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小姐连忙闪开,让出一条路。舒悫鹉琻
“明珠姐姐,刚才快下船时,不知怎地王烟雨与欧阳红同时落进水里,船上的两名宫女跳下湖,把她们救了弄到岸上,正在施救呢。”
“已有宫女去叫了太医。”
几个小姐将事情经过简单扼要的说了。
明珠走进去,瞧到王烟雨、欧阳红浑身**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旁边两名宫女同样浑身湿透正在用力给王、欧阳两女压胸口施救。
荷园已不是头回遇到人落水的事,是以这里的宫女、太监除了会游泳,还会简单的救涨水的人方法。
明珠见王烟雨、欧阳红嘴里吐出几口水幽幽睁开眼睛,蹲下给她们把过脉后,起身走出人群,跟肃容走至的何义芸禀报道:“公主,她们已经把王小姐、欧阳小姐的命抢救过来了,没有大碍。”
何义芸没有吭声,走进去亲眼看着王烟雨、欧阳红狼狈无比的坐了起来。
王烟雨是三公主何敬梅嫡亲的表妹。
欧阳红是四公主何敬丹的庶表妹。
何敬梅急匆匆上前扶起王烟雨,关切的问道:“雨娘,好好的你怎地会落湖?”
王烟雨不会游泳,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刚活过来,有点发愣,听到何敬梅的问话,立刻环视四周。
她见到身旁醒转过来神智还未清醒过来欧阳红,突然间目射杀光,伸手去模头发,没有模到金钗,想必掉到湖里了。
她动作极快的拔下何敬梅头上戴着玳瑁制的钗子,一声不吭,用尽全力握着钗子狠狠的扎向欧阳红的脸。
别说欧阳红没有防备,就连众女都未曾想到王烟雨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欧阳红痛得惨叫双手捂脸往后仰倒。
王烟雨扑上去把欧阳红摁倒在地,狠狠的又扎向她脸及脖颈。
何敬梅呆住了。
何义芸叫道:“快把她拉到一边去。”
王烟雨被明珠探手拉住抱到一旁,手里的玳瑁钗子已扎得断掉,这才咬牙切齿的骂道:“歹毒的东西,受你嫡姐的指使把我推下船要害死我!”
欧阳红双手抱着脸失声嚎哭道:“我没有推你。我是被人踢了右腿腿窝跌倒,不小心碰到你。”
欧阳红的嫡姐是欧阳秀。
欧阳秀刚才站在人群里没有出面,直到听到王烟雨点了名,这才快步走至扶起欧阳红,怒道:“王烟雨,你哪只眼睛瞧到我家红娘推了你,还是有人给你做证明红娘推了你。你把红娘扎伤,还要血口喷人,你才是心思歹毒!”
王烟雨望向文官派众女,目光犀利,一口气点了七位小姐的名字,叫道:“你们给我证明,刚才都瞧到了欧阳红这个贱人推我落湖。”
欧阳秀眼睛环视七位小姐,喝道:“你们实话实说。”
何敬丹站到了欧阳秀的身后,冷哼一声,道:“你们可惦量着说谎话是什么后果!”
何敬梅以同样的口气高声道:“本公主认为烟娘的话是真的,你们说是不是?”
七位小姐正在左右为难时,何义芸开口道:“此事暂且至此,先把落水者送去客房沐浴换衣。”
何敬梅与大宫女扶着满脸愤怒不甘王烟雨离开。
满脸是血哭声悲惨委屈的欧阳红由宫女扶着一瘸一拐的朝同样的方向走去。
何义芸目光逼视何敬丹与欧阳秀,道:“你们怎地不过去瞧看红娘的伤势?”
何敬丹与欧阳秀只有面带愠色跟了去。
何义芸等四女走远了,环视众位文官派小姐,冷声道:“你们一个个的上画舫去。刚才王烟雨、欧阳秀落水时,你们站得什么位置,旁边都有谁。我与二公主、五公主将一起问你们,并由宫女记录。”
一位年龄十一、二岁的小姐蹙着眉头问道:“公主,您这样做是认为我们都有嫌疑推了王烟雨、欧阳秀落水?”
何义芸反问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难道
不想证实清白,跟此事无关?”
这位小姐只有闭上嘴巴。
何义芸跟欧阳蓉、欧阳莲道:“二姐、五姐,母后开恩赐了银钱,又允许我们游湖。岂料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若是不彻查清楚,日后我们都休想再外出游玩。”
欧阳莲、欧阳蓉都点头应下。
武官派的众位小姐都在旁边听着,田素素轻声跟李晶晶道:“芸公主不是不管,而是让当事者离开后,亲自审落水案。”
李晶晶望着不怒自威的何义芸,跟五年前的模样变化很多。
邓芸跟身边的几位小姐低声道:“咱们回去横竖无事,就留在这里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官派的小姐都有此意,便都留下来不走了,谁知何义芸扭头下令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都回府。”
李晶晶跟着众位武官派的小姐出了荷园,却见园门口来了许多少年郎及他们的奴仆,李云霄、何义扬便在其中,正面带笑容朝她快步走过来。
李晶晶笑道:“霄伢子、小胖子,谢谢你们来接我。”
李云霄憨笑道:“小叔叔本来也要来的,家里来了客人,娘让他与爹陪着客人说话。”
“晶娘,我的四个兄弟来接我,过几天咱们去骊山打猎,我再给你介绍。”邓芸已被四个英俊的少年包围在一起,因人太多都顾不得跟李晶晶、田素素、秦婉静多说话,就上了马车走了。
田素素、秦婉静都有哥哥来接,其余的小姐也是有家人来接。
李晶晶便与李云霄、何义扬上了自家马车离开荷园。
李云霄兴致勃勃问道:“妹妹今个玩的高兴吗?”
李晶晶菀尔道:“除了最后有人落水,其余的都很好。我认识了很多的小姐,还把宫里的五位公主都见齐了。”
李云霄对公主不感兴趣,接着问道:“诗会有没有人为难你?”
李晶晶点头,星目闪放狡黠的光芒,道:“有。不过我不怕。”
何义扬问道:“刚才那个大嘴巴的小娘嚷嚷着要带着兄弟跟你一起骊山打猎,这是怎么回事?”
李晶晶瞪眼道:“邓芸长得那么漂亮,你说她大嘴巴?小瘦子,你眼光也太刁了吧?”
“说话嘴张的那么大,能塞进一个包子,还不叫大嘴巴?”何义扬躺在车厢里,头枕着李云霄肉呼呼的大腿。
李晶晶喝道:“坐没坐相。你给我坐起来!”
何义扬只有坐起来,急道:“快说说骊山打猎的事。”
“我们武官派的小姐端午节之后要去骊山打猎野炊,可以带兄弟一起去。”李晶晶收到李云霄非常期盼的目光,笑道:“霄伢子,这回我带你与小瘦子去,就不带两个小弟弟了。你们回去莫说漏嘴了。”
李云霄笑得合不拢嘴。何义扬同样很高兴。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门奴激动的道:“小姐,宫里来人了,传了陛下与皇后的口谕,说是瞧了您在荷园诗会的字与咱们府里的好诗非常高兴,赐了一盒珠宝及六匹古罗马帝国的新布。”
李晶晶笑着点头,心说:这么快赏赐就下来了。家离皇宫近了还是有点点好处的。
李云霄急问道:“妹妹,你写的什么字,什么好诗?”
何义扬好奇的瞧着李晶晶,道:“你的双手字我是知道的,练得实在是好。可是府里的诗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两少年,大厅里的贺氏、李老实、李去病、曲氏都在疑惑着府里的诗是什么诗。
李晶晶进了大厅,几人便立刻问起了此事。
“我只记得在书房里瞧到这首诗,是爷爷、小叔叔还是娘写的就忘记了。”
李老实便道:“应是爹爹写的。”
李晶晶笑道:“那就是吧。”原自去书房用双手字把《爱莲说》写了一遍,让家人瞧看。
李去病念完诗,满脸崇拜,道:“出污泥而不染。这首诗应
是爹爹在匈奴军营当细作时有感而发写的。”
贺氏阅书无数,首次听到这首诗,知道肯定不是李晶晶从书上瞧来的,可是李炳并不擅长做诗,特别是这样的绝妙达到流芳千古的绝诗。
她猜到诗就是女儿做的,为的是给李家造声势打出武强文也好的名声,好让李去病今年秋季会试、殿试取得好名次。
她的女儿三岁多就会制药,四岁多就成为药师救人性命,十一岁做出这样的诗也不奇怪。
何义扬叫道:“好你个小晶娘,刚才路上都未给我与小胖子说此事!”
李晶晶道:“现在不是说了,也是一样的。”
贺氏把女儿写有《爱莲说》的宣纸叫人拿去裱了,要挂在书房里面。
且说尚岚由下人接了回到尚书府,其母杜氏关切的问道:“我的儿,我听说你们今个游湖了,你自小晕船,未能上画舫游湖,定是玩得不痛快吧。”
尚岚笑道:“娘,晶县主赠给我一瓶她亲手制的精凉香,我闻了就不晕船了,跟她们一起游了一个时辰的湖,玩得可好了。”
杜氏瞧过了精凉香,柔声道:“我与你爹商量要跟着你爷爷去李府拜访卧虎先生的夫人曲县主。晶县主赠了你药,你跟我们一起去李府看看她。”
尚岚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方道:“娘,我们武官派的小姐过了端午节要去骊山打猎野炊,我想跟着一起去。”
北地的大军即将回到长安,她的未婚夫秦朴康就在其中,也就是说马上要大婚了。
她成为妇人后就不能参加武官派小姐的活动,是以非常珍惜每次的活动机会。
“不行。”杜氏立刻摇头,见尚岚一脸失望,便蹙眉气道:“你二哥的腿就是在骊山摔断的,你竟是还要去那不祥之地!”
尚岚长叹一声,低头道:“我不去了。我去瞧瞧二哥。”
以前她参加诗会,散会了都是由二哥尚亮接她回府。自从去年尚亮摔断了双腿成了残疾,就不能接她了。
晚上,尚岚的父亲兵部尚书尚胜山刚从皇宫里回来,就把她叫过来,问起了诗会的事。
尚岚以为尚胜山关心的是李晶晶写出了李家人做的绝诗《爱莲说》,就把前后经过说了。
尚胜山倒是很有耐心的听完了,方道:“今个你们诗会最后出了点事故,是怎么回事?”
尚岚将所见到的事说了一遍,道:“爹,女儿只亲眼瞧到这里,后面就不知道了。”
尚胜山低声道:“王尚书与欧阳尚书家的女儿都落水了,二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当场彻查此事,发现造成两女落水的竟是刘尚书的女儿。”
尚岚面色惊诧是这样的结果。
尚胜山肃容道:“子不孝,父之过。陛下免了职刘枫吏部尚书的官职,让他在家教导女儿。”
同一时刻,在偏厅里谈论端午节怎么迎驾的李家人也从李立嘴里得知了此事的结果。
“王尚书是户部尚书,欧阳尚书是礼部尚书,刘尚书是吏部尚书。一个小小的落湖事件竟是牵扯到三个尚书。”李云霄啧啧嘴,笑道:“真是不到长安不知道高官多。”
李晶晶摇头道:“落湖案事关人命,怎么就是小小的事件?”
曲氏感慨道:“好好的细妹子,不愁吃穿,为了什么事做下推人落湖的坏事?”
李晶晶轻叹一声,道:“文官派每个月都有才艺比试,胜出者成为新的首领。刘尚书的女儿刘丽清应是想当下月的首领,这才推了王烟雨落湖。”
贺氏摇头,轻声道:“陛下与各位王爷孝期将满,义扬已成年、众位郡王也是待娶郡王妃,皇宫即将选秀。我听晶娘说王烟雨容貌绝色。我猜测刘丽清是怕王烟雨选秀超过她去,这才出自下策。”
李晶晶恍然大悟,道:“娘,你说的必是对的。我今个是听她们议论选秀的事来着。”
李云霄瞧着面无表情的何义扬,突然间哈哈大笑几声,幸灾乐祸的道:“小胖子,你的父皇、母后要给你选秀。你就要成亲了。”
何义扬嘴角抽动,没有吭声。
李云霄大声道:“这个刘丽清不是好小娘,你就莫娶了。被冤枉的欧阳红倒是可怜,可惜是个庶女,你也不能娶。那你就把王烟雨娶了。”
他与李晶晶咯咯笑着,曲氏、李去病及孪生子跟着一起笑。
贺氏柔声道:“义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娶妻要娶贤慧聪明。那王烟雨虽生得极好,只是未调查清楚就夺了她表姐梅公主的钗子扎伤欧阳红,鲁莽不聪明,也过于狠辣,不适合你。”
李晶晶狗腿的赞道:“娘说的真好。”
贺氏不是头一回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何义扬,后者连忙起身鞠躬道:“谢谢姨的教导。”
李云霄拍手笑道:“小胖子,要不你把你说的大嘴巴邓芸娶了。邓芸有二十三个兄弟,你就有二十三个大舅子、小舅子。”
李晶晶喝道:“霄伢子,邓芸是我的好朋友,不许你拿她开玩笑!”
李云霄连忙道:“好。我依你就是,以后不说她了。”
贺氏有话要跟李晶晶说,便让何义扬与李云霄去歇息。
两少年出了偏厅,何义扬便没好气道:“小胖子,你要是喜欢大嘴巴,想要二十三个大舅子,我这就进宫让陛下给你赐婚!”
李云霄目光纯真,摇头道:“我没有喜欢谁啊?”
何义扬握着李云霄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今个听小晶娘了说了,我姐姐聪慧稳重,处事非常大气,我想着天下的男子没有几个能配得上她。你是我兄弟,我瞧着你长大的,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同意你娶我姐姐!”
“不行啊。我还小娶不了妻。”李云霄头摇得像拔浪鼓。
何义扬盯着李云霄,肃容道:“叔叔当年与姨拜堂成亲时只有十岁,你现在已十一岁了,怎么娶不了我姐姐?”
“不太好。我不能娶啊。”李云霄向来非常的自信,倒没觉得配不上何义芸,也没觉得何义芸比他年龄大五岁不合适,就是觉得这件事很怪异。
何义扬气道:“你真是不够意思!”
“我的亲事得我爷爷女乃女乃爹娘做主。我大哥都未定亲,我定什么亲啊?”李云霄终于想出了借口。
何义扬握着李云霄的肉呼呼的手,苦口婆心的道:“我原来是想着让云青哥哥娶我姐姐,只是很久前的一天,我听女乃女乃与姨的口气,不同意嫡长孙媳是皇室的公主郡主。我就想到了你。”
李云霄应了一声“哦。”
月光下,何义扬搂着李云霄的肩膀,非常诚恳的道:“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她曾为了我的病从长安千里迢迢到潭州你们家,我不想她嫁的不好。马上就要选秀,我姐姐的亲事应该也快要定了,你要是同意,我先给我姐姐说,而后给陛下说去。”
李云霄都快要点头答应了,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咳嗽声,以为是李晶晶,连忙摇头道:“小瘦子,我的亲事我自个真的做不了主。你问我爷爷女乃女乃爹娘吧。”
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过路的奴婢。
次日,因王烟雨扎伤欧阳红,冤枉了欧阳秀。王烟雨嫡亲的姑姑王淑妃从宫里赏赐欧阳红一盒去疤膏治脸上的伤、两件首饰,赐给欧阳秀两匹云锦、两件首饰,算是替王烟雨赔了不是,给了欧阳红、欧阳秀体面。
罪魁祸首刘丽清被刘家送到庵里思过,她的爹爹免了官职非常气恼,等着她的生母带着礼物去王、欧阳府里赔过罪,就把她的生母也送到庵里。
王烟雨落水受了寒,气大伤身,又是敏感性体型,回到王府就病倒了,吃了几付中药,病情更加重,浑身起了疹子,脸上都有。
且说端午节到了,李府全家穿着朝服恭迎何冬、慕容英、何义芸御驾。
何冬、慕容英终于在县公府大门前见到了卧虎先生李炳的唯一妻子曲氏。
“臣妾曲氏拜见陛下、皇后、公主。”
曲氏满头浓密的乌发梳着高椎髻,戴着一对红宝石凤头金钗,圆脸庞皮肤粉白非常细腻光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温柔透着坚韧,穿着二品县主的深紫色朝裙,端庄淑静,看上去三十几岁,很是年青。
她比当
年初进长安城众位国公、郡公、县公夫人美丽年青得体不知多少倍。
“嫂嫂快平身,先生与我亦师亦友,你是他的夫人,莫再多礼。”何冬连忙亲自虚扶起曲氏。
他以为李炳的妻子是个大字不识的丑陋老妇人,一直觉得李炳太委屈了,今个看到曲氏,比想象中的好许多,起码瞧着非常年青顺眼。
慕容英好奇的问道:“嫂嫂瞧着真是年青,用的什么保养肌肤的法子?”
曲氏心里有些惊慌,却是在潭州练就紧张时语速放慢,语气自豪缓缓道:“回禀皇后,臣妾原来肌肤微黑,后来用了孙女制的羊乳玉肌膏、珍珠冰肌膏,渐渐的就变成现今的样子。”
慕容英眼睛瞬间精亮,笑道:“小晶娘的好东西可真多。不过这样的好东西必是非常稀少。”
她若当着何冬的面前向李晶晶要两种膏,回宫后少不得要分给三位妃子。这样愚蠢的事才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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