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人愿为朕分忧,挂帅前往啊!”昌佑帝本来倚在龙椅背上的身子稍稍前倾,眯着眼睛向下面中间站的一人身上看去,似乎这身形。请使用访问本站……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领兵前往合击乌桓。”南宫浅温一身深紫色的衣袍,整个人显得卓然贵气,挺直了脊背站在当中,四方八面而来的目光完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在他眼中仿佛只有龙座的那个位置,将其他诸人的想法置之不理。
“温儿?”昌佑帝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当真是南宫浅温,他的六皇子愿意亲自带兵出征乌桓,他心中突然有些难过,这是他最出色的皇子之一,但却不是他最心爱的儿子,平心而论他一直对于南宫浅温不够关爱,只是觉得他成长的很好,不需要再做什么,可是如今这样的时候,却是他站出要为他解燃眉之急,战场上刀剑无眼,堂堂皇子天朝贵胄如何能吃那般苦楚,想到这皇上温和道“温儿,你无领兵经验,如何能当得此等大任,莫要胡闹。”
“父皇,儿臣掌管兵部,领兵打仗正是儿臣的本分,若是父皇觉得儿臣年轻不经事,可派儿臣做先锋,儿臣愿为我大成当先上阵杀敌!”南宫浅温收了嘴角一贯的温和笑意,正色朗声道。
“温儿!”昌佑帝轻喝了一声,然后猛然间住口,他突然发现原来他这么不了解这个儿子,竟如平常人一般只看到了他往日的那般温和无害,却不知他还有这般坚决凌厉的模样,看他双眸中的神采和决然,突然心中一松,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如此。朕就封你为本次讨伐乌桓的征西元帅,满朝文臣武将任你挑选随军出战,只有一样,此役只能赢不可输!定要扬我大成国威,彻底清除了乌桓这个隐患!为我大成增添荣光!”
“是,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望!”南宫浅温所求得成,心中愉悦万分,一直筹谋计划的事情总算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完成,这其中他利用了多少人,多少事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并不是每一次的突发事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处理得益,处事不惊也许正是他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满朝大臣无人不惊。这一向养尊处优从未出过京都的六皇子竟要挂帅出征,简直是千古难寻的事情,他难道不知此战有多么凶险?他难道就为了那口中所说的为大成的子民而战,还是另有目的,没人会相信一个堂堂皇子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心中应该明白,昌佑帝此话一说,就是意味着战胜无功,战败有过,这皇子一向精明过人,怎么这次却犯傻了呢!
南宫浅浠同样坐在席中看着中间那个长身玉立的六弟。唇角的笑意弥漫而出,双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色彩一闪而过,无人知晓这内涵是什么。但却也能猜到几分。南宫浅浠此刻才应是所有在座之人中最高兴的了,一个劲敌离开,他就更加方便行动了,眼珠随即转向了龙座之上的那个老者,不由得低叹一声。想来他的命估计看不到六弟凯旋了!到时京中无人和自己一争长短,这天下便唾手可得!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会是潜在的隐患……
南宫浅洺接收到南宫浅浠那边的视线。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被烛光一照顿时熠熠生辉,按说那几个柔然来使也同样是这般琥珀色的双眸,只不过却少了几分天然的贵族气质和中原人的儒雅,只让同是男子的南宫浅浠也愣了一愣,暗道这果真是个妖孽!大成岂能有这般妖孽的国君临朝,只不过他深得皇帝的喜爱,最后难免是个祸害……说不得,不管是谁挡路,他都不会手下留情,那条路自古就只有一人能走!
“自古至今,哪一个王朝的帝王后宫是独有一人的,你现在有浅洺在身边,母凭子贵,皇上也不会亏待了你去,只是我说的浅洺若坐上了皇位才真的是稳固了,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人之下的太后,谁还能给你气受,谁能想到当初柔然的一个小小不受宠的官家小姐却有了这般显赫的身份!争一时长短才是不明智的!听哥哥的话,哥哥不会害了你的,为浅洺好好谋划才是正经!”树丛另一端的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那低沉的男声才复又响起,但听上去也是耐着性子劝说着菱荣华。
“哥哥,我如今还称你一声哥哥就是看在了往日在府中我不受父亲的青睐,只有你真心待我好,可是入了宫,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这话我不想再听到,我的儿子愿不愿意争也不是我能影响的,我早已看清那个皇位也不是什么好位置,倒不如做个富贵王爷来的轻松自在随心,我这一辈子已经毁在了宫里,洺儿的一生便随他吧。”菱荣华的声音透着疲惫,好像这些年的宫内争斗已经将她所有的力气都消磨殆尽,可是却身处其中不得不为,好像一个迷路之人兜兜转转多少年却走不出这个圈子,但在外人来看要走出来却简单的异常,也许正是当局者迷。
“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当年你入宫之前是身负怎样的任务,是不是你太喜欢那老皇上让你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国家了!好不容易生下皇子,怎么能放弃争夺皇位!”听了菱荣华的话,那男子的声音也带了几丝怒气。“因你当年顶着公主的名头和亲到大成,才能有今日的地位,你代替了公主,国主很是感念,如今却要退缩了吗!”
“这些话你说出来就不怕会带来灭顶之灾吗?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刀光剑影,容不得半丝的失误和心软,我不是不争,只是洺儿已经大了,他愿意如何也凭他去而已,我就算争又能帮他多少呢!”菱荣华无视对方的怒气,还是平淡着带着丝无奈道。
“我既然来了就是避过了耳目,不会有人知晓,只是皇子要我来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入宫大成的皇宫,皇子那边就完全对你没有办法了,你来可是要做内应的!若是与皇子对着干,哥哥也保不住你一生!浅洺若能得了皇位,对谁都好,你也好好想想吧,我出来的时间太长该回去了,过几日辞行之时昌佑帝还会再设宴席,到时我再来看你!”男子看她如此模样,也只得放缓了语气,不敢再言辞犀利,只是却表达了他们身后那主子的意思。
海蓝缩在阴影中的身子微微颤动,连双眸都稍稍眯起,此刻她才真的听明白,原来南宫浅温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才对她说宫内有人和柔然来使暗中相见却还算不得通敌,原来这菱荣华本就是柔然国送来和亲的人,只不过和亲的是公主,而菱荣华却是冒名顶替。
不过这事却也不少见,哪个父亲忍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远方做妃嫔,即便这个公主再不受宠也是正经的金枝玉叶,哪个受得了这些苦,一般就是从王公大臣的女儿中选出个代替的人封成公主嫁出去罢了,只不过这个特殊之处是菱荣华之前已经见过了昌佑帝,甚至是自愿和亲过来。
只是她当年年少嫁过来的时候却天真的以为凭她的资质定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也能助柔然国一臂之力,却不想最后是自己平白失了心,好从此困在这方寸之地再也不得自由,斗艳争宠不死不休!对于这个早就将她抛在异国他乡的母国,也无法在提供什么有效信息,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是颗弃子,却不料二十多年后他们将算盘打到了南宫浅洺的身上。
海蓝暗忖虽然这个菱荣华口里说着什么不争不斗,但南宫浅洺却不知又是如何了,若说南宫浅洺日后可能被传与皇位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以她这几日看来,昌佑帝十分喜爱这个儿子,比之南宫浅温和南宫浅浠都要喜欢的多,这种疼爱更像是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也许在这宫中也就只有对着南宫浅洺和她才能让昌佑帝像一个父亲,而非帝王,对她是补偿,对南宫浅洺是真性情。
而南宫浅温呢,他是不是早就发觉了其中的阴谋,还是利用自己来帮他打探,确定他的猜测,不管是哪种他都已经察觉到了这柔然小国的不安分和宫内的蛛丝马迹,看来南宫浅温的暗探和谋略心智,纵观大局的掌握性都是无人能及。
她这边思路刚开,那边气息已动,海蓝敏锐的感到就是刚刚那股奇怪的气流,四周的树枝无风自动,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原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而海蓝却已经知道外面那男子离开了,这种武功路数不同于中原武林中的任何一派,也不是她曾经见过的内力,恐怕是西北之地独有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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