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宴会结束,宾客散去,或许离开,或许住下,都已经不重要,那是的喧闹已经不复存在,唯有四周的灯火还在努力的燃烧,似是要为这黑夜烧出一片光亮,可是终究支撑不了多久,噗的一声熄灭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这一夜,有许多人无法入眠,明谋,暗算,原来这东方府内也是争斗之地,原来即便是医者也不能保留一份净土。
一直到最后一位赴宴者离开,东方父子二人才一前一后的向后院走去,那黑衣人也趁着夜色的遮掩在一旁阴影中跟随。
紫晶回到自己的院内才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点灯,就着月色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近日的天气越来越闷热,即使是在夜里吹过来的风中也夹杂着热意,只剩这石凳石桌挨上去还有几分凉爽。
仔细又回想了一遍这一晚发生的事,败就败在自己莽撞行事,从小因为这个师傅也没少责罚,因为这个任务也没少添麻烦,可是还是这个性格,一直就改不了这个毛病,遇事脑子一热就冲动,也许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岫岩那里既然能收到消息再传给赤蝉,这中间的时间足够东方府排兵布阵了,可她竟然还去硬闯,幸好遇到了他,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可是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家主所注意,让之前的计划泡汤。
成也是萧俊辰,败也是萧俊辰,他到底在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完全不能了解,他隐藏的太深了,这样神秘的人,东方府又能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他,他能在扶风苑出现,之后又在这里遇到绝不是偶然,莫非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那日没有让他看到海蓝和岫岩在屋内,但只凭自己和琉璃所为的事情,他也应该能猜到,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帮自己呢,明知道她是什么人,明知道她双手早已肮脏不堪,为何还要联盟,难道他知道的更多,比如黄绫帛书,是他自己有这份野心还是他背后的势力,那又是什么呢?
师父能知道的东西别人自然也能查到,恐怕不止他一个,这里将不再平静,身在其中,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既然还有别人大家就一起搅乱这池春水!东方家这般请人前来保护,防的又是谁呢,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冲着黄绫帛书而来,有多少又是要对东方家不利?
看谁能笑到最后,可是如果最后剩下的对手会是他呢?一想到要和他为敌,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是不是杀手就不能产生感情,越是这样压抑自己越是没办法忘记,自从相识以来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最后唯剩下他儒雅的笑意。
知道耳边传来自远而近的说话声,才惊醒过来——前面的宴会结束了,其他人都已经陆续回来,连忙进屋将身上穿的侍女服饰换下,拣了一套寝衣换上,在床上倚着,随手拿了本医书,还未及翻看,门就被推开了。
萧俊辰等到紫晶离去,目送她出了院子,才回屋倒了杯水喝下,既然已经进来了,找总是要找的,但也不急于一两日,像今晚这样的防卫措施,东方家到底在隐藏些什么,看来这秘密应该就在自己和那东方家主所在的院子里。
今晚的谎言漏洞太多,一时情急也没想细节上的东西,现在回忆一下,恐怕是骗不过东方父子二人,之后只能将错就错,务求能骗过一时。
只是他当做戏,却明显发现紫晶每次看到他表情的变化,眼中的色彩,他因为身有体会,所以懂得,不想再徒增伤害,因此那句话既是劝人也是劝己。
外面月光皎皎,又是十五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关上门,除下外袍,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直愣愣的看向屋顶,还不到时候,还不能疲惫的直接睡着,所以不敢闭上眼睛,因为自从那夜之后,每晚只要合上眼睛那个孤独的背影就会出现,是不是当初要不是选择那样的方式接近一切就都会不同,那么他便不会像是中了魔咒一般,想要抓住,还清醒的明白这不可能,只好在心底麻痹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一夜所看到的的终究是虚幻。
东方父子一路急行,回到东方钧所在的院子内,吩咐一句让两旁跟随执灯的下人守门,带着尾随在后的黑衣人入内,这东方府的确是奇怪,就连东方家主一代“灵医鬼手”所住之处从外观来看和其他的院子也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内部的布置有些不同,三人迈步走进正堂之中,里面早有一人等候,见他们进来忙蹲身行礼:“奴婢见过家主,少爷!”正是之前为萧俊辰引路的那个东方珏身边的侍女菁儿。
东方钧点点头,示意她起身,走到当中座位上坐下,下面依次站着东方珏、黑衣人和菁儿,在家主面前,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要站着回话的。
“珏儿,你刚刚所说的这个萧俊辰和筱紫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亲口承认的?”
“是,是那萧俊辰亲口所说对筱紫一见倾心,这才有今晚这次相约,可是这个筱紫一身的侍女服饰……”
“侍女服饰?若是说早有计划,为了掩人耳目倒是也有可能,但是这个计划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另有所图就很令人怀疑了。周壮士在之前所见的又是如何呢?”
原来这黑衣人姓周名仁,也无什么门派,和另外那些埋伏的黑衣人一样都是在江湖中行走之人,武功都是不弱,这次受东方家所请前来保护,闻言一抱拳,将之前紫晶和他的对峙完整的叙述了一遍,然后是菁儿从离开宴会到将萧俊辰带回院中所发生事一五一十也说了,讲到萧俊辰一离开宴会便要自行离开时,东方钧更是奇怪,即便萧俊辰知道筱紫住在哪里也应该是约在她的院中,后来怎么会又成了在珏儿的院子里相见,多有不便不说,而且时间上要彼此通知根本来不及,恐怕这事情不像这两人说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