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画上城池分明,河山锦绣,万里疆域尽收眸中。
壮语豪言,直抒胸臆之宏图大志。
那字,字字铁画银钩,刚劲、霸道,写到最后一笔时几乎要破纸而出!
何等惊人之气势!
“好画,好字!”
皇帝高兴得重重拍掌,挤在前面的武将个个面露激动之色,真恨不得如画上所写举长戟,策马战天下,抒心中之豪情壮志!
文臣们也是看得叹服不已,这种直抒胸臆之豪情真令人向往。
君少扬望着西门涟笑,他的小洛儿真让他骄傲。
整个大殿,都是一片惊叹声。
却独独有一方天地,静寂如死。
司马瑜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眼熟的字,浑身的血液都差点逆流。
是她!
真的是她!
她还没死!
一股巨大的狂喜掠上他的心头,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就要奔向她所在的方向。
却在这时,皇帝朗声笑道,“你的礼物朕十分喜爱,一般的金银珠宝朕若赐你,倒是辱没了你的心意。倒不如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朕有的都通通赏赐给你。”
群臣瞬间让出到道来,西门涟含笑于皇帝面前站定,不卑不亢道,“皇上,民女同少扬情投意合,愿皇上成全民女与他于此时缔结白首盟约!”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吸之声。
北越男女平等,性子多豪放,女子向男子求婚并不在少数,这事儿不算稀奇。奇就奇在她求亲的对象是君少扬,这可是天下女子避之不及的对象啊!不过群臣想到方才他们是同时入殿,便觉得他们说不定早就有了点什么事儿了。
君少扬欣喜若狂,快步走至西门涟身边,扬起头对皇帝道,“恳请父皇赐婚。”
臭小子,你也就在这时候对你老子恭敬。
皇帝乐得歪了嘴,却装模作样先看行太后,“母后,您看?”
太后笑笑,“哀家第一眼看这孩子就喜欢,现在一看又是个能文能武的,必定是宝贝孙儿的良配。”
当初还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净想着棒打鸳鸯呢!
皇帝心里这般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母后说得极是。”
君少扬和西门涟深情对望,好难得终于要将名分定下来了。
不!
司马瑜望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几乎嫉妒成狂。
她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未写休书,她岂能琵琶别抱?!
还当着他的面,恳亲皇帝成全她与别人的白首盟约,她当他死了不成?
就在他怒火控制不住爆发,要冲过去制止时,一道犹如炸雷般的声音于此时轰然炸响,“漓洛,跟我回岛!”
这……
皇帝和群臣闻言朝外边望去,只见一道飓风由外卷进,所到之处是桌皆翻,是人皆倒,一片狼藉。
君少扬见状要将西门涟护在身后,却被西门涟紧抓住手腕,“别动,随我一起见过我师傅。”
来人正是奇书子,他面瘫依旧,一双眸子里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尤其是他看见西门涟与君少扬紧握在一起的时候,那灼热的火焰几乎能灼伤人。
“漓洛和心上人君少扬见过师傅。”抢在他骂人之前下拜,西门涟不免有些遗憾,就差一点是未婚夫了,师傅来得真不是时候。
君少扬早闻奇书子大名,第一次见真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行礼了。
奇书子闻言更怒,“你还要忤逆我吗?”
“漓洛不敢。”西门涟仰起头,平静的道。
“既然不敢,便跟我回去!”奇书子的口气总算好了一点。
可是西门涟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暴跳如雷,“我是要回去的,他也会跟我一起,向您提亲娶我。”
“他敢踏上岛上一步,我打断他的腿!”奇书子杀人的冲动都有。
太后一听这话不干了,“哀家的宝贝孙子乃是人中龙凤,去到你那提亲娶漓洛,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哼!”奇书子冷哼一声,“区区皇子,有什么了不起!”
“皇子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单凭着他和漓洛是情投意合,你也不能拆散他们!”太后义正词严道。
“情投意合?”奇书子冷笑出声,“你问问她,她上一次的情投意合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大西灭国,将士战死、百姓流离失所……
西门涟心里瞬间翻江倒海,重重一咬唇,手心却于此时传来一阵暖意,她抬眸,正望进一双似水般温柔的眸子里。
忽地,眸中就有了湿意。
是啊,他和他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会负她的。
成功安抚了她后,君少扬抬起头来,正色道,“师傅,我发誓,会倾我性命保护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奇书子冷哼一声,“就你,别说大话了!”
“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会向您证明我字字非虚!”君少扬斩钉截铁道。
“我干嘛要给你这机会?!”蛮不讲理的奇书子弯腰去拉他们交握的手,一心要带西门涟回去。
“师傅……”
他的动作,却被她哀切的一声呼唤所止住。
他惊讶的望向她,却见她泪眼迷蒙,是少有的脆弱,一阵心疼,也便没了火气,“漓洛,跟我回去吧!”
西门涟抬手将眸中的眼泪拭去,摇摇头,“师傅……”
辩驳的话,她不会说,只以行动在坚持着。
奇书子叹息一声,“我这是为你好。”
“漓洛知道。”师傅对她的好,她都懂。
她的坚持,从来都不是他能拗得过的,第一次她说要嫁给司马瑜的时候,他反对她甚至不惜同他断绝师徒关系。而今她还是执拗,却已经这般安静,想来是真的知道以前所为是错。成长必然要付出代价,她付出了,却比任何人都要惨重。他也是出岛了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系列事,才会听到她和君少扬走得极近了迫不及待来寻她,就怕她再次受骗。眼前这人虽然名声差了点,却并不似奸佞之辈,或许是个可以信任的。再者师兄也说,朱雀星落北越是妖星成,而他没记错的话大西被灭的第二天师兄才观测到这异象的。现在漓洛在这已经踏入这皇权纷争里,莫非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奇书子思考着,久久没说话。
君少扬于此时出声道,“师傅,我和漓洛一路走来生死与共,从来都是携手并肩。我承诺,倾我一生,护她此生安然,做她最想做的事。”
她最想做的,无非就是复仇。
奇书子感受到他的诚意心思微动,可就这么放手让自己的徒弟嫁给别人,他不甘心。
他提出来,“若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就允诺你们的婚事!”
君少扬满口答应,“我愿意接受考验。”
西门涟闻言喜极而泣,君少扬闻声一转头就要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可是奇书子比他更快一步拿出帕子给她拭泪,轻责,“多大的孩子了,还哭?”
“人家高兴嘛……”西门涟抿着唇,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奇书子。少扬能得到他的认可,她好开心。
“这要等他通过考验再说。”奇书子对自家徒弟和外人永远是截然不同的两副嘴脸,现在这表情别提多温柔了。
“最近闲来无事我在勘破斗罗九九八十一阵的前三阵,今晚还想向师傅好好讨教讨教。”西门涟永远知道师傅最喜欢什么,有了这阵法,师傅必定很长一段时间会在阵法上没时间管她。
果不其然,奇书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走走,我们马上回你府上去。”
他都不待西门涟答应,直接是拎起她,鬼魅般的身影连闪,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真是来去如风,仙踪难觅。
就这么走了?
殿内人皆惊讶,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看了,俩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君少扬克制自己不去追,只起身向皇帝道,“恳请父皇成全婚事。”
这一下,可把皇帝的魂儿给唤回来了。
皇帝眼瞅着就因为自己一迟疑,差点害儿子没王妃,自己差点没了儿媳妇,都不等回去,直接就令福贵公公取来圣旨当殿洋洋洒洒写下婚书给盖了玉玺。福贵公公念后,君少扬接过圣旨揣手上谢恩,然后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
皇帝也不勉强他,加之心急着看画,便宣布今晚折冠的节目是上官漓星节目,然后照例赏了前三甲的节目以及一些有功之臣后,将宴会交给太后,让群臣和女眷们该玩玩、该吃吃。
皇帝一走,不久太后也道是身有不适先离席了。
这两位重量级的人物都走了,皇后董蓉早先便以生了寒疾去看太医,省得过病给太后而不再场,这下金銮殿便是热闹了起来。
群臣和女眷们各分各派聊天,是刺探事儿也是趁机拉关系,一会子功夫后,便是聊得火热。
这般热闹中,有人悄悄离席,也是很难让人发现的。
御花园,百花花开正艳。
月光皎洁铺了一地浅黄如金,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感受着拂在脸上的柔柔清风,嗅着那浓浓花香,真真让人心神舒畅。
尤其是,当听到预期而来的脚步声时。
上官漓星陶醉地一阖眸子扬起下颌,深呼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唇角扬起柔和的笑容,脚尖踮起,轻轻旋转。
她虽已经换下了先前的舞衣,但一身淡粉的裙子旋转起来依然犹如花儿悄绽,于这月光下更显得身姿窈窕,美得惊人。
脚步声,更近了。
“哟,先前还没跳够,现在还来这边跳。庶女就是庶女,披上了羽衣也终究成不了凤凰。”讽刺声夹枪带棍,明显的来者不善。
上官漓星睁开眸子看着来的一群女子,心头一紧,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怎么反倒是来了?
不过,庶女又怎么了,她们比她多的不过是一个好的身份,又不是智商!
既然她们来招惹她,那就莫要怪她踏着她们上位。正好也给她们些颜色看看,让她们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心思电转,她微微一笑,朝着已经走近的女子们打招呼道,“原来是董姐姐和樊姐姐,还有妹妹们哪。”
她口中的董姐姐自然是先前那跳飞天舞的董芝兰,而樊姐姐,便是那一曲横笛博得满堂彩的樊九红了,其他人则是各大世家的嫡女了。
董芝兰冷睨她一眼,“别装得和你很熟的样子。”
除去樊九红面色稍显柔和之外,其余的一些嫡女都是不屑的别过头去,小白花什么的最讨厌了。
上官漓星冷脸贴到了冷臀,面色也未有多少尴尬之色,只是道,“董姐姐也是来这边看花儿的么?”
“不是看花,难道还看你?”董芝兰冷哼一声,转头道,“长得就不是一块好料偏还学人家在这扮狐媚子,你不恶心我都替你觉得恶心。姐妹们,咱往旁边儿去,莫要因为这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
“哎。”众嫡女应一声,娇声婉转当真若群莺啼。
董芝兰似笑非笑看一眼上官漓星,擦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啊!”上官漓星叫一声,整个身子向前倾去,慌乱之中扑倒在了地上,发钗‘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半边乌发散落再肩,模样好不狼狈。
这变故,是在一刹那。
董芝兰闻声转过身来,见她这般模样,冷冷的笑容顿时挂上了唇角,“上官漓星,是我撞得你吗?”
上官漓星受惊了一般顿时抬起头来,双眸圆瞠,委屈的眼泪顿时滚滚而下,“自……自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般模样,多么像是被人欺负了不敢作声的女子啊!
董芝兰不傻,一眼就看穿她的真面目,眼眸中顿时有凌厉的光芒亮起,“既是你自己不小心,还趴地上做什么?!”
顿了一顿,她忽笑出声来,讥嘲道,“莫不是在府里学狗爬惯了,才这么爱趴地上,以求他人丢食安抚?呵,真不懂,上官夫人怎么舍了漓月不带,带了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来!”
众嫡女闻声而笑,唯有樊九红眉心微皱,上前一步道,“芝兰,你不是要去赏莲花么?我们一道儿往那边走吧!”
“九红,你是在为她解围吗?”董芝兰的矛头瞬间对准了樊九红。
上官漓星闻言看向扬着一双泪眼望向樊九红,心里虽不屑,却丝毫未表现出来。
樊九红抿了抿唇,“芝兰,这是宫里,不是董府。”
潜台词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人多耳杂的,若是这事传出去的话对她名声不好。
她见董芝兰还是一副冒火的样子,轻轻柔柔打趣道,“漓星妹妹是自己崴了脚跌倒了,你若再训着她,人家保不定会以为你是未能折冠而来这边寻人不忿。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怕是要传你不好的话了,董姐姐莫非还想着在今夜一战成名不成?”
轻飘飘听似没什么分量的两句话却让董芝兰惊出一声冷汗,她凌厉的眸子狠狠地瞪向上官漓星,真没想到这看似柔弱小白花竟打着这样歹毒的主意。
众嫡女倒是不觉得意外,她们的家宅里这些事就没少过。
只是这上官漓星,未免也太恶毒了些,董芝兰不过说了她两句,竟然就想出了这么一出苦肉计来。
上官漓星倒是没想到樊九红观察如此之细,三言两语就拆了自己的阴谋,暗暗心惊却不甘心。这机会千载难逢,她是沦落于尘埃还是一飞冲天都要靠今夜了,牙一咬,心一横,她扬起脸,泪眼汪汪道,“樊姐姐,论舞艺我远比不过董姐姐,不过侥幸折冠,你又何必拿此说事,陷我于不义?”
樊九红浅浅一笑,笑意却没多少进眸底去,“漓星妹妹想多了。”演哭戏的时候脸色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僵硬,生怕人看不出你在作假吗?
上官漓星泪珠儿直线落下,明白樊九红不是好惹的,便矛头转向好对付的董芝兰,哭道,“董姐姐,你舞艺真比我好多了,这次真的只是我运气好。若你不高兴,我下一次不赢你便是,都是好姐妹,若因为这小小输赢便有了间隙,我会很难过的。”
董芝兰听得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收起你那假脸,谁跟你是好姐妹来着?”
上官漓星泪眼汪汪,咬着唇不说话,梨花带雨的模样分外可怜。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是好生胆大!”将这边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君无痕带着侍卫从暗处走出来,含怒的眸子一扫众女的脸,怒道。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董芝兰和樊九红以及一干嫡女福身向君无痕行礼。
上官漓星见着太子,那眼泪更是啪嗒啪嗒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君无痕早对她留了心,又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她是委屈极了,便弯腰扶她起来,“莫要哭了,有吾在,必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谢太子殿下。”上官漓星就着君无痕的手臂站起,感激道。
不否认,便是真让人以为她受了欺负。
君无痕脸上怒色更甚,“董芝兰,还不向上官小姐赔罪!”
董芝兰气得俏脸通红,泄愤般拧紧了手上的帕子,猛地一抬头,月兑口而出,“凭什么?!”
君无痕眸色一厉,“吾亲眼看见你撞到她,你不但不搀她起来还出言羞辱她,吾命令你,马上向上官小姐赔礼道歉!”
樊九红赶紧朝董芝兰使眼色,示意她好女不吃眼前亏。
可气急了眼的董芝兰哪里能看得见?
“殿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撞到她了?”董芝兰怒指上官漓星的鼻子,“我同她本就不熟,她说什么同我们是‘好姐妹’,我说恶心有错吗?我舞艺是比她好,她不过侥幸折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若不是准王妃被她师傅带走,这折冠的荣耀能轮得到她吗?论画功,她可有准厉王妃三分的好?论舞蹈,她跳的舞可有准厉王妃所跳鼓舞的形神具备?论意境,她可有准厉王妃一分的大气磅礴?论美貌、身段,准厉王妃甩了她不止十条街,输在准厉王妃手上我董芝兰心服口服,若是说输在她手上,简直是放屁!”
一席话,连珠炮似的轰出来。
她一口一个准厉王妃直把君无痕气得面色铁青,“董芝兰,你好大的胆子!”
“我就胆子大怎么着了?”董芝兰倔强地扬起下巴,“我有理走遍天下!”
“殿下,算了……我……”上官漓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可那似会说话的眸子里分明盛满了委屈。
君无痕越发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也越发觉得董芝兰蛮不讲理,怒喝一声,“来人!”
樊九红在一边听得这声音,顿时脸色一白,上前跪下道,“殿下,芝兰心情不好先前又喝了些小酒,故而同漓星妹说女儿家的话时冲动说了醉话,九红和一干姐妹看着心急见您来了便不敢上前劝她。她的话委实过分了些,但请殿下念着她说的是醉话,允许这九红代替她向漓星妹妹赔个不是。”
说罢,她抬起头来,恳切的道,“殿下,芝兰不日将议亲,若是伤了颜面,董大人必定要责备九红照顾不周,但请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法外开恩。”
这话说得可巧,一下子就点明董芝兰和上官漓星不过是女儿家的争执,人家还是喝了酒说得是醉话,本就糊涂了哪里还能说出明白话来?再者点明董芝兰的身份,她是董大人的嫡女,董夫人为董大人生了四个儿子,年近四旬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董家人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她在这宫里伤了,依董大人那脾气必定是要告大状的。
君无痕不傻,听得出这话中有话,再一想到左倾情刚死,要是自己在这为上官漓星出头的事传了出去,自己可真要遭受无妄之灾了。他现在本就是处于十分艰难的时期,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既是你们女儿家的事,吾便不多加追问了。”
说罢,打了个哈哈,离开了。
上官漓星没想到好好的事情突然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张嘴欲叫,却被恨她恨到牙疼的董芝兰捂住嘴猛地压倒在了地上。
所有嫡女都于此刻围拢来,就连先前不参与欺负人的樊九红,此刻也是冷冷的看着她。
上官漓星瞳眸猛地睁大,恐惧如潮汐滚滚袭上她的心头,她奋力挣扎,樊九红朝左右看一眼,便有四个嫡女分别将上官漓星的四肢狠狠按住,再不让她动弹。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欺负!”董芝兰冷笑一声,拔下头上发簪,从中取出尖细的银针,猛地朝着她的指甲内的女敕肉扎去!
十指连心,上官漓星疼得直掉眼泪,身体一阵抽搐,好不可怜。
董芝兰却看得解气,一针一针将她十根指头内的肉都扎了个遍,上官漓星疼得死去活来。后悔招惹到了这么个煞星,更恨自己碰到的人里有一个樊九红:“樊九红、樊九红……”她在心里狠狠念这个名字,一双瞳眸死死锁定她的方向,像是要把此刻她的脸深深刻入骨髓一般。
“小贱人,还敢看?!”董芝兰怒斥一声,又是一针深深扎入她针孔深深的指头缝隙里!
……
夜晚,御花园无声上演的针刑很快被风三报告给了君少扬。
彼时君少扬正陪着郁闷至极的古翰喝酒想事情,听到这话朝古翰投去同情的一瞥,“你爹给你看的那妻子,倒是个人物。”
起码,能镇得住君无痕。
“别跟我提这事。”古翰想到这事就烦躁,用力灌一口酒,将酒坛子放下时他似漫不经心般问,“对了,她被她师傅领回去了,你还能再见到她吗?”
君少扬闻言一挑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