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成亲算是一个开始,但是有的时候成亲或许就代表一个结束。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那个时候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想了想觉得,或许就如人们说的那样,很多事情也许是开始也许也是结束。
她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在一起。
可是很多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
那些东西或许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有些东西当真是强求不得,真的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其实要面对的话,就这样的面对吧,她想若是可以的话,其实面对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人,逃避不了这些事情一辈子。
那日,本来该是喜庆的一天。
上了花轿拜了天地也顺利的回到了喜房。她觉得这一切都很漫长,天佑坐在她傍边有些手抖的揭开她头上的红盖头,红烛之下的他那日眼里全是绵软情意,他用冰凉的手抚模我的右眼,他柔声道:“余生,我”
其实他想要说什么,她都清楚,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跟眼前的这个人说,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一点点也不后悔自己的的选择,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选择还是知道要如何做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笑:“你不要和我说其他的,现在我是你的娘子,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了,若是你记得对不起我的话,完全不需要说这样的话,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而且你要知道其实我是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才会做这样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你绝对若是愧疚我的话,那么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就可以了,其实我以前就想过要嫁给你的,但是当时觉得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现在我们却在一起了。既然是夫妻何必要说那些介意的话。”
既然都是夫妻了,何必要说对不起的话呢?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
他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外面呼唤的声音了。那声音很急。她和天佑都站了起来便听到了喊着接旨的声音。
很快天佑就出了门,她在门口等着他。她有些心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大王的出现让她如此不心安。后来她的心安果真是灵验了,边境的其他国家的人又来犯。这次据说来是有准备的。天佑必须随大将军回前线。
因为前线催的很急,天佑也要立马启程。她帮他换下一身红色的喜服,然后穿着他的铠甲。她第一次见到天佑穿铠甲的样子,英俊不凡。他握紧她的手,跟她说:“你等我。”她点了点头,她知道他答应她会回来,他让她等他,那么这就不是一场永久分别。
她看着天佑远去的身影,心里已经明白她已经是天佑的妻子了。等待他相信他。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于是这等待和相信便让执著存在于心。而她没想到这是一个月夜。一个本来让她回忆充满最温馨的月夜,居然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几日后前线传来了天佑和大将军身亡的消息。当时她听完后心头一阵翻涌,突然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急于出来,便张开口让那些东西一下子浸出来,她没想到我居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几日对她来而言。等待一切只是睁眼闭眼之间而已。而她没想到在我收到消息的下一刻就传来大王为安慰天佑在天之灵以后将她接到宫里居住。一切就发生在前一刻和后一刻,她觉得这命运真是嘲弄人,她抬头问传旨的婢女,她说:“我相公真的真的战死前线了?”
婢女似乎也吓坏了,她赶紧跪了下来。她说:“夫人你节哀,身子重要。以后你进宫也能陪伴在大王左右,这是恩赐啊!”
她对婢女说她要去梳妆一下然后随婢女进宫。她回到房间,床上还放着天佑那日穿过的喜服。她想这定是上天和她开的玩笑,她不能进宫,她不愿意陪伴着一个陌生人。她突然想起她娘曾经说,以前有个女子将自己的血祭给花茶后,便保留了灵魂。当年她也问过这事的真假,可是我她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听说过而已。
她笑着说:“天佑,我答应过你,要等你回来。那么就算我变为魂魄了我也是要等你回来的。”
漫天秋意,风中传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她穿着那日的喜服,手里抱着的是天佑穿着的喜服。右手动脉已经被她割破,那些血染满她和她娘种植的花茶,既然是赌一赌她也愿意。生命曾经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如今她不再是以前的她,她现在是天佑的妻子,长长一世的梦到今日就会变为无尽的等待。
她最后对自己说:“天佑,我不信他们说的。我信你,你会回来找我的。天佑,如你遇见这花,如我遇见你。这是我们的宿命。”
北国野史记:燕朝开国第二十七年,当朝宰相有一女名余生,倾国倾城。曾拒状元之提亲,自毁右眸。后嫁大将军之子天佑,未料边境来袭,新婚当夜将军与子再赴前线。几日毕,传将军与天佑殉国,战死。王心慈,召余氏入宫。但片刻茶后,发现余氏身着喜服割腕于花茶之下,手紧持天佑之喜服。众无言,泪千行。后将余氏葬于花茶之下。春来之日,茶色艳丽如血,后人曰此为红花茶,执念茶。
上天怜她,她死后他们将我葬在了茶花之下。而她却变为茶魅。茶魅和魂魄不同,如果要轮回需要等待千年,让她葬在她身上的茶花生成灵后,她便可以轮回了。
她不在乎自己为魂还是为魅。她如今也能安静的守着这里等天佑回来,她看着茶花开了一个年头又一个年头,她从来没有想过等待是如此漫长。
后来有新的人住进了将军府,她看着他们进了她和天佑曾经的婚房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恨,他们不能动她的东西。那日她也忘记自己是多么的嗜血凶残,只记得漫天的血腥味和哭泣嚎叫的声音。她我清醒后却发现地上躺了不少尸体,本来一身红色衣服的她,身上更是染满了血。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如此恐怖不堪,她那日很无助,她如今这样天佑会不会不要她,可是她不这样她就不能保护这件屋子,还有这些花茶。
从那日起她变的很嗜血,但是清醒后却又很自责。甚至觉得害怕,因为她养的这些花茶已经变为了妖异的红色。一切如她所愿,这里开始被世人遗忘,他们害怕来这里,甚至我听过外面的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都走的很快的告诫彼此走快点,这里有个恐怖吃人的女鬼。
她将手里的花茶捏碎,我只是想等一个人,我只是想保护好这里的东西。这一切发生不是我的本意。
天佑,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
从期待到失望到绝望到憎恨是个多久的过程,我不太清楚,我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断断续续折磨挥霍一空,在漫长的等待里除了杀人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满足我这寂寞的等待。
这爱到恨,从希望到绝望。不长不短也就一千年。
一千年,她没继续在人间,而是去了六方界。
而直到有一日,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她举着红色的纸伞靠近我,她对她笑,她说:“余生,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如今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熟悉的面孔她却不是那么的恨。他激动的看着她,她也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几生几世她都会记得这张脸。
她曾经想过杀了他,也曾经想过狠狠的骂他。而今她从未想到她见到他后却只会傻傻的看着他,这是梦吗?就如当年他跟她说要娶她一样?她走近看着他,她抬手准备抚他哪张让我熟悉的脸的时候却停住了。她不是当初的她了,她只是一直茶魅,一只杀了无数人的茶魅。这肮脏的手怎么可以碰他的脸。
面前的天佑是魂魄还是人,她都不知道。她依旧感激他回来看她,只是她们都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她受了一千年的委屈,天佑应该也和她一样,他没有忘了她,他记得回来看她。只要记得,她就满足了。
一炷香是多久她不知道,她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很久之后。她发现天佑的魂魄开始变淡,她知道也许他是要去轮回了,见过了便安心了吧。
良久后她对天佑说:“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还有如果的话,我们何期能再见?”
天佑的身子变的越来越淡,她有些心急,她只想问他这一个问题。如果他要她等,哪怕再过一千年她也等。她焦急的问他:“何期?”
可是她没想到,天佑消失之后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他说:“无期。”
这一千年换一炷香对望无言和三句让她死心散去魂魄的话,既然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天佑她也不会再等他
忆毕。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还有如果的话,我们何期能再见?”
“何期?”
“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