炉火已熄灭了,不过却有淡淡的药香飘出。
他武功高强,听力远超过常人,昨夜两次路过药室,压根没听里面有人。
李晶晶摇头晃脑道:“我在给我爷爷制药啊,要制好几种药呢。”
何敬焱目光探究。
“我还没制好药,不跟你玩了。”李晶晶打个哈欠,就把门紧紧关上了。
她装模作样的把炉子生起来,端上药罐熬药,听到外面的少年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心里有些惊慌,打定主意进回药府时间不能太久。
次日,李炳精神更加好些了,能跟曲氏连着说半个时辰的话都不觉得累。
曲氏心里有了希望,心情跟着好起来,仍会落泪,就是不再痛声嚎哭。
李炳伤成这幅模样,脸跟鬼一样,若是放在李晶晶前世的社会,早就被妻子抛弃了。
曲氏看李炳的温柔眼神,对他无微不至的侍奉,让李晶晶无比心酸尊敬。
到了晚上,王大医师给李炳把过脉后宣布他的身体已恢复了七成,再过两日就能完全好了活下来,只是骨头碎了、容貌毁了,成了废人。
李晶晶凑到李炳耳边小声道:“爷爷,你的骨头已经碎了近二十日,不能再等了。我给你涂上药膏,先让骨头生长起来。今后一个月,你每天都要疼一个时辰。”
李炳淡然道:“我能忍得烧伤,自是能忍得了骨头重生的疼痛。晶娘,你莫担心。”
李晶晶嘟嘴道:“我才不担心你呢。女乃女乃担心你哦。你那么胆大,从悬崖上往下跳。”
李炳生怕曲氏听到,盯着李晶晶低声道:“好孙女,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说。”
他对自己那么狠,却是有怕的。他倒不是怕曲氏,而是深深的愧疚,不敢再让曲氏伤心。
“坏爷爷,那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李晶晶就是要故意吓唬李炳。
李炳定睛道:“爷爷不会失言。”
李晶晶这才请着贺氏离开药室,从小篮子里取出了蚁虎再生骨膏,让李老实与李去病给李炳脖颈以下的肌肤涂抹。
一直呆在药室里的何敬焱赶紧上前来帮着李家兄弟。王大药师有心想瞧看蚊虎再生骨膏,不好意思开口,就在旁边站着。
李晶晶昨晚在回药府制的蚁虎再生骨膏,除去将壁虎骨换成了虎骨外,还进行了三次提炼浓缩,药效更好。
以前断骨碎骨的患者涂了此药膏丝毫不能动弹,现在只要不是频繁活动就没事。
以前需要百日,现在患者涂了此膏,只需八十一日就能好了。
李晶晶背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先给爷爷涂背面的肌肤,腋下、脚趾缝都不能落了。一个时辰过后,药膏被爷爷的肌肤吸收了再给他涂身体正面。”
曲氏在一旁瞧着李炳后背双腿肌肤的烧伤更重,又是痛哭一场。
广明子嗅出此次的蚁虎再生骨膏气味不同,忍不住问道:“生骨的药膏不会令你爷爷肌肤烧伤加重?”
何敬焱立刻停下,并做手势阻止李老实兄弟给李炳涂药膏。
李晶晶自信的道:“当然不会。我制的药膏没有副作用。”
回药府制出的药都含有去除药材毒质的灵水。
广明子一脸敬佩,搓着双手,陪着笑脸道:“师妹,你看能不能给我一点蚁虎再生骨膏。”
李晶晶对这个老顽童似的师哥向来大方,点头道:“我爷爷用剩下的给你吧。”
何敬焱朝李老实兄弟使个眼色,继续涂药膏。
李云霄跑到李晶晶跟前,小声道:“妹妹,何叔叔刚才怀疑你的药膏呢。”
何敬焱身子一僵,也不辩解,继续小心翼翼的给李炳的脚趾涂抹药膏。
一个半时辰过后,李炳脖颈以下肌肤都涂满了蚁虎再生骨膏,脸上涂了一层淡褐色的生肌粉。
李晶晶缓缓道:“爷爷,你的身上涂着再生骨膏,只能先给你的脸抹生肌粉,先慢慢的恢复你的容貌。”
李炳非常动容道:“好孙女,你已为我做了很多。这回我的容貌恢复了,你女乃女乃瞧着心里也能舒坦些。”
曲氏抹泪道:“我不在意你的容貌,只是怕你日后骨头长好能走路了,到了外头被人耻笑,过不了自已这关。”
李炳心知曲氏所言是真。喃喃道:“我岂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众人出了药室,只留着曲氏跟李炳在里头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云青进去时李炳已睡下了。曲氏脸上的泪干了,出了屋去洗漱。
广明子跟着李晶晶到了药室。王大医师厚着脸皮尾随而至。
广明子瞪了王大医师一眼,小声道:“师妹,生肌粉还有没有?”
李晶晶为难的道:“师哥,生肌粉非常难制,我制了好久,才弄了这么一点点,只够给我爷爷脸上用的。”
她说的是实话。
一指甲盖的生肌粉蕴含着两粒保命丸,能使萎缩的肌肉肌肤重生。
两粒保命丸能救两条人命,生肌粉能不珍贵吗。
广明子并未失望,反而赞同的点头,道:“那是,神效的药粉岂能好制。”
李晶晶心道:不是好制,而是这个世上除了我之外根本无人能制。我这次做的急,生肌粉是根据爷爷的皮肤性质制的,日后有时间制出适合任何人肤质的。
王大医师原本是想要一点生肌粉给老妻制多年前手背上的火伤,听到这里打消了念头。
“你拿去。”李晶晶将装着一点点蚁虎再生骨膏的罐子给广明子,嘱咐道:“不许向任何人透露药方。”
广明子感激的接过,跑着去二楼的药室解药方去了。
李晶晶见王大医师欲言又止,道:“王爷爷,谢谢你救了我爷爷的命。”
王大医师不敢揽功,摇头道:“李大药师,没有你的药,老夫的银针术再好也救不了你爷爷。”
李晶晶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啊。”
王大医师微笑道:“没有。”
李晶晶瞧着王大医师离去的高瘦背影,心里略发敬佩他品德高贵。他与广明子都是医、药界的高手,却在长安没有一席之地,来到了湖南道。这是长安患者的损失。
李去病在竹楼侍疾,国公府与潭州书院都不知晓此事。
贺氏考虑周全,直接给贺慧淑写了封信,让李晶晶交给了望莲送去。
贺慧淑看过信得知李炳归来却是九死一生,感叹世事无常,当下让秦敏业先给李去病请了假,又让他带着两个亲信秘密过来看望。
这一日秋高气爽,碧空无云,秦敏业来到了太清观后山,在飘散着泥土清香的柏树林里见到了正在教李云霄武功的何敬焱。
秦敬业对眼前这位少年军满心崇拜,上前鞠躬行礼,恭敬道:“秦家敬业见过焱郡王。”
何敬焱双手扶起,面带微笑,口气似长辈般道:“业郎,我听李家嫂嫂说你才学好,小小年纪已考了秀才,秦家以武闻名本朝,你是要以文替秦家扬名。”
秦敏业心里无激动,谦虚道:“您过奖了。小侄哪有那般好。”
李云霄抱着秦敏业大腿高兴的叫道:“业哥哥!”
秦敏业直接将李云霄抱起放坐在肩上,跟着何敬焱去了竹楼,先见了曲氏、贺氏,而后去瞧看李炳。
贺氏向躺在床上的李炳的介绍道:“爹,这是我姐姐的儿子敏业。他今年十一岁,比霄伢子小一岁。”
秦敏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方开口道:“敏业拜见爷爷。我曾女乃女乃年龄大,我爹的骨伤未好,我娘需守在府里,只派了我过来。”
他来之前看过贺氏的信,对李炳的病情了解一些,亲眼所见更是恐怖,比他爹秦跃打群虎受重伤严重的多。
李炳缓缓道:“好孩子,起来。这几日我听你姨说过你。你后年要考科举,好好考争取得个头名,给你娘争口气。”
秦敏业连忙点头道:“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李炳问道:“我多年前见过你曾女乃女乃,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
李去病搬来凳子。秦敏业不肯坐,站着答话。
“业哥哥,我姨父能走了吗?”李晶晶在药室听闻秦敏业来了,特意过来,见李炳跟他聊得正欢,心道:坏爷爷真是随和,跟谁都是见面熟。
秦敏业瞧到李晶晶,双睛一下亮了,答道:“我的好妹妹,多亏了你的药,我爹如今每日都在花园里慢走半个时辰。”
曲氏要给李炳喂吃食,就让几个小辈出了屋去树林里说话。
到了树林,秦敏业双手抱起李晶晶原地转了好几个圈,道:“我们一家都很想你们。这回我爹娘得知你爷爷重病,急得不行,派我来探望,速去速回。我用过午饭就回潭州。”
李晶晶被转得眼有些晕,不过蛮喜欢旋转的感觉,咯咯笑着,道:“你让我姨、姨父都放心。我爷爷的伤是重,不过有我在呢。半年后他就全好了。”
秦敏业放下李晶晶,又抱着李云霄转圈。
潭州国公府实在是冷清,他除去喜欢龙凤胎,心里还期盼着娘生个龙凤胎弟弟妹妹。
李去病跟秦敏业问起潭州书院的事。
秦敏业道:“小叔叔,书院来的新院长姓赵,年龄不到六十,原是长安书院的博士。除此之外,没有大事。”
李去病低下头。
秦敏业缓缓道:“小叔叔,此次我来得匆忙,忘了给你带书。下回我来,把你在别院的书带过来。”
李去病抬头感激道:“敏业,多谢你。”他现在连秀才都不是,不发奋读书,岂能考得功名。
何敬焱站在不远处跟吕道明谈天,李家众小与秦敏业的话一字不差的都听到耳里。
这些天他观察的仔细,李家人至今都不知师父的真实身份,许多年来一直在定朝版图上没有名字的村子里过活,未过上一天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人上人的日子。
师父为定朝立下汗马功劳,特别是这回兵不血刃屠杀的匈奴军队,别说是封为国公,就是封为异姓王都是应该。
可是师父在醒过来的第二天,就执意的让他给长安去信,一切等他身体康复亲自去了长安之后再说。
他心道:师父这么做是要磨砺李家子孙,还是觉得长安不稳,不想让李家人卷进漩涡?
这时,一个曾经出入过竹楼的太清观道士药徒飞跑进了树林,直奔向李家人。
李晶晶见是广明子的跟前的药徒,咦了一声,高声道:“广明子不在竹楼,你找错地方了。”
道士药徒远远的就急得招手,上气不接下气,大叫道:“李大药师,观里出事了,一个女香客难产血崩,孩子的头能看到,她却没了气。我师父问您,有没有药给女香客吃了,让她醒过来把孩子生下来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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