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瑜在与祖父老国公同住的这段日子的收获极大,哪怕她现在并不知道。请使用访问本站。而且不止是她,就是莫妍也一样。莫妍前世生活的世界与这里毕竟不同,她对于这个封建帝制的了解,大都来源于她本人对历史书籍的好爱。这样虽然似乎更加客观,但同样也并不全面,远不如老国公似有若无的教导更加的直观。再加上老公国教导的这些事都发生在她们的身边,都与她们的未来息息相关,也让她们对这些东西的求知欲更强。
这天老国公正在给Z瑜讲从前朝到本朝能够一直屹立不倒的几个世家士族,Z瑜也正听得津津有味极为入神的时候,从不打扰他们祖孙“每日一讲”的忠伯这次却破例的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课程”。
“老爷、小姐,焰少爷回府了!”
随着忠伯的这一声通传,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月白素衣的青年步履沉稳的径直走了进来。青年并算不十分的高大,但身上却带着一股Z瑜从未见过的凌人气势。因为这股气势的存在,这明明长相清秀、衣着简单的青年却有着极强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存在感。就好像在这青年走进门口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内就突然的吹进了一股寒气一般。
看到这个青年,Z瑜第一次知道了原来真的有人能像书上所形容的那样像一把开锋无鞘的剑,锐利、肃杀。就连他身上这种瞧着朴素简单的素衣都无法掩饰柔和一二。
素衣青年走到坐在书桌旁的老国公跟前,微微倾身行了个礼:“祖父,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青年语气和表情明明都十分的平静,但奇怪的是Z瑜却好像从中听出丰沛感情。
老国公却是难得的有些喜形于色了,他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近青年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后,轻轻的拍了拍青年宽阔的肩头连声道:“好,好,回来了就好。”
说着又转头对Z瑜道:“丫头,怎么不说话,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你大哥,一直嚷着要他回来吗?现在他回来了,你不会真的连他都给忘了吧?那你大哥以前可真是白疼你了。你以前可是常说你大哥才是最疼你的人。”
Z瑜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一身寒意的青年就是鄂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名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她Z瑜的便宜长兄――夏侯焰。
老国公的话着实的让Z瑜有些吃惊,对于夏侯焰哪怕是在前生她就有所耳闻,年少成名的他传闻很多,但无论那些传闻是好是坏,在那些传闻里都说他是个性格与名字完全相反,是个清冷得几乎于不近人情的人。而且就她这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也觉得他的性情与传闻中应该是一样的,却不想老国公却会说这个冷峻迫人的青年居然是个疼爱幼妹的人。这……
“听说瑜儿在那场重病后就忘了不少事,不会真的连大哥也不记得了吧?”夏侯焰看出了Z瑜的踌躇,移步走到了Z瑜的身边轻轻的模了模Z瑜的头轻声问道。
在夏侯焰走近的时候,Z瑜明明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的冷意,而且他说话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在他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头上时,她却有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顿时让她明白了她这个大哥是真心的很关心她。她的身体在空间里那些神奇灵泉的温养改造下变得感觉十分的敏锐,似乎能够感觉到身边人对她的好意和恶意。当然这种改变还并不太明显,有些时灵时不灵的,不然上次在玲珑阁的事就不会发生。但现在这种感觉却是明明确确的。
“瑜儿没有忘记大哥。”Z瑜似乎是下意识的用头蹭了蹭夏侯焰的掌心。
然后她便有些僵住了,她怎么会对这个事实上才第一次见过的人做这样撒娇的举动的?这是不是和莫妍之前说过的什么“身体记忆”有关?对夏侯焰的这种莫名的亲切,是“夏Z瑜”残留在身上或是记忆深处的感情吧?
“那还着不多,”夏侯焰的薄唇有了些微微上翘的弧度:“大哥给你带了不少礼物回来,你看一会儿是让人送到你自己的院子里去,还是送到这边来。”
“谢谢大哥!”Z瑜颇惊喜的道谢。
这一句话Z瑜到是知道这是发自于她自己的内心,她可没有想到还有礼物可收。
“不用,那些礼物不只是大哥一个人准备的,还有一些是父亲和你二哥托着一道给你带回来的。”夏侯焰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居功的意思。
“那也还是要谢谢大哥,以后父亲和二哥回来,瑜儿再谢谢他们好了。”Z瑜边说边悄悄的莫妍商量,是不是将之前准备的给这个便宜大哥成亲的贺礼再加重几分才好。
老国公看着他们兄妹的互动,也颇为高兴:“你有这个心,你父亲和哥哥们就会很欣慰了。”
说着又向夏侯焰问道:“你父亲那边的情况如何?这次你回来,他有什么交待?”
见祖父开始问正事,夏侯焰收回了放在Z瑜头上的手,束手道:“父亲没什么特别的交待,只让我告诉祖父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老国公听了这话却并没有满意,反而微微皱了皱眉道:“既然一切都好,那为什么他会在几个月前会纳安裕进的妹妹做良妾?难道他不知道安裕进与安东侯府葛家是什么关系吗?况且就算不论安裕进与葛家的关系,安裕进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不知道?那就是个典型的伪君子,难道他还指望这样一个人会因为一个给人做妾的妹妹而改投到他的门下不成?这样的人真要改投门下,他还敢收不成?难道就不怕也被反水?还是说安裕进的那个妹妹还真是个什么国色天香让人难舍的勾人货色,能让他为之舍家舍业弃大局于不顾?”
眼看着老国公越说越动气,内容也越说越歪,夏侯焰看了一眼在一旁竖着耳朵,完全没有“子不闻父”意思的Z瑜,不得已的打断了老国公的话:“祖父,父亲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老国公反问道。
夏侯焰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了正看着他同样在等他回答的Z瑜。
“没关系,她听一听也好。她也不算小了,有些事也要知道一些才好。省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在外边被人拐了当剑使。”老国公没有听从夏侯焰的意见让Z瑜回避,而是又催促道:“说吧,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对祖父不避忌在Z瑜跟前说这些话,夏侯焰有些惊讶。尽管这看上去像是一种宠爱至极的表现,但夏侯焰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反而开始有些担心了。像这种事关家族机秘的要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一般是不会让以后会出嫁的女孩儿参与的,除非……除非这个女孩儿是要被培养成出嫁后内谍般的存在。
那样的日子,可不是他想要让妹妹以后过的生活。瑜儿出生时母亲伤了身子,祖母又病重,祖父和父亲又都在边关,两个弟弟又都年幼帮不上什么忙,他那时虽也年纪不大,可府里的一切都是他在操持着,当然也就包括了照顾初生的瑜儿。尽管瑜儿身边有乳母和侍婢,但他却同样耗费了不少心力,说这长兄如父可是半点也不为过,所以瑜儿才会跟他最亲,他对这个可算是在他掌手上长大的幼妹的感情也最深。他并不指望她将来能够光大门楣,只求她一生能够平安和顺。
“祖父。”向来性不外露的夏侯焰难得的没有听从祖父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当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老国公人老成精,岂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虽还不明白祖父意思到底为何,夏侯焰却是知道祖父向来一言九鼎,既然说他的想法错了,那就并不是他以为的意思,于是也没再坚持让Z瑜离开书房。
“父亲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夏侯焰想了想,道:“半年前父亲就发现安裕进有些异动,虽然父亲当时就想要处理,却不料却战事又起。之后父亲几次想要借着战事将他处理掉,却每次都被他躲过了。非但是如此,还反而被他所趁,不仅让他得了军功,还牺牲了几个早先布在他身边的暗子。”
听到这里,老国公皱眉打断了他的话:“你父亲有没有查过原因?安裕进这个人虽然有几分奸猾,但不像是有这样能力的人。不然当年我也不会明知他是谁的棋子,却还是接受了他调入你父亲的麾下。当年我看上的就是此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并不难掌握。”
“父亲也是这样看的。”夏侯焰答道:“所以父亲认为要不是另有人在暗中主持大局,就是身边的人出了差错。不过最可能的还是两种情况都有。”
“应该是这样。”老国公严肃的道:“对此你父亲的应对就是纳安裕进的妹妹做良妾?”
“父亲查了很久,才查到可能是常光成出了问题。至于暗中隐藏的人,却没什么眉目。”夏侯焰说到这里也有了几分凝重:“对常成光父亲并没有轻举妄动,认为与其搬掉不如留下好好利用。况且父亲还发现这常成光背后的人可能与安裕进也并非一路,他背后的人可能才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只是父亲再查,也没能有什么发现。而那时安裕进忽然提出他过去探亲的妹妹看上了父亲,愿意嫁给父亲做妾。父亲想着这也是一举数得事,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