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杨连亭觉得有点贵,随后薛良的一番话,让杨连亭打消了疑虑,痛痛快快的付了钱。
薛良是这么说的:“杨公子,你要想啊,这十三间店铺分布在松江县城内各处,扼住各个街道的咽喉位置,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销售网络。可以说买了这十三间店铺,就相当于买了整个松江县的杂货专营权!”
十三间店铺,六百五十两银子,无论是对于薛良还是杨连亭,都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但苍蝇也是肉,有就比没有强。
百货超市最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就是供货渠道。薛良用这六百五十两银子,在松江县包下四个酒楼,让冉chūn不惜余力的联系城内外各式各样的小生意人。其中大到做金银首饰的,小到做耳挖勺的,只要是能想到的,都给请来了。各式各样的生意人,把四个酒楼挤得满满当当。
这个世界,有两个地方与生俱来就是谈生意的绝佳场所,其一是一本正经的会议室,其二是喧闹杂乱的酒楼饭桌上。
几口菜几口酒下肚,再加上薛良给出的优惠条件,请来的生意人,有百分之八十都签订了供货协议。至于那些不肯合作的顽固分子,薛良让他们把饭钱掏了,才放走。
有了供货商,接下来就是店铺。既然是百货超市,规模一定要大,且地理位置最好处在松江县城的中心。薛良看好的位置,被一个做粗布加工的家庭作坊占据着。薛良好说歹说,费尽口舌,花了足足五百两银子,才将那块地皮买下。
地皮搞定,就立刻开工建设!由于这个年代没有钢筋也没有混凝土,建筑的规模受到很大限制,本来薛良还想建造个高楼大厦,但考虑到建筑的闲置,以及没有电灯导致的采光问题等等因素,无可奈何,薛良只好按照工匠的建议,把百货超市建成一个极具东方风韵的三层建筑。规模比松江县最大的酒楼大上一点,在整个松江县,也算是平地起高楼,鹤立鸡群了。
建这个楼,光是毛坯,就足足花了五千两银子。自从开始建楼,钱如流水般往外泼的时候,冉chūn就没再露过面。听二环说,冉chūn是害怕憋不住,揍薛良这个败家子一顿。用冉chūn的话说:“五千两银子,全都买成布,卖到二狗子那里,赚的钱够甄家花十来年的!”
对于冉chūn这种‘妇人之见’,薛良表示不屑一顾。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投入哪来的回报?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来也好,省的到时候意见不合再打一仗,让外人看笑话。
建好楼不能马上开业,各种装修、习俗等琐事还要占据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事儿,薛良是能躲就躲,全都让下人包办。
从有了百货超市的念头,到具体完工,总共花了将近三个月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开业的那天,正值一年中最热的那天。薛良只穿着汗衫,都像洗三温暖似得,汗水哗哗的往下流。不过相比于身上的热,心中的热情更难以抑制。努力了三个月,终于要在今天检验成果了。
烈rì当空,薛良的脚下是一个一米高的木台子,上面用红布盖着,显得喜气洋洋。在薛良的正前方,是松江县城内翘首以盼的乡亲父老,从三个月前,他们就听说薛良要搞一个超级大的‘杂货铺’,一直想看看薛良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来,今天到场主要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至于买不买东西,完全看心情和腰包富不富裕;而薛良的身后,就是薛良呕心沥血创立的‘万永’号百货超市。三层高楼,占地面积整一亩,四四方方,宛如一个宝玺印在松江县城里,说其是松江县的标志xìng建筑也不为过。
之所以用甄万永的名字当百货超市的招牌,完全是为了堵住世人的嘴。毕竟薛良在甄家身份不一般,再加上甄万永‘病逝’,松江县不可避免的吹起一阵风,说薛良欺负甄小婉一介女流,企图霸占甄家财产。
当然了,这只是风言风语,绝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毕竟没有薛良,就没有甄家的今天,根本谈不上什么霸占不霸占的。
万永号百货超市,除了外表与薛良心目中的百货超市有些出入之外,内容大相径庭。一楼主要经营‘小物件’,包括一些胭脂水粉、rì用小百货之类的;二楼则是主打衣着,专门卖一些衣服、鞋子、各类饰品;最上面的三楼,主要卖的是金银首饰,古董玉器,一些值钱的东西。
还差半个时辰才到剪彩的吉时,在这期间,薛良招待着来道喜的贵客。大部分的客人薛良都不认识,认识的里面只有两个人关系还算可以,一个是松江县县令陈忠国,另一个就是杨连亭。
杨连亭打量着‘万永号’,止不住的摇头叹息:“看样子那十三间店铺我也甭开了,就算开起来也会被你挤兑死……所幸只是六百多两银子,我杨连亭还承受得起,否则的话,定要与你翻脸!”
最近薛良和杨连亭走得比较近,倒不是二人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了,而是两个人之间经常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毕竟薛良开的是百货超市,而杨连亭是现今松江县最大的地主,各种粮食蔬菜供应,少了杨连亭点头,还真做不起来。
薛良没理杨连亭这茬,倒是想起了杨连亭家的那只大狗:“杨少爷,你家的那只狗呢?”
“哪只?”
“就是当初追着我满甄府跑的那只!”还是刀疤脸牵着威胁自己的那只,不过刀疤脸的事儿不便和外人多谈,所以薛良没多说,只想知道现在那只狗怎么样了。硬要说起来,薛良和杨连亭之间的恩怨,还不如薛良和那只狗之间的恩怨更深。
杨连亭叹了口气,有些伤感道:“年前就丢了。当初大黑丢的时候,我还难过了一阵儿。毕竟大黑是我府上最勇猛的,碰见歹人,嘴上绝不含糊!”杨连亭开头的时候还像那么回事儿,可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怪异,到最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薛良。似乎是在说,你薛良就是那个‘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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