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头的眼力不错,远远的看出了两伙疾驰而来掀起滚滚扬尘的飞骑皆是黑衣蒙面,他也知道这些人绝不会是己方的救兵。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自己一干人等虽都是国公府精心培养的精英护卫,哪怕是一般军士都不是自己等人的对手,只是显然眼前这些歹人也不是一般匪寇,更何况他们又双拳难敌四手应付眼前这些歹人就已然十分吃力了。
他本来的打算也是想着拖时间,这里毕竟是京畿重地只要拖得一些时间必然很快就能等到救兵。可却未曾想,这些歹人竟然布置得如此周密,如此大手笔的出动了这么多的人。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可见必然报着一击必中的决心。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由深深的后悔自己的大意,没有阻止县主出内城。只是在战场上历经过无数凶险的他并不是那种凡事只知道后悔的人,他在判断出眼前的形势十分危急后,当机立断的同意了璟瑜的建议,趁着追兵还未赶到大家分头突围。
他也赞同县主的判断,这些人的目的不在杀人,而是相要活捉县主。所以他决定让功夫更好的三个暗卫和两个受了伤的明卫留下断后,自己则与另一个暗卫带着县主突围。
璟瑜知道这些留下断后的护卫们面对的会是九死一生之局,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自己留下让那些绑匪捉去,这些护卫们也同样免不了一死。她咬了咬牙从怀中实际上是空间里模出了一指来长很小的小墨玉瓶,趁着间隙分别扔给了他们,让他们立刻喝下去!
这小墨玉瓶里是她和莫妍模索着用空间那些那些百年以上的药材,加上灵泉水调制的新药剂。说来这种新药剂也只算是种半成品,是她们为了解决灵泉水因为灵气的逸散而保存期有限的这个问题而想的办法做成成药过程中的一个副产品。她们最终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要做药剂,而是要制成更方便的药丸。只是就目前来看,所制成的药丸在药性、药效以及起效的时间上。都要比这种药剂稍差一些,不过这到正适合现在这样的危机关头。
她才刚做完这些,人就已经被着急的护卫头给背负在了背上。另一个暗卫则带着弄笛一起护着他们,从一个被强行打开的缺口处逃入了路旁的树林。
璟瑜也寻机给了他们一人一瓶,也让他们立时服下去。作为府里深得老国公信任的护卫,这两人多少也知道一些公府里似乎有不少外边难求的好药的事,而作为璟瑜贴身侍婢的弄笛早就对他们小姐的不少事免疫了,他们也就没做多想立刻喝了下去。
苦涩中带着一种特别微甜的药剂一喝下肚,他们便立刻感觉到一股特别的说不出的暖流从肚子里飞速的升起,很快顺着四肢蔓延到全身。随着暖流而来的就是身上流血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头脑也变得十分的清醒,精神更是比没有遇袭之前还要振奋。他们在心中不由暗叹,这“传说中”的奇药果真名不虚传。
至于璟瑜身上为何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的好药。他们到是都没有怀疑。他们府里与祁梦哲之间有暗地的交易的事他们都是知情者,他们也只以为这些药是璟瑜带来给祁梦哲的。
恢复了状态的几人行动更快了,只是这树林很密里面又长了不少藤蔓,所以并不好走,这速度再快也有限。很快的。他就听到了追兵追进林子里来的声音。还好对他们来说的困难,对那些追来的人也一样。这片平常罕有人至的密林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惊起飞鸟无数。
被人背在背上的璟瑜也不怎么好过,不断的有尖利的树枝抽打到她的身上,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勾坏了多少个口子。她不断的回头看向身后,带着她和弄笛这样两个累赘。他们的速度自是比不上一身轻装的追兵,只能眼看着追兵越逼越近。
这样的状况两个护卫心里同样都清楚得很,他们交换过一个眼色后。又再一次的分成了两路离开。护卫头将背上的璟瑜换到了暗卫的背上,然后他拉着弄笛又换了个方向。
这个暗卫应该是今天这一行护卫中功夫最高的,他背上了璟瑜之后速度反而比刚才还要快上了几分,如同一只灵猫一般的穿梭在密林里。璟瑜可以听出追兵们的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她心以为再过不久,他们就能摆月兑追兵月兑离险境。却不想突然又听到了莫妍的警告:“小心,前边没路了。有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前边没路了,只有一条河。”璟瑜忙将这个坏消息告诉了暗卫,又在看到他怀疑的眼神时解释了一句:“我耳力较常人灵敏,听到前边有河流流水的声音。”
暗卫虽然对这个解释有些怀疑,但也不得不考虑如果真是这样又要怎么办。
“我会凫水!”璟瑜忙提了她的建议。
她是想到了碧波池救楚芎的那次,就想着这是一个逃入空间而不被发现的大好机会。
“那也不行,现在还是春寒的时候,水还很冷。会水的人也在水里呆不了多少时候,反而更危险。”暗卫喉咙沙哑的否决道。
璟瑜这是真着急了,问道:“那要怎么办?”
“属下再在附近找找有没什么能够暂时藏身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就只能顺着河向京城的方向逃。只要能再拖些时间,就能等到救兵。可惜现在是早春,树叶才刚冒芽,不然躲在树上到是不错的选择。”暗卫脚下虽然没有慢下来,但眼睛却开始四处寻找他想要找的地方。
暗卫也对眼下的情形有些为难,他比璟瑜要更有经验,知道那些追兵虽然有不少被弄笛他们引去了另一个方向,但他们人多,也不会轻易放过其他方向的。现在唯一对自己一方有利的,就是那些人拖延不起,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现在他们出事的消息应当已经传回了京城。救兵应该已经在来路上了。所以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只是尽量拖着不落到那些人手里。
果然情况与暗卫所猜的一样,那些追兵又追了上来。
在那条挡路的大河真正出现在他们眼里时,暗卫总算是找到了个勉强合适的地方,一个隐藏在杂乱藤蔓与深草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挖的捕猎陷井。
暗卫熟练的将井上覆盖的掩护拿开,将璟瑜小心藏在立了不少尖木桩的陷井里,然后又将那些遮掩的东西恢复了原样。在小心叮嘱了璟瑜两句之后,他就起快速的离开了,璟瑜知道他这是要去引走追兵。
璟瑜在坑内的光线完全被遮挡之后,立刻就闪身进到了空间里。
她一看到莫妍便着急的问道:“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莫妍知道璟瑜想问的是那些留下断后,和引开追捕的护卫们和弄笛的安危。就答道:“这里离出事的地方有些远了,超出我所能够感应到的范围。不过在我最后的感应里,那五个护卫已经死了三个。剩下的也受了重伤,即使喝了那些药应该也还是无法幸免。至于弄笛和带着她离开的那个护卫,他们也跑出很远了,在感应消失之前他们还没被追上,但也距离不远了。不过考虑到那些人的目的是你。他们即使被追上了,到也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而刚刚离开的那个,现在已经将追兵引向了河边,跳进了河里。现在正是春汛的时候,河水很是湍急,他水性纵然不错。却还是被冲出去了很远,就快要出离我能够感应到的范围了。”
听到莫妍的话,璟瑜的心情十分的沉重。但更多的还是内疚。如果不是她坚持到外城来,就不会中这个圈套,那些鲜活的生命也会因自己而死。已经死过一次的璟瑜,对人的生命格外的看重,眼中并不会有阶级差异。
莫妍很能理解璟瑜的心情。但她更知道在这样已出现乱象的世上,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少见。璟瑜迟早要学会面对或是“习惯”这种情况。所以她并没有出言宽慰开解。
“有人靠近了!”莫妍忽然道:“是那些绑匪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尽管璟瑜知道躲在空间的自己绝对不会被发现,但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找到人没有?”这是一个女人声音。
“没有,他们好像跳到河里去了。河水又流得太急,他们应该被冲到下游去了。”一个男人答道。
“真是一帮子废物!带着这么多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捉不到,亏得你平时还敢自称大青山的勇士。”那个女人尖刻的道。
“你!塔娜,你带着这么多人,不也一样没有能捉到那个小丫头!”那个男人显然被叫塔娜的女子给激怒了,回击道。
“我们可不是负责埋伏这一路的,如果不是我们,那个死丫头还没有出城呢,你们哪来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机会,居然就被你们这大青山的废物给白白的浪费了!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或者干脆是废物也不如?”叫塔娜的女子牙尖嘴利的道。
“你……”那个男人显然被她这句话给气得不轻。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塔娜,博格,你们就别吵了!”另一个男人插言道:“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好好想想下面要怎么做,而不是在这里争这些不能改变结果的有的没的。”
“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恐怕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了。夏侯家那个老不死的不会再给我们另一个机会的。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尽快撤离京城。其他的再另想办法。”前面那个被奚落的博格说出自己的看法。
“哼,还说不是废物,出了事只想着怎么躲着。真不知道你们族长怎么会将你派出来做这一趟任务。夏侯家那个老不死的是厉害,但我们在京城里又不是没有人帮忙,那些人并比夏侯家差多少。”塔娜语带轻蔑的道。
“那些大月人如何能够相信?他们不过是利用我们而已,不会真的帮助我们这些异族的!”博格气愤的道。
“我当然知道那些大月人信不过,知道他们是在利用我们,可这又怎么样?我们不也一样是在利用他们?那些人怕是比我还要更恨夏侯家,就为这个,他们也会帮我们的。再说,有了这次的合作,他们也算是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也不敢不帮的。”塔娜信心十足的道。
“朗济,你也这样看?真的相信那些人所说,将那个夏侯家的小丫头捉回去,就能威胁得到夏侯家?”博格问另一个男人道。
“博格,我虽然不完全赞同塔娜的话,但我们是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就这样无功而返,怎么面对族人的希望?我们那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下过一滴雨了,祭司也说了,今年必是大旱之年,如果春耕不了,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大军就会因为缺粮而不攻自破,这场战我们就就输定了。到了那时,这些大月人,夏侯家,能够轻易放过我们吗?等着我们的就是和以前那些个部族一样,最后是灭族这一个下场!就这样,我们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言放弃的离开?”叫朗济的男人道:“至于相不相信那些人的说法,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
博格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朗济打断了:“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急了。那些人虽然答应了会帮我们争取时间,但应该也并不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随着朗济的话,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
“原来这些人是东南部族的人。”璟瑜紧紧的握紧的手,对莫妍恨声道:“可惜他们没说与京城里他勾结,共同设下今天这个圈套的人都有谁!那些人真正是比这些异族还要可恶百倍。这些异族的行为尚可解释为是为了他们部族的生存,我对他们来说亦是仇敌,可那些人明明是我们大月的人,却为了一己之私完全弃国之安危不顾,勾结敌人,陷害己方大将,这真正是……真正是……”
“这并不奇怪,无论哪个世界什么时代总是不缺少这种通番卖国的国贼的。像林、宁两家,打前朝宝藏的主意,其目的也很难说。”莫妍也感到十分唏嘘,不过这也只是一时之感而已。
很快她就对璟瑜道:“那些人已经离开,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