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正日子竟是碰上这样的糟心的事。二公主何敬蓉在喜轿里面气的要吐血,心里把道教恨得要死。
何敬焱面带杀气,冷声道:“义扬,挡路者杀之。”
“皇室尊严岂容践踏!”何义扬大怒,抬手下令御林军用弩箭射马射人。
清元子未料到何义扬这么狠决,一上来就用了弩箭,立刻叫道:“速退!”
千名御林军齐声呐喊,“挡路者杀无赦!”
千支弩箭嗖嗖嗖齐发,只是几个呼吸间,几十匹马全部中箭倒在血泊之中,它们的主人仪仗着的功夫高,躲过致命的弩箭,却仍是中了箭,痛得尖喊尖叫。
弩箭上面淬有极品软骨粉,众位道士跟马一起倒在地上,都没有力气站起逃跑。
清元子跃至高空躲开近身的十几支弩箭,却因鼻中嗅到极品软骨粉的气味,腿软无力坠落在地。
他面色惨白,环视四周,马死人伤,连喜轿的边都没模到就失去了战斗力,内心无比恐慌震惊。
他当了开朝几十年的大将军,曾跟何冬的军队交战过,虽是败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输的如此惨烈。
何时定朝的军队变得如此强大?
他深深后悔今天的莽撞。
何义扬目光蔑视,喝道:“把他们关入天牢。急召白云观观主入宫见我父皇。今个的事,道教必须给我们皇室一个交待!”
百名御林军如狼似虎般冲上去,将清元子与众位道士五花大绑拉到一旁,火速清理了死马,让开道路。
何义扬挥手,下令锣鼓家伙响起来,送亲队继续前行,从地上的血水中走过。
公主府里的众位宾客得知此事,皆是愤怒,等吃了喜宴知道闹事的头领是清元子,都面露不屑,骂清元子自不量力不识好歹,落此下场活该。
何敬蓉跟年少的驸马刘坤拜堂成亲,耳边隐约听到有人议论她比刘坤大七岁,气得娇躯颤抖。
刘坤只有两个通房,学识也好已有秀才功名,还会些武功,比起被何冬废掉举人功名的两位嫡系堂兄强多了。
只有一点,刘坤今年十四岁,比何敬蓉整整小了七岁。
刘坤牵着红绸另一端的何敬蓉入了洞房。
宾客入了喜宴,等着刘坤过来敬酒,闹着让他多喝。
刘坤并不想娶何敬蓉,心里正烦闷着,来者不拒,喝了很多酒,失态的吐了一地,臭气熏天,由两个大奴婢扶着去了洞房。
夜里刘坤的生母放心不下,派贴身婆子去公主府打听,得知刘坤醉得跟烂地似的人事不省根本无法跟何敬蓉圆房,急得要命。
何敬蓉派宫女拿凉水弄醒刘坤,天快亮时才行了周公之礼,终于没有留下让外人笑话的把柄。
刘坤并不是混帐之人,怠慢了表妹兼妻子的公主,心里过应不去,小意说了许多好话,把何敬蓉哄开心,跟着她去皇宫见帝后与刘美人,而后回刘族见长辈。
且说清元子被打入天牢,李娟叶立刻去海王府求何敬海把她爷爷救出来。
何敬海质问道:“清元子去劫蓉娘的喜轿,你敢说你完全不知晓此事?”
李娟叶面色苍白,无话可说。
何敬海讥讽道:“你当了那么多年定朝王妃,不清楚挑衅皇室的下场是什么?”
李娟叶跪下磕头求道:“王爷,求您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您就救救我爷爷。”
何敬海冷声道:“清元子的心不忠于定朝,是以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已下令将他终身囚禁于天牢,跟他闹事的道士全部杖责五十,发配至北地边防为军奴。”
这次何冬看在道教的面子上,没有处死清元子等人,已是网开一面。
如此的结局对清元子来说已是极好。
李娟叶瘫倒在地。
何敬海挥手让奴婢把李娟叶抬出去。
何武就在外头站着,将两人的对话全部都听到。
这几日何敬海带着何武不是去夏王府,就是去一字并肩王府,晚上禁止何武出府,根本不给何武机会去见李娟叶。
何敬海的声音从大厅里传出来,像是说给何武听,“愚蠢之极!亏得我跟她和离,不然日后她还会干出更大的蠢事。”
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御林军威名大振,一时声名远播,一些有心人通过蛛丝马迹查出来,那日御林军用的是虎奔军才配制的新型军弩、弩箭。虎奔军就是用这样的武器占领匈奴王都。
长安的治安都因此变好。
紧接着三公主何敬梅、四公主何敬丹、五公主何敬莲先后大婚。
短短的五天之内,何冬的四个庶公主全部离开皇宫,跟驸马大婚住进了公主府。
腊月初九,秦家嫡长孙秦朴康、嫡二孙秦安林同一天大婚。在这样重大的日子里,秦雄晃没有让米氏出现。
次日,秦雄晃也没有让两位小夫妻去郊外庄子给米氏磕头。
米氏得知此事,气得要自尽,要让儿孙都为她丁忧守孝。
原本想在年前去瞧米氏的秦跃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去了。
秦雄晃怕米氏真的死了,导致秦婉静、秦敏业婚期延后一年,让邓氏派得力的婆子把米氏看住了。
于是米氏被四个凶悍的婆子寸步不离的守着,找不到机会寻死,只能天天大骂秦雄晃及儿孙。
腊月十四,尚亮与梁旭玉大婚。
尚亮经历磨难,梁旭玉九死一生,终于结成夫妻,得到许多人的祝福。
那天何敬海、何敬青、何武都去吃喜酒。尚亮敬了三人喜酒,一笑泯恩仇,自此两家的关系终于恢复如初。
腊月十八,一字并肩王府再次张灯结彩,放响鞭炮。李家与秦家联姻,世子李云青与秦婉静大婚。
秦家给秦婉静陪嫁一百二十六抬嫁妆,光是银票就有三十万两,财大气粗的震瞎了曾经害过秦家的人的狗眼。
李家跟上次一样喜宴办得非常隆重热闹。
李晶晶的亲兵队初次亮相,跟王府的亲兵一起执岗。女亲兵穿着银色新式轻型盔甲,英姿飒爽,倍受注目。
这回贺氏连净房也安排亲兵值守,防止再有意外事件发生。
邓芸在这样的场合终于见到了被何义扬亲点的侧妃——董敏。
原来数日前董家人带着关注度极高的董敏来到了长安。
董副院长跟李老实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的同僚,也是不错的朋友。董家七少爷跟李云霄是挚友。董敏与李晶晶是手帕交。
李云青大婚自是要请董副院长一家人来喝喜酒。
董敏今年十三岁,个子比邓芸还要高,长得又白又胖,像个白面大包子。
今个董敏知道会见到何义扬,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梳着双平髻,穿着浅绿长裙,戴着黄金坠长命锁的项圈,又白又胖的大脸像一张厚厚的发面饼,粗圆没有腰的身子像一个桶。
众人未料到董敏是这个样子,瞧着她的目光都是十分的惊诧。
董敏偏偏不在意,没心没肺的始终面带微笑。
“芸姐姐,我听晶公主说你人极好。我是个笨人,以后做错事说错话,你当面给我指出来,千万别生我的气。”
“好。”邓芸不会只瞧到董敏的不好,发现董敏有一双婴孩般纯净的眼睛,心里暗道:原来太子喜欢心思简单的小娘。
新人拜堂成亲时,站在一旁观礼的何义扬正笑眯眯跟李云霄说话,感觉被人盯着。
他立刻望过去,见大包子董敏目光含情脉脉盯着他,旁边的邓芸表情似笑非笑望着他,想到刚才几位皇室长辈打趣他选的董敏好生养的话,真是哭笑不得。
“云青,恭喜你,祝你早得贵子!”何敬焱由衷的祝福,等着新郎官李云青走后,目光望向不远处坐在女眷桌的李晶晶背影。
秦家送亲的来了几十人,秦跃父子都来了,三个小家伙跟着李家的孪生子疯成一团,又有何义珏及各府的小孩子,合起来近五十人。
贺氏干脆在孪生子居住的揽云院开了六桌喜宴,让小孩子都在那里吃。
何义珏却是不愿在揽云院,一直跟在何义芸左右,不时的小声嘀咕道:“我的霄哥哥呢?今个他又顾不得陪我玩。”
何冬喝了许多酒跟李炳勾肩搭背往安静的月静院行去,冷风袭面,酒劲少了些,想到慕容英的嘱咐,笑着问道:“先生,今个云青的亲事办了,你可是该准备给龙凤胎定亲事?”
两人身后的何敬海、何敬焱都竖起了耳朵。
李炳没少喝酒,玉面呈酡红色,笑声爽朗,答道:“陛下,我那二孙子最是憨傻,在我与我夫人面前说了好几回,不想定亲事,说要等三年后考中进士再说。”
何冬扭头瞟了一眼两个侄儿,道:“先生,龙凤胎的生日可是快到了?”
李炳点点头道:“陛下记忆真好,他们是腊月底生的。”
何冬干咳两声,朗声道:“他们过了生日就是十二岁,年龄不算小,可以定亲事。”
何敬海笑道:“师父,霄郎定了亲事自然就会变得成熟稳重,您还是赶紧给他定亲事。”
何敬焱斟酌着语句,快走几步在李炳身旁道:“师父,我看等开春了,您可以给霄郎寻门亲事。”
“这事我得跟我夫人商量。”李炳被三人劝的烦了,到底松了口。
何冬虎目射放精光,挥手不再让两个侄儿跟着,等到了温暖的偏厅,期盼的问道:“先生,我家的珏娘给你当二孙媳妇可好?”
李炳靠坐在太师椅上,眼睛一闭睡着了。
何冬哭笑不得,叫奴仆把李炳送去睡觉。他则去了客房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小孩子娇女敕轻声唤道:“父皇,醒醒啊,太阳落山,我们要回皇宫陪母后了。”
何冬睁眼一见是小女儿何义珏,坐了起来,目光宠溺,把她抱坐在大腿上,问道:“你六姐、七哥呢?”
何义珏不喜欢闻酒味,却是没有吭声,女乃声女乃气答道:“姐姐跟晶姐姐在一起。哥哥跟我的霄哥哥在一起。”
何冬继续问道:“你今天有没有跟先生的夫人说话?”
何义珏点点头,咯咯笑道:“有啊。曲女乃女乃给我做了一双镶了宝珠的千层底鞋子,穿上可舒服了。我想等着姐姐大婚时候穿。”
何冬虎目闪过惊喜目光,道:“千层底鞋子很费功夫。先生的夫人对你真好。”
他是不知曲氏原来做不好千层底鞋子,龙凤胎及孪生子的千层鞋都是曲雨亲手做的。
曲氏到了长安之后,除了曲家没有亲戚可走动,在府里闲不住,就把精力用在了做千层底鞋上面。
这些天孔叶隔三差五的来李府,她的千层底鞋做的比曲雨还要好,就成了曲氏的师父。
曲氏给何义珏做千层底鞋,是觉得何义珏很可爱,又是何义扬嫡亲的妹妹。
何义珏眼白浅蓝色的大眼睛眨眨,道:“父皇,曲女乃女乃对你也很好啊,给你做过老虎皮的斗蓬。”
何冬笑道:“那斗蓬是我向先生要的,你这个千层鞋子是先生的夫人主动送的,这可不一样。”
太监进来侍候何冬穿好衣袍。何冬喝了李家特意准备的醒酒茶,抱着何义珏去找在偏厅里跟众人说话的李炳。
众人连忙起身向何冬行礼。
何冬破釜沉舟了一回,高声道:“先生,嫂子比你爽快,亲手做了宝珠千层底鞋子送给我们家珏娘当信物,同意霄郎与珏娘定亲事!”
李炳愣了一下,立刻笑眯眯瞧着粉雕玉琢何义珏,问道:“公主,我听说你最是聪慧,记性也极好。我想问问你,我夫人送你鞋子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众人憋着笑望向小小的何义珏。
何义珏福至心灵,一本正经的道:“霄哥哥是我的。”
何冬在众人哈哈大笑的声音里得意的亲了何义珏额头一下,笑道:“先生,以后我就改叫你亲家了!”
李炳伸手抱过何义珏,柔声问道:“公主,我那最小的嫡孙飞郎年龄跟你相仿,你可喜欢与他一起玩耍?”
这是他首次当众说出李家的打算。
他早就跟家人商量过,若是何冬再三要求联姻,那么就让李云飞尚了何义珏。
李云飞是李炳最小的孙子,年龄比何义珏只小一岁,长大了尚了何义珏倒是也行。
何冬一听心里非常高兴,原来李炳有跟他联姻的打算,只是人选不是李云霄,而是李云飞。
何义珏嘟着嘴道:“云飞弟弟跟我玩不到一起。我跟喜欢我的霄哥哥玩。”
她在皇宫见的次数最多的少年,第一个是何义扬,第二个就是李云霄。
李炳非常有耐心的道:“你后年就是七岁,霄郎不能进宫陪你玩,我家飞郎年龄小,仍能跟你一起玩。”
何义珏轻叹一声道:“我要是永远六岁就好了。”
何冬伸手模着何义珏的头发,笑道:“下次霄郎进宫,让他带着飞郎一起。”只要李炳同意跟他联姻,李云霄与李云飞,哪一个做他的小女婿都行。他今晚回去能向慕容英交差事了。
在场的众人都是人精,赶紧的道贺何冬与李炳联姻。
何冬一高兴就在李家用了晚饭,拉着李炳又说了好久的话,快到子夜才带着儿女返回皇宫。
立政殿里慕容英一直未睡,就等着何冬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何冬搂着慕容英的香肩,绘声绘色说了今个如何巧抓时机提了亲事,李炳又是如何透露李家的打算。
“陛下真是睿智。”慕容英由衷的夸赞了一句,目光感激,柔声道:“我替珏娘谢谢您给她寻了门好亲事。”
何冬朗笑几声道:“我可是珏娘的爹。你莫谢我。”把脑袋俯在慕容英月复部,伸手抚模,柔声道:“先生家的二儿子去病已经大婚,要是去病媳妇生个小娘,正好配我的小九。”
慕容英忍俊不禁,道:“去病与蓉娘这才刚大婚,你就惦记上他们的女儿。”
天刚蒙蒙亮,李家的嫡长孙媳秦婉静就起来了,昨个累了一整天,晚上被李云青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好在隐秘处涂了李晶晶制的药,清凉没有疼痛。
李云青睁开眼睛,神清气爽,瞧到秦婉静已穿戴好,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由贴身奴婢梳着齐腰的乌发。
秦婉静扭头脸颊绯红,柔声道:“夫君,你醒了。”连忙叫停奴婢,站起来要服侍李云青穿衣。
李云青躺着没有起床,挥手笑道:“你梳发不用管我。我等她们都出去了再穿衣。”
两个陪嫁的大奴婢给秦婉静梳好头戴好发饰,将她打扮的非常漂亮,而后低着头出了屋。
李云青起床去角落屏风后的出恭。
秦婉静瞧着床上元帕上面殷红血迹如同雪里绽放的红梅,俏脸更加红了。
李云青由秦婉静侍候着梳洗好了,见她听到“认亲”面色紧张,笑道:“我家人最是好说话,都没那么多事。你只记着孝顺长辈、爱护弟妹八个字就行了。”
秦婉静将八字铭记于心,瞧着李云青俊朗的容颜,心里暗说:我今后一定会幸福。
腊月十九,慕容英宣贺慧淑、贺氏、李晶晶入宫。
慕容英目光慈祥,望着穿着绣有金龙朝服的李晶晶,微笑道:“晶娘,芸娘有要事与你商议,你这就去她宫里。”
李晶晶离开后,慕容英目光闪过一丝诡异,特意请了贺氏姐妹去了立正殿后殿的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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