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么晚了皇宫戒备森严,实在不是出行的最好时机。请使用访问本站。”晚膳之后绿罗见海蓝一人回房之后开始换上了夜行惯穿的白色衣裙后,不禁劝道,她之前所说也只是焦急而已,并没有丝毫的逼迫之意,而且以海蓝的个性也不会受任何人的逼迫。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毕竟能进皇宫这么近距离的寻找我们要的东西靠的是南宫浅温之前的计划,那么就不能完全将他的事情抛诸脑后!现在还需要做些事情稳住他才行!”海蓝一边换着白色的衣裙,一边耐着性子解释道,末了又侧着头想了想“而且今晚是圣上宴请柔然的使者,宫内的暗卫保护力量一大部分都会在那边,防止出现什么动乱,所以其他的地方防守便会相对薄弱,南宫浅温传话的目的也是想说柔然使者同样会借着这个机会和宫内他们的那个人接头,所以今晚我定要去寻出那人!”
“小姐!奴婢找到了!”黄汐随着声音推门而入,却见海蓝的装束愣了一下。
“人跟到了?”海蓝见她回来也不理会她的诧异忙问道。
“是,是,小姐,那个宫人乃是菱荣华的人!奴婢一路跟着她到了仪瀛宫。确认无误之后才回来复命!”黄汐低声上前一步仅用海蓝和绿罗能听到的声音细细回禀。
“小姐要找的可是那后午时分禀告有禁军求见的那个宫女?”绿罗反应十分敏捷,听黄汐这样一说便立时想到那时海蓝似乎对黄汐使眼色令其跟着那宫女,此刻应该是有些问题。
海蓝微微点了下头“那人回禀之时吞吞吐吐,若不是我追问了一句,她便要照着黄汐的话头出去回了那人!好在我知晓禁军内有南宫浅温的人,这才拦下,多问了几句。她才说出隐瞒的事情来!可见她背后定是有人令她尽量阻碍我和南宫浅温之间的消息传递,若我在宫中无法将消息传出,那么有再多的东西在手里也没有用处!看来这人不仅完全不信我的来历,更是见招拆招的要将我困在宫中!”
“小姐是说菱荣华?”绿罗闻言眸光稍稍收敛,不禁皱眉道,莫非又来了一个想要阻止她们的人?
“现在只是黄汐跟着那宫女到了仪瀛宫,那么八成就是这个菱荣华,看来每个皇子身后的母妃都不简单,这个菱荣华又是什么来头呢!她难道也在针对南宫浅温,她的目标不应该是对于南宫浅浠吗?毕竟大皇子才是更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海蓝疑惑之色一闪而逝。口中喃喃道,不知这话是说给黄汐和绿罗听,还是说给自己。“慧侧皇妃到底在后宫这么多年竖立了多少敌人!还是人人都眼红她的位置。处处针对呢!”
“小姐,若如此,那菱荣华从未正式见过小姐,岂不是一直要隐在暗处动作,那我们防不胜防!”绿罗也同样暗叹一声轻轻道。
“菱荣华……八皇子……南宫浅洺……也许南宫浅温早就提醒过我了!原来会是他们!”海蓝脑子里有一个想法渐渐清晰。恍然间发现原来是之前忽略的东西,当下道“你们二人守在这里,我一人出去即可,宫内还有剩余的暗卫,武功不弱,人多了倒不好!”
“是。小姐!万事小心!”黄汐和绿罗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应下,这种时刻她们也无法再坚持跟随。一旦拖累了海蓝反倒不好。
海蓝点了下头,此时外面天色已黑,遂不多言,提起裙角,飞身从屋后打开的窗子一跃而出。几个起落便隐于夜色和宫殿的层层叠叠之中,只留屋内二人对视无奈摇头叹息。小姐是否真的没发现她太关心这本来并不属于她的事情了吗!
“既然圣上答允同柔然一同出兵,不知何时才可启程?”多摩领着柔然的一众使者叩谢之后,还未起身,便接着问道。
“大胆!圣上已经金口玉言答应了出兵,难道还会出尔反尔不成!你这样步步紧逼是何意图!”昌佑帝还未开口,面上却也是不悦之色,下面礼部侍郎就已站在席间呵斥道。
“皇上赎罪!”多摩也不理会那礼部侍郎的责难,只是对着昌佑帝再次直挺着身子跪下,朗声道“多摩无意冒犯天威,只是念及我柔然百姓如今还在乌桓恶徒的铁蹄之下苦苦挣扎,而多摩却在此饮酒,实在是心中愧疚难当,无颜面对那些惨死的无辜生灵!”
“皇上赎罪!”随着多摩诚恳的话语,柔然的来使皆口称歉意,叩头不止。
“朕念在尔等也是一片爱国之心,就不予追究了!既然决定要出兵,那今日也便一起定下日子,了却了尔等的心事,钦天监!”昌佑帝今日觉得身体似乎分外的有力,往日不断的咳嗽这时也减少了很多,似乎这个决断也让他犹豫不决的生命光彩了一次,朗声传来钦天监看看哪日是黄道吉日利于出兵。
“回皇上,下月初三是个利于出兵讨伐的吉日!”钦天监从下面的酒席中站起,几步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向上跪着叩首道。
一旁跪着的几个柔然使者对此事颇为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出兵打仗哪里需要这些繁琐之事,难道上天就能预示着仗赢还是输不成,要是上天这么灵验,那他们何须来此借兵!只不过现在有求于人,这话却不能出口,就连面上也不敢表露分毫。
“好!就定下月初三,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安排粮草和兵马,此次出兵乃是要给乌桓一个痛击,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自荐挂帅之人!”昌佑帝猛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坐着的文臣武将。
不过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却无一人站起,大成国风重文轻武,虽然民风偏豪放不羁,但真正能够领兵挂帅之人却少之又少,而且近年几处边关烽烟四起,能够上阵杀敌的全被派出,一时间竟无人敢应下这差事。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愿往吗!平日里说的好听,说什么为朕分忧,真到如今却无一人出来愿挂帅上阵杀敌!这几日吵嚷着要打败乌桓的几人呢!怎么,现在要做缩头乌龟不成!”昌佑帝等了半晌,整个夜宴之上鸦雀无声,只剩下秋风的瑟瑟吹过仿若无人的席面,柔然使者跪在原地双膝虽然已有些酸麻,但心中却万分的鄙夷,都说什么大国,却不想竟无人至此,真是可笑之极。
“柔然使者先请起,朕既然答应就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昌佑帝目光扫到依然跪着的几人,只得无奈道,本想着终有一事是他能够做主决断的事情,却不料竟是如此的结果,若是最后还无人愿挂帅前往,只能在剩余的武将之内挑出一个罢了,心中连连叹息无奈。
正想着,下面突然出现一道低沉的男声,虽然不大,却足够令整个宴席上人听得清清楚楚“臣,愿往!”
这个声音无疑是解了皇帝现在的燃眉之急,要合作出兵的话已经出口,若真的无人领兵,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他大成无人!出尔反尔之事更会令天下人耻笑不已,还好有一人出现愿意领兵前往,昌佑帝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抬头去看是何人在此时刻站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站立的那人身上,却无人注意到柔然的使者席上有一人悄悄离开,他们的衣服本就以黑色为主,此刻隐没在夜色中更是不显,几乎融为一体,柔然来使皆为男子,这人的体型却相比之下更瘦小一些,混在众人中也不引人注目,就这样匆匆而去,不知他去向后宫又意欲如何。
皇宫之大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海蓝之前并没有来过仪瀛宫,好在黄汐已经大概跟她描述了一番这仪瀛宫的路线,虽然是天色暗淡,周围偶尔还会出现高手隐匿的气息,但她借着身形的灵活,一时半刻倒也不会露了行踪,此时海蓝大概明白为何南宫浅温不让柳江前来通知她也能将话说明,想来是顾及到今日宴会的其他事宜,而且这种暗语他肯定自己能够想到。
兜兜转转,海蓝站在暗处的角落里看着面前的仪瀛宫,只觉得有些简单,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夺目之处,只是简单的近乎于只剩下一块牌匾,但却不显得简陋,墙壁门扉能够看出皆是用的上等材料,只是内敛不露而已,借着月色。
海蓝缓缓的将这个仪瀛宫的正面看了个大概,才绕道旁边的小路,准备由侧边围墙而入,却猛然间察觉有一股奇怪的气流从身后经过,停步拧身回转,身后还是那条羊肠小道,空无一人,仔细感觉却再无刚刚那种气息,好像那一瞬间只是幻觉的错失,但海蓝知道这绝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一种不同于中原武林的武功路数出现,这个人恐怕就是她今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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