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舟,以前,她不叫这个名字。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直到有一天,她才叫易粥,再后来,她叫叶亦舟……
星光璀璨,整个城市在这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有点不真实。虽已快近午夜十二点,但这却没有影响人们的兴致,该玩儿的玩儿,该吃的吃,该闹的闹,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受影响……
故事发生在一条小吃街。这是条有名的小吃街,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靠在近身的电杆上。因为是周末,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数是青年男女,一个小女孩儿站在这里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没人注意……
嚼着嘴里的泡泡糖,‘啪’地一声,嘴边沾了层薄膜。拢了拢嘴,又‘啪’的一下,就这样一直吹着,仿佛有点乐此不疲。或许只有极其细心的人,才会发现那小女孩儿虽然嘴里重复着一个动作,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但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却在四处溜达。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她捻了捻身上已经有点油光发亮的棉袄,弓着食指擦了下鼻子,动作有些散漫。在原地跺了跺脚,便向着一年轻的挎包女子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里……
易粥看着手里的手机,诺基亚的,应该可以卖点钱。打开令一只手的钱包,数了数,5张100的毛嗲嗲,咧了咧嘴,看来今天偷了一个大财主啊!抽出其中的四张,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没人就好。蹲下来,拿开草皮,掏出下面的盒子,将钱放进去。放好后,易粥又将盒子藏好,然后,离去……灯光将她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长,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有些萧索。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摆月兑这个地方,摆月兑这种生活,摆月兑那些个想想就觉得恶心的人和组织!是的,她相信……
昏暗的地下室里,不时的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然而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却聚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人。上到十五六岁的少年,下到五六岁的小孩儿,男男女女都有,这些人唯一的特点就是衣着破烂。此时,他(她)们正一排排地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物件,多数是钱包,其它的也都是能卖钱的。
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满脸敦厚的中年女人正在捡孩子们面前放的东西,时不时还传出他们的打骂声和小孩儿的求饶声,这两人是这里所有人的‘爸爸妈妈’。易粥斜眼瞟了一眼那个孩子,是和她一同被拐进来的男孩儿……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以前住哪儿了。记忆里的世界就只有这个昏暗的地下室和无尽的打骂声、求饶声,偶尔梦中会出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是四岁时被拐进来的,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还是得益于这里的规矩,到六岁就得出去‘工作’。易粥细数着,她已经工作了两年,从来到现在,外面也过了四次红红火火的热闹日子,这样一算,她应该就是四岁进来的。不能工作,但这里从来不养闲人。虽已对于像她这样的人,做家务和吃不饱便成了家常便饭。当然,这样的人不止她一个。唯一的好处便是认识了一个稍微识得字的小哥哥,知道了‘易’和‘粥’的意思,于是,正好谐音的两字,便成了她的名字,更主要的是体现了她的愿望,容易得到食物,当然这些是那个小哥哥说的。
易粥一度以为她就会这样,呆在这里,一直过下去,直到哪天不需要她的时候。为什么不需要,因为有些年龄大的孩子,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或许是自己逃了,也或许是被放走了。这就是孤苦无依感,一个六岁不到的小孩儿,对漂泊无依的恐惧。所以,这个以偷窃为生的组织,即使这里肮脏,她还是想依靠着它,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家的感觉……
直到六岁那年的冬天,她看到那个因感冒而快要死去的小孩儿,而他们的爸妈却毫不理会,那种冷漠的眼神,和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神,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因为小,她对死亡还没有太多认识,但到底还是一种本能,她不希望自己某一天也像那孩子一样生病,然后变得软弱无力,因为不能做事而没有饭吃,最后慢慢地闭上眼睛,永远的闭上眼睛。就这样,一个萌芽在她心里生长,越长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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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路过暂歇一会儿吧~今天本来就累的要死,回来后洗这儿洗那儿,码字时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亲们将就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