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元云子一直想把青灵子的副观主职位拿下,苦于没有好的契机。zahi
李晶晶的目的是不让青灵子参加佛道教医药术大比。
一老一小事先根本没有商量,却是一唱一合配合默契。
青灵子目射寒光望向元云子,道:“元云子,你可是看我这把骨头老了,当不得副观主?”
元云子高声道:“本观设副观主时立下规矩,主管武道士、武道姑的副观主武功需全教排名第一,主管医、药道士道姑的副观主医术或是药术排名第一。”
道教四位大医师、大药师前辈点头道:“不错。”
剩下两位白发苍苍的大医师道士受白云观上任观主生前之托帮助青灵子,先后开口为她打气。
“真金不怕火炼。你当大医师已有三十几年,经验丰富,自是不怕考核。”
“青灵子,那边还有五位患者没有医师诊断。”
青灵子为了争口气,挺直腰身走了过去。
元云子与李晶晶起身去了,六位大医师、大药师也跟着走过去。
此次医术诊断考核的患者都是来自河南道出不起银钱治病的贫苦百姓,他们得的病多是疑难杂症。
青灵子当上副观主之后,精力都放在管人争权势上面,哪还有功夫潜心钻研医术。
她医术水平比普通的医师高些,治普通的病十拿九稳,治疑难杂症可就差些了。
她如今的医术还不如二十年前。
李晶晶是从副观主元复子嘴里得知的此事,是以一定不能让青灵子出席医药术大比。
五位患者当中三位是老者,两位是由大人抱着的孩童。
三位老者分别患得的湿疹、风疹、豆疹。
一个孩童年龄四岁,右手臂生了个大血疮。一个孩童年龄一岁多,不知得了什么病,肚子痛了两天。
青灵子是快性子,平时诊断之后立即写药方子,今日事关重大,也不得不放慢速度谨慎起来。
她用了半个时辰给三位老者瞧好病开了药方,又用了近半个时辰看完了两个孩童。
元云子不懂医、药术,只是见青灵子面色怏怏,心里就有底了,正要请三位道教的大医师前辈去验证青灵子的药方,李晶晶一挥手,亲兵队伍当中走出两个穿着盔甲模样有些滑稽的老者。hi
道教三位大药师前辈惊呼出声,“这不是佛教的两位大医师吗?”
元云子面露笑容,道:“原来两位大师还俗的事是真的。”
何平、何安老脸通红,也不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向元云子、青灵子及三位道教前辈大医师拱手打了招呼。
“何平、何安上界代表佛教参加医术大比。何平在医术上胜了青灵子。如今他们都追随焱王。今个我就让他们来验证一下青灵子的医术。”李晶晶的话不容置疑。
三位道教的大医师前辈难以置信的盯着何平、何武。
青灵子面色青白,大声道:“公主信不过我们道教的三位前辈?”
李晶晶冷笑一声,道:“这样的小病无需三位前辈出手。”
青灵子怒道:“五位患者的病再耽误些时日,就会危及性命,岂会是小病?”
何平先是瞧完了药方,而后干咳一声,道:“青灵子,五位患者若真患得是你药方上写的病,那的确就是小病。”
青灵子问道:“什么是大病?”
何平一本正经的答道:“前些天你们刚到洛阳,都去了邓族,挨个给邓老族长及他的两个儿子瞧病。邓老族长患的病是大病。”
“你言下之意邓学平、邓学仪生的病都不能称为大病,只能说是小病。”青灵子目光扫过三位面色各异的道教大医师前辈,道:“我们道教三位大医师前辈连小病也治不了?真是笑话!”
何平不甚言谈,便不理会青灵子,开始给五位患者把脉。
“一夜就治好的病,可不就是小病。”何武板着脸肃容道:“我与师哥以前在佛教坐井观天,跟着公主学习医术,只是短短一个月就大开眼界。”
众所周知,何平、何武的性格非常耿直,从不说谎话。
他们话引起元云子内心深深震憾,望向李晶晶的目光多了一分尊敬,心里更是认为此次请李晶晶帮道教出席医药术大比极为正确。
何平已经给三位年老患者把过脉,提笔飞快的在第一张药方上添了一个药名,在第二、三张药方上减了一个药名。
刚才帮青灵子说话的两位道教大医师前辈走至,给三位老年患者把脉,而后又看药方,对于何平改过的地方没有提出任何疑义。
青灵子面色阴沉,拿起三张药方瞧了一下,老脸窘的通红。hi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治疹子,偏偏三位老者都患得的疹病,还是每年都发一、两回的慢性疹病。
她心里认定这是元云子联手李晶晶故意设得圈套。
何平抬头盯着青灵子,道:“这个小施主患得不是火疮,你给他开治火疮的药,他吃了会加重病情!”
“不是火疮,那是什么疮?”青灵子刚才已经问过小男孩的娘,说的是那个大血泡是被热水烫过。
何平高声道:“蜂毒疮。小施主夜里会高热,白天月复泄,火疮会高热可不会月复泄。”
他真是服了青灵子,这样明显的蜂毒疮都误诊成火疮,还要代表道教去跟佛教大比。
佛教若是赢了,会误以为道教的大医师水平都差,一下子沾沾自喜而导致不再钻研医术。
他虽不是佛教的弟子,心里仍是向着佛教,希望佛教的医药术越来越精进。
青灵子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抱着患者小童的青年妇人,怒道:“你刚才怎么不说你儿子白日月复泄的事?”
青年妇人吓得缩着脖子,道:“仙姑,你没问我。”
“本观主不问,你就不说了。”青灵子声音更高的问道:“你儿子被蜂蜇了?”
青年妇人摇头,努力的回忆,突然间道:“仙姑,我儿子被烫的那天中午,我好像看到两只蜂子咬我儿子,可我儿子说不是很痛。”
青灵子目光像要吃人般,道:“你隐瞒了你儿子的病情,让本观主将蜂毒疮诊断成火疮,一切都怪你。”
青年妇人头发枯黄,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裤,跪倒在地,一边磕头陪罪,一边摁着小童磕头,生怕道教不给小童治病了。
李晶晶能够想象当年青灵子在误诊之后是怎么当众把责任推到广明子身上,冷声道:“青灵子,我要是你,就羞愧的紧紧闭上嘴巴,谦虚的听何平说下去。”
青灵子叫道:“你不是医师,自是不能理解患者说错症状导致医师误诊时医师的心情!”
何平气呼呼道:“不用患者说的,你可以用眼睛看。你过来瞧小施主血泡里都生着黄白色的脓,这怎么会是火疮?”
青灵子辩道:“本观主年过百岁,眼睛自是没你们这些年青人好。”
何平今年七十几岁,比青灵子小不到三十岁,可也是个老头子。
李晶晶嘲讽道:“医术望闻问切,望排第一位。你的眼神不好,还当什么医师?”
元云子听得心花怒放,再看刚才支持青灵子的两位大医师前辈都无精打采的站到了一旁,更是喜由心生。
何安向李晶晶讨要了治蜂毒疮的内付药及外用膏,这就给小童患者使了。
小童在青年妇人耳边小声道:“娘,我的手现在清凉舒服,不痛了。”
青年妇人喜出往外,连忙给何平、李晶晶、何安磕头道谢。
何安虚扶起青年妇人,道:“女施主,你儿子患得只是小病。你无需多礼。你们这就拿着药返家。”
元云子当着青灵子的面,叫来天河观观主,让他带着青年妇人去观里帐房领十两银钱,嘱咐青年妇人不要把青灵子误诊的事宣扬出去。
李晶晶心里暗笑元云子月复黑。
这边何平给第五个患者诊断过了,直接弃用青灵子的药方,起身蹙着眉头跟李晶晶道:“公主,小施主月复里有异物,已便血一日,性命难保。您看?”
小孩童患者的爷爷、女乃女乃还没询问,青灵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问道:“患者月复里有什么异物?”
青灵子诊断的是小孩童患得是脐疝,跟何平诊断的月复里有异物,简直是南辕北辙。
何平反问道:“小施主小月复上端有一个硬块,肯定是误吞了什么。你刚才没有模到他的小月复有硬块?”
青灵子失声道:“我模到了,我也问了患者与患者的家属,都说没有误吞什么。”
小孩童胖呼呼,生得虎头虎脑,模样有三分像李云霄小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捂着肚子,女乃声女乃气的哭。
他只是小声哭没有嚎哭,青灵子又问了他与他的爷爷女乃女乃,所以刚才诊断时就很快排除了他吞下异物。
何平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有在医诊时才会说应说的话,又气又急,道:“小施主年龄小不晓事,他定是在大人不注意时,把异物吞了进去。你问他,他才一岁四个月,话都不会说。他的爷爷女乃女乃没有亲眼看见,自是也不知道。”
元云子就算不懂医药术,也知道一些常识,急道:“成人吞了异物都难以活下来,何况是小儿。”
道教六位大医师、大药师前辈自是相信何平的诊断,都是面色巨变。
“我那儿媳妇连生了四胎,才得了我的乖孙。我家的老祖宗,你们怎么都不睁眼保佑我可怜的乖孙。”小孩童患者的女乃女乃抱着他放声嚎声。爷爷悲痛的直接晕死过去。
李晶晶最是看不得小孩子被死神带走,劝慰道:“莫急。我来给小患者瞧瞧。”
何平见李晶晶给小孩童把脉,提醒道:“公主,异物肯定非金、银、铜、铁器。”
若是小孩童吞了金属,当天就会死亡,不会活到现在。
李晶晶伸手去摁小孩童的肚子,问道:“你最乖的,姐姐问你,这里疼不疼?”
小孩童只会说一个字的话,爷、女乃、爹、娘、姐,别的不会说了,不过能听懂简单的问话。
他见李晶晶很美丽温柔,就听话的摇头。
李晶晶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询问,直至问到肚脐处时,小孩童点头呜呜的哭出眼泪,还不怕生的张开小手让她抱。
“姐姐可以抱你,但是你再回答几个问题。”李晶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试着问小孩童,道:“你前天是不是吃了难吃的东西?”
小孩童摇头又点头,两只小手伸得更长,执着的要让李晶晶的抱。
李晶晶见问不出来,就要抱过小孩童。
这要是放在平时,小孩童的女乃女乃就允许了,可是现在他就要没命了,他女乃女乃怎么舍得,紧紧的抱着他不放。
李晶晶蹲下来,抬头仰视着祖孙俩,问道:“老人家,你好好想想,两天前你孙子都在什么地方呆着?”
老女乃女乃哭道:“我儿子去了县里打小工。我儿媳带着我的三个孙女回了娘家。我与我家老头子带着我孙子一直在家里呆着,哪里也没去。”
李晶晶知道这会子老女乃女乃悲痛欲绝脑子乱哄哄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仍不放弃的问道:“你想想你家里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突然间,道教的一个大医师前辈道:“给患者喂油喝,油能把肚里的异物带着排泄出来。”
何安摇头道:“小施主若是成人,此法可行,可是他不到两岁,已经便了一日血,绝对不能再喝油。”
另一个道教的大医师前辈仰头望天深思,自语道:“患者的嗓子眼就那么点大,到底吞了什么东西?”
刚刚苏醒过来的老爷爷听到李晶晶的问话,抬起布满老茧子的双手,道:“我想起来了。”
------题外话------
这几天工作老出错。错到让我郁闷无比。长叹一声。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