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算个中档铁矿吧。”小周说。
任雨泽点点头,对坐在前面的小刘说:“通知后面文秘书长他们,拐进去看看。”
这面小刘就给后面两部车打电话,这里任雨泽的车就拐进了通往矿山的便道了,这路可是不怎么好,弯弯曲曲的顺着山修建的,估计也就是铁矿自己修的,虽然是水泥路,但路面早就被压的千疮百孔了,这小车上来就费劲不少,不时的就听车子底盘杯刮擦几下,发出咯吱的响声,把个小周心疼的啊,又不能不走,只有苦着脸来回躲闪这里面的坑坑洼洼。
三辆车墨迹了好一会,才上了矿山,到上面了却见视野突然的开朗起来,一个大平台几乎就在山顶上,放眼望去,四周郁郁苍苍,山势连绵,蔚为壮观,任雨泽很是感慨的说:“人为峰,把歌放。情如朝阳,吻照山岚。天地浩瀚,云海苍苍。山峰远望,豪情万丈。苍茫大地,
吾心飞扬,人生如登山,岁月如水长……”
车停下了,坐在最后一辆车上的那个公安局最近安排过来的特警保镖也赶忙到了任雨泽的身边,任雨泽暗自好笑,这地方谁能来找自己的麻烦啊,再说了,自己也是随机而来的,可谓是行踪不定,谁也找不到自己的确切路线。
这里任雨泽等人正在感慨山境雄伟,那面矿山老板就出来笑脸迎接。
这个老板姓王,他是不认识任雨泽的,但任雨泽他们小牌号的车他是看得懂的,知道来的都是大人物,但文秘书长给他介绍这是任书记的时候,这个老板着实的大吃一惊,赶忙发烟,招呼大家一起都到矿办的办公室坐坐。
任雨泽没有进去,他就在这个大平台上站着,问:“王老板,市里发的安全通知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收到了,我们县上劳动局等等部门一大早刚刚还来检查过。”
任雨泽就看了一眼这个王老板依然有点红通通的脸,说:“他们在这喝酒了?”
“额,没有,没有,我自己喝了二两。”
任雨泽也没有再问什么,说自己立即下洞看看情况。
这老板有点为难的说:“任书记啊,那下面不安全,坑道的路也不好走的,你就不用去了吧?”
“奥,你知道下面不安全,还不赶快停工整改。”任雨泽反问一句。
“不是,不是,挺安全的。”
“挺安全的我就去看看啊。”
老板无言以对了,他也感觉真不可思议,连县上的局长们都不愿意下矿的,这市委书记还往里面跑什么啊。
但没有办法,他只能跟着任雨泽一起下去了。
里面真的很不好走,路面都是糙的,灯光也很昏暗,任雨泽不得不靠边用手扶着矿壁慢慢前行,走了一会就看到了一些工人,任雨泽停住了脚步,问:“师傅啊,你们一般工作几个小时?”
这些个工人都看了看任雨泽身边的王老板,“八个小时,”一个大个子矿工回答,“我们从来不加班,老板说了,必须按照作息时间进行。”
“奥,这样啊,那工资发放准时吗?”任雨泽再次问道。
“每月1号发上个月的工资,从来不拖欠。”仍是那个高个子矿工在回答。
“每个月有安全检查吗?”
“有,每个月三次!”高个子矿工流利回答。
任雨泽的问题都是那个高个子矿工在回答,其他的人一脸茫然,一脸愤慨的看着任雨泽等人。
“你叫什么名字?”任雨泽问那个高个子矿工,他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我叫龙飞,本地人。”高个子矿工回答道。
“这样吧,刘秘书带他出去了解一下其他问题,我们再待一会儿。”任雨泽想支招弄走这个叫龙飞的人。
“不好吧,就在这里了解吧,现在是工作时间。”龙飞拒绝任雨泽的提议。
“那好,你们继续工作,我们出去。”任雨泽知道问题所在,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但任雨泽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这是老板为了防止突然的检查,特意安排的人来应付自己,为了不引起怀疑,任雨泽决定马上离开,这个老板还挽留了一会,却没有留住,也就算了。
任雨泽让车开了不远,错过了他们矿上的视线之后,就安排文秘书长通知邬局长,让他派就近的警力过来支援一下,邬局长还以为任雨泽遇到什么麻烦了,说要亲自过来,但任雨泽认为那样等的时间太长了,他让邬局长通知邻县的警力过来就可以了。
这样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任雨泽他们一点都没有觉得时间长,这都是城里的人,看着这山中的景物,一个个是赏心悦目,有几个人还拿出了手机,在这照相合影什么的,任雨泽也是感到出来之后,比在办公室要畅快了许多。
后来就紧急的赶到了十多个警察,这些警察都是正茂县的,有了这些人,任雨泽他们胆子壮了许多,带着几个警察再次悄悄返回这个矿山。
由于刚刚检查完毕,矿山的警戒一下子松了,任雨泽也是轻车熟路的,很容易的再次下井。
对于任雨泽几人的再次到来,洞下的矿工都感到吃惊。
“小杨,你去洞口盯着,不要让人进来。”任雨泽吩咐那个给自己做保镖的特警说。然后任雨泽对这些矿工说:“师傅们,我看你们刚才都没有说话,并且我也知道,那个龙飞的人是矿主特意安排的,因此今天我再次回来,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请大家不要怕,畅所欲言。”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任雨泽想了想,指指身边的几个警察说:“这几个人都是警察,外面还有好多警察,我是市委书记,所以你们有什么都可以说,没有谁能把你们怎么样的。”
一阵的沉默之后,一个躲在黑暗中的工人就说:“龙飞是矿工的小舅子!”
接着另一个声音说:“他就是一个流氓地痞!”
“老板和他一样,不是好东西!”
“每天让我们工作12个小时以上,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
“谁不听话,龙飞就会带人教训你。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多地方都渗水了,他们也没有安全措施。”
矿工们七嘴八舌的向市委书记告状了……
“无法无天!”听到后来,任雨泽已经感到愤怒了,他痛恨的骂着,“简直泯灭了人性,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龙飞昨天说,谁坏他的事,他灭谁!”一个矿工说。
“我灭了他!”任雨泽大声的说,“工友们,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做主。走,大家一块出去,我为你们找说法去。”
“好!”洞里的矿工和任雨泽等人一块出洞。
刚走几步,就遇见了刚才那个叫龙飞的,他现在衣服已经换过了,他看到矿工都出来了,在那边凶狠很的叫道:“你们他妈的都不想活了?出来干什么?还不给老子干活去?”
“你嘴里放干净!”任雨泽怒斥龙飞。
龙飞看到是任雨泽,顿时傻眼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呢?”任雨泽回答,“你那会的表演太精彩了,所以我想再次回来看你的表演。”
“我……”龙飞结巴的说不出话。
“你们矿主呢?”任雨泽怒问龙飞。
“他到后山去了。”龙飞如实回答。
那面文秘书长听到这边的动静后,带着十几个警察赶了过来,立即将龙飞控制起来。
“派几个人到后山将矿主控制起来!”任雨泽发布命令。
“明白!”一个警察里面的头目开始布置工作。
剩下的矿工们看到市委书记如此关心他们的生活,一个个眼睛都湿润了,其中一个矿工说:“任书记,谢谢您,您真是我们的好父母官。”
听到矿工的赞美,任雨泽感到很羞愧,作为一个市委书记,这是他应该做的,他觉得,没有让这些矿工在正常的工作环境下工作是他的失职。他仅仅是做了他应该做的,矿工们就对他表示了感谢,他觉得自己受不起这些。
任雨泽留下了文秘书长出来这个事情,并让他通知鹤园县的县委书记郎玄春和县长劳强志赶到矿上来,按任雨泽的想法,一个是对矿工的工资必须补齐,在一个就是从新检查矿井的安全状况,如果确有不安全的隐患,那就坚决封矿整改。
任雨泽说一条,文秘书长就记一条,等这里都安排好了,任雨泽才带上两部车先返回北江市了。
这一路快到北江市的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大家都没有吃饭,任雨泽让小周把车开到市区的一个饭店门口停下,两部车上的七八个人都下去,要了一个包间吃了起来。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北江市的另一个大酒店的包间里,正坐着两个人,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最近一个阶段,他们的事业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任雨泽的攻势让他们很多生意都限于瘫痪之中。
作为在北江市占有极大份额的公司,在商业圈中,他们的覆盖面积并不广泛,几乎有些固执地只肯经营大型豪华商城广场,在科技热的时候,他们疯狂地收购地皮,建造庞大豪华的商城广场,低于一般市价出租商铺,以此吸引最多的高端品牌。
在地产热的时候,他们依旧疯狂地收购地皮,无论地段,只要看中了,必须得到,然后建造庞大豪华的商城广场,低于一般市价租住商铺,以此吸纳更多的高端品牌。
如此这般暴发户的行径,在一般唯利是图的商人眼中,愚蠢至极,想来,不过是赚饱了钱的黑道集团,通过挥霍的方式来尽快洗净黑钱,并且借此跻身上流社会的手段,竟是一点儿盈利的计划都不讲究。
但其中心思清明些的商者,倒是把他们的计划看得明明白白,也曾有不少人暗地里企图破坏他们垄断的脚步,只是在一连串的失败之后,这一两年,也就再没有自作聪明的人敢逾越雷池半步了。
固执,这个词,用来形容此刻坐在一起的这两个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有时候他们是相爱的情人,有时候也可以是合作美满的伙伴,就如同他们当初还只是杀手的时候,就连所喜欢的,用来结束人们生命的方式——绝不轻易的用枪来给对方一记痛快,都是亘古不变的传统。
只不过,如今的这位黄老板已经不再杀人,因此,知道些内情的都明白,那些曾经被他杀的人,死的都不冤枉,由黄老板亲自动手,三生有幸,现在这年头的杀手,还有几个喜欢用这奇异的“花招”来结束任务呢,那不仅费时又增加风险。
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都跟着他,但两人从来没有谈婚论嫁,他们就这样维持了好多年的情侣关系,却又相互独立的有自己的事业,他们不愿意因为对方而放弃自己的自由,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负担,他们就这样延续着多年之前跟随萧老伯时候的规矩,同门师兄妹,不能结婚。
其实这个人任雨泽也是见过几次,有两次车老板请客的时候,这个黄老板都出现过,说起来啊,黄老板还为北江大桥捐助过一笔不小的资金,但那算不的什么,和他最近这断时间遭受的重创相比,那都是九牛一毛。
他明面上是做房地产生意,但真真给他挣钱的却是贩毒和制,售假币,这次扫黑,几乎将他大半的精英都送进了看守所,也让他很多毒品,假币的销售线路完全瘫痪,好的一点,很多事务黄老板都是通过手下几个亲信去传达和管理,所以这把火还烧不到他的身上来,他依然是一个房地产的老板,依然经常的笑呵呵的参加市里各种会议和高档宴会。
但任雨泽再一次的扫黑纲领,却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了,一但北江市形成一种常规的扫黑模式,自己的路就会越来越难走,而且,自己还有随时暴露的危险。
形式对他是很不利,但这反而激发了他那曾经作为杀手所具有的野性和暴虐,他觉得自己应该来制止任雨泽的行动,而制止任雨泽,恐怕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干掉他。
当然,这样的风险也是巨大的,任雨泽不是一个私人老板,也不是一个税收干部,他是一个省城的市委书记,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政治风险问题,搞不好会吸引来全国各地的公安精英们,那样的话,自己给全国道上的朋友算是减轻了压力,但自己呢?却会压力重重啊。
所以一直到现在,黄老板都拿不定主意,他今天不得不请来自己多年的搭档,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最小的小师妹,风韵犹存的葛秋梅来商议此事。
他们两人应该是萧大伯到省城来发展的时候第一波助手,他们曾经帮助萧大伯拼杀争夺了很多地盘,也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萧大伯金盆洗手之后,他们也都带着巨额的财富各奔前程,时光流转,这些年他们洗干净了身上和手上的血迹,漂白了名字,成了北江市的企业家了,但狼总是狼,在合法外衣掩饰下,他们依然操作着各种非法的经营。
葛秋梅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大概是随便起的,她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杀手组织,被人培养成为顶尖出色的杀手,后来跟随了萧大伯,再后来月兑离了那里,她自己也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姓名,只是在很深的记忆里,似乎有人叫她小梅,她想,那就这个名字吧。
葛秋梅一边优雅的切割着盘中的一块牛排,一边沉静的说道。:“黄哥,有些问题,你是应该你自己去决断了,我只能帮你参谋一下,在这样的大事上,你比我看的清楚。”
黄老板皱了一下眉,是啊,看来自己是应该拿个主意出来,秋梅她更擅长执行,她身手不错,枪法如神,做事也能亲力亲为,从不质疑自己的提议,但问题在于葛秋梅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去思考计划的可行性和完美度。如果作为一个属下,这种个性堪称完美,但对于现在最为艰难的时刻,她要是表现的更完美一点多好啊。
但黄老板也很清楚,在这个芸芸众生的世界里,人本来就不可能是完人,自己也有缺陷,而此生能有秋梅这样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情意深厚的女人,实际上也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同样的,这次北江市的扫黑,带给秋梅的损失也很不小,她大部分地下钱庄都没端掉了,她那些精干,强悍的回收高利贷的打手队伍也几乎土崩瓦解了,应该说她更着急。
可是女人啊,总能很好的接受现实,她们的忍耐力会比男人大很多,所以看不出她有多么迫切的心情。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亅(梦)(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