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持续个不停。
西子坐在大厅长凳上,李综怕把她冻坏,特意找人拿来件羽绒服给她披上。
两名保镖挺拔的守在她身子两侧,绕道走的行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西子双脚踩在凳子上,紧环住自己取暖。
“李综。”她瞟了眼坐在左侧的男人。
“是,西小姐。”
西子下巴搁在膝盖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李综微怔,似在左右权衡她话中之意。西子表情淡淡,长发全部倒梳在脑后,露出张姣好的容颜,李综看惯了这张脸的平静,半响后开口答出两个字。
“夫人。”
“夫人?”
“总裁夫人。”
西子冷笑一声,李综知道她在嘲讽什么,复又补充道,“boss身边出现的每个女人,于我来说都有可能成为南氏未来的官家夫人。”
“所以你这是提前打好关系,像赌博一样,总有一次会赌赢?”
李综摇摇头,笑得谦卑而绅士“做为boss唯一的私人秘书,照顾好总裁夫人是我份内的职责,只要你还是他的女人,哪怕一天。”
好忠诚的狗!
西子视线投放在自己的智能手机上,觉得没有同他聊下去的必要,她打开微信冲齐琴发了几条消息,模棱两可的讲了下留下来的原因,随即翻开电话薄拨出个电话。
顾芸芯接通电话后,西子起身走向一边,“喂,妈……”
足有十人高的玻璃窗外,整座城市罩上一层银白,西子视线透过这片白雪皑皑瞅向远处,天空不断飘落的花蕊一片片渲染着浑浊不清的世界,似乎想要用尽一切来沉淀出一块纯洁的净土。
这个残忍而复杂的社会!
她仿若被淹没在人群中,看着身边一张张陌生又灰白的面孔,突然感觉身体的血液似被抽干了一般。
因‘护照’关系丧失去德国的机会,顾芸芯在电话里不停安慰女儿,西子鼻子有些酸胀难忍,越长大,她发现顾芸芯对她撒的每个谎越是深信不疑,老实巴交的母亲似乎已经把所有能够燃烧的生命依托在女儿身上。
原来,西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母亲的顶梁柱。
收起电话线,她的面容恢复平静,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内载满的坚韧。西子双手揣在衣兜内,屹立在原地看着外面洁白的世界发呆。
一站,就是半个钟头。♀
李综看了下表,走上前提醒道,“西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西子轻扫他一眼,李综用手为她引路,“我在二楼餐厅为西小姐订了个位子。”
“不必了,随便吃碗面就成。”西子提脚走向机场内的一家面馆,她选了个角落靠墙的位置,拿起菜单大致扫了眼,一碗素面都要二三十。
真贵!
她点了碗小份红烧排骨面,李综主动掏钱想把款付了,西子用筷子夹住他钱包,“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李综取出钱交给一旁服务员,并让她开张发票,“西小姐不用太客气,你的所有花销都是老板掏钱。”他让人为西子重新换了副新筷子。
西子笑容有些僵,南煜沉培养出来的人果然各个都精。
熬到傍晚十二点,西子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眼见李综依然精神抖擞,她打了个哈欠把自己蜷缩在长凳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南煜沉这种变相惩罚,真要人命!
凌晨两点多,由法国飞往国内的航班准时着陆。
南煜沉单手插兜走出来,他身着一袭雪白色丝质衬衫,宽厚的肩膀上披着件银灰色手工西服,面容冷峻,薄唇因微抿的动作显得越发尊贵,尾随在后的四名壮汉让这种气场看起来如此高不可攀!
不管出现在哪个时间段,他总能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耀眼夺目到不可方物。
李综毕恭毕敬迎上去,“老板。”
南煜沉轻应一声,琥珀色的眸子投射到西子身上,女人这会正恬静的蜷在椅子上,睡态安详,李综拿给她的那件羽绒服被她反穿在跟前,不透风的紧密使得西子双颊染上微醺的酡红。
“她睡多久了?”
李综早已习惯他这种冷漠的语气,“没睡多久,中途醒过两次。”
南煜沉迈开长腿,面无表情走到西子面前,他取下肩上的外套为她裹上,李综赶忙月兑下自己的西服递上前,却被南煜沉隔开。
李综只得退开身。
南煜沉将西子打横抱起,许是太犯困,女人并未因他此番动作而转醒,反倒靠在他胸膛上睡的更沉。
车子驶入皇俯濠庭,李综下车为南煜沉撑了把伞,赵妈打开门,瞅见是南煜沉回来,她恭敬的喊了声,“煜少。”
男人抱着西子上到二楼,屋内温度适中的暖气让她额头冒出些密汗,西子只觉背部抵上一股柔软,许久后,她凤眼微睁,映入眼帘的是意大利设计风格的天花板吊顶。
她警惕的坐起身,拿掉披在身上的两件外套,他的衣服她能一眼认出来。
回来了?
西子环视一圈,并没有见到南煜沉的人影,她双脚轻放在纽西兰绒毛地毯上,女人缓步向外走。南煜沉站在朝南的落地窗前,欣长的身子背对着她,男人望着窗外不断翻飞的雪花,两指间夹了根烟。
透过那抹烟雾缭绕的背影,西子大概能猜到他脸上的表情有多慑人。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男人听见脚掌擦过绒毛而发出的细腻悉娑,他一口烟吸到根部,没有回头。
“南煜沉。”西子双脚停在离他半米开外。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西子抬起左手渐渐环在自己右臂上摩挲,“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的五指山里翻来翻去很可笑?”
南煜沉转个身,那样深的一双眼睛,如同一条即将勒断的橡皮筋卡在她脖子上衍生出的恐惧。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她发现他眼里有道狂狷在闪烁,南煜沉眼角微微眯起,容貌虽俊,但阴戾逼人!
“西子,这是最后一次!”
西子抿着发白的双唇,“要怎么样你才肯……”
“你想都别想!”他冷眼睨向她,“这是我重复的第二遍。”
“南煜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可理喻?””在我的世界里,你必须遵守我的游戏规则。言情"他走近她,西子并未因他逆流而上的寒而退步或意她收紧双拳,更加坚定的站在南湿沉面前,同他四目相对。”我从来就不稀罕参与你设置的任何游戏,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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